132、金屬
「你在笑什麼啊？」大樹離著老遠問她。
周季握緊手裡的東西才說：「你怎麼過來了？」
「吉水讓我過來找你啊。我們話說的好好的，你就跑了。」
「我知道是什麼東西划傷吉水的。」周季讓大樹過去，展開手掌，把那塊東西給他看，「就是這個，這東西是一種金屬。應該是跟泥混在一起，被塗抹到牆上，又經過這幾天的燒制，就變成這樣了。」
大樹把那塊東西拿了過去，「硬的，這就是石頭片啊。」
周季飛速把那塊東西又拿了回來，「你見過石頭片會反光啊！」
「不跟你說了，總是這是非常重要的東西，要是能夠煉製成功……」周季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她之前是不是已經說出煉製的方法了？高溫啊！
自己手裡這塊東西是怎麼來的？就照這個方法去試試。
「大樹，你知道塗牆的濕泥是從哪裡找來的嗎？」周季拉住大樹問道。
「知道啊，就是我挖來的。」大樹說這話的時候很無辜，並且他不想跟周季待下去了，他要去找吉水。
「你帶我去！」
大樹搖頭，「我不去，我要回去了。」
周季一噎，她怎麼也沒想到大樹會這樣說，深呼吸之後，抬起腳就去踢大樹的屁股，「你個破孩子，你還有脾氣了，去不去！」
大樹被她扯著，躲又躲不開，只能給她踢，周季踢一腳，大樹就蹦一下，場面倒是有些搞笑。
最後還是大樹低了頭，「我帶你去！」他也是沒辦法，他想躲沒處躲，想還手，那也只能想想。
大樹帶著周季進了附近的樹林，「你到林子里去幹什麼？」
「我就在裡面挖的泥。」大樹走在前面，知道周季膽小，掰了根粗的樹枝給周季。
「你河邊的泥不挖，到這裡面來挖什麼？」
「哎啊，你怎麼話這麼多呢？我在裡面看到一灘爛泥，非常好挖，用手就能捧出來。」
周季跟著他進林子走了五六分鐘，很快就看到了大樹口中的那攤爛泥，周季才蹲下就聞到一股鐵鏽味，再看爛泥中明顯不正常的顏色，她心底猜測，這不會是鐵吧，鐵有這麼好找嗎？
先不管那麼多，周季讓大樹挖了不少土回去，全部塗在窯洞口，這裡是溫度最高的地方。
晚上獵隊回來，周季琢磨著，要怎麼才能向獵隊說明，現在還沒影的東西。
看著還在處理野物的獵隊，周季走了過去，「你到這裡來幹什麼？」還沒到跟前，河就把她推開了。
「你幫我拿塊肉過來，我給你看個東西。」周季心底也是不想過去的。
河也不問原因，直接給她拿了塊很大的肉過來，周季把河扯到火堆邊，方便他看清，「你看好了啊。」
周季手裡的那塊東西，下午的時候她又特意磨尖了些，現在她用尖角，很容易就劃破了哞獸的肉。
「季，你的手好厲害啊。」
周季叫他把手張開，將那塊極小的金屬放到他手心，「不是我厲害，是這個東西。」
河比大樹有眼力，才放到他手上，就知道這東西不是石頭片。「這是什麼？」
「這就是傷到吉水的東西。」周季說，「這種東西非常鋒利，在我們那邊，就是用這種東西來做刀的。」
「這個做刀，太小了。」
「多找些放在一起，燒融就變大了。」周季說，「這叫金屬，如果我猜的沒錯，也應該是鐵。」
「什麼又是金屬又是鐵的？」河是徹底的聽不懂。
「就像你們把紅果和甜果都叫做果子，這金屬，就像是果子，它是一種統稱，鐵就比作紅果，是金屬中的一種。」
「哦，那這個東西要怎麼才能找到。」河問的很關鍵。
「這個問題我沒辦法回答你，因為我也不知道要怎麼才能找到，不過大樹今天帶我去找了不少泥回來，那些泥裡面，就有金屬。」周季說：「不光是找不找得到的問題，還有這個金屬的煉製也是一個難點，要靠你們反覆去試了。」
「沒事，你知道是什麼樣子就行。」河倒是想的很樂觀。
他轉頭把這件事情跟大地說了。
周季之前還想，要用什麼東西來誘惑他們去煉金，結果根本不需要誘惑，那塊小小的金屬，放到他們手上，他們就知道這東西有多少價值了。
周季把之前那兩個小爐子推掉，重新在那邊做了一個簡易的爐子，專門用來煉製這些金屬。
煉鐵的溫度，肯定要比燒陶的溫度高，周季琢磨著，怎麼樣才能提高溫度。
她想了兩天，才想出來，木炭燃燒的溫度，要比木柴燃燒的溫度高，所以在煉鐵之前，要先把木柴燒成碳。
燒木炭這件事就比較簡單了，周季把柴火堆到一起，然後用泥巴把這些木柴蓋起來，使它不完全燃燒。
看著土堆頂端冒出的濃煙，周季站在上風口，感嘆自己作孽，這樣的行為，要是放在她原來的世界，必然會受到世人的譴責，太污染環境了。
這個世界沒人會來譴責她，燃燒過的煙霧，很快就會消散。
周季坐在長桌的一面，大地、河、紅果、塗狼、吉水坐在她的對面，樣子非常正式，關鍵是，沒有一個人說話。
還是吉水先忍不住，「季，你要說什麼？」
周季把這些天煉製出來的幾顆東西，放到桌子上，「這是一個漫長又艱苦的工作。」
對面幾個人認真的看著周季，也不搭話，就那麼看著。
「我明確的告訴你們，一旦鐵器煉製成功，我們做事的速度能快兩倍以上。」周季說：「鋤頭換成鐵的，那麼大塊地，我一上午就能給你翻過來，假如石刀換成鐵刀，你們打獵能有更多的保障，而且處理獵物，也能快不少。」
「季，你到底要說什麼？」
「我想說，煉鐵這件事情，不管有多難，必須要堅持下去。」
這點大地很贊同，「這個是當然的。」
「現在這個煉鐵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我在弄，但實際上，我對這方面，知道的也很少，而且我一旦把所有的經歷投在煉鐵上，別的事情我就不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