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味道
揍完大樹，他才留意到周季在煮東西，現在也沒到吃東西的時候，「季，你做什麼呢？」
「魚。」這時候木蓋下冒出白霧，煮魚的水燒開了，水才剛剛沸騰，裡面的魚肯定還沒熟，周季不等它熟，直接撈了出來。
她就想想看看這條魚里有多少刺，生魚肉太緊，稍微煮一下，肉就鬆散了。
撈出來的魚直接放在灶台上，周季洗過手，就要去分離魚肉。
大地就站邊上看著，他心裡最清楚部落還有多少糧食，如果周季知道怎麼吃傻魚，那他們就能熬過雪天了。
周季把肉一點點拆開，發現魚刺最主要集中在魚背、魚尾和魚頭部分，肚子上都是大刺，用石刀沿著魚背劃上那麼一刀，很容易就能把魚肚上的肉整個取下來，而且不帶魚刺。
這種魚，魚肚很大，就算只吃魚肚上的肉，煮上三條，也夠小部落的人吃一頓了。
「季，不能吃也別扔，把魚骨挑出來吧。」紅果從裡間出來，看到周季手上的魚肉，剩下的話就沒有說出口，她隱約感覺，傻魚或許也能吃。
周季兩隻手指拈起旁邊的魚骨，剛才拆魚肉的時候，在背上找到的，「給，我用水煮過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紅果接過魚骨后輕聲問道：「傻魚能吃嗎？」
驗證過的周季非常肯定的回答：「能！」
大地是把拆魚的過程全部看完了的，「這裡一大塊都是這種大刺，吃之前拿出來就行。」周季跟他說，「剩下的部分，都是小刺，你也看到了，都是這種細細的，吃的話不小心就會被卡到。」
「我們要是只吃魚肚子的部分，就不會有危險。」
周季把魚肚的部分留了下來，其餘的部分又放回剛才的鍋里，蓋上木蓋繼續煮，就算不吃它，煮個魚湯還是沒問題的，還能補充營養，
將另一口鍋里的開水打出，等鍋中水分蒸發后，放上一塊油脂，周季跑到裡間拿了個罐子出來。來去幾步，鍋中的油脂也化的差不多了，周季把罐子里提前剝好的大蒜搗碎，加上辣椒一起倒進油鍋中。
陶鍋里的油立刻滋啦滋啦飛濺起來，周季迅速把魚肚上的肉扔進去，翻炒到肉完全成熟，撒上一小撮鹽，這就成了。
這麼奇怪的做法，周季是第一次做，把魚盛出來后，又趕緊把鍋洗了，放上雪水繼續燒。
裡間的人聞著味道都出來了，「這是傻魚的味道？」
河裹著一條布擋在門口，聞到這個味道也忍不住咽口水。進了雪天要節省食物，每個人都是吃到不餓就行，關於味道更沒有講究，只要是熱的東西，上面有點鹹味都是好吃的。
今年的雪天已經已經比往年好過多了，往年雖說是在大部落，但也只能圍坐在火堆邊上，隔一天才能吃到一塊肉。
這個雪天雖說沒有吃飽的時候，但誰都沒有受餓，每天熱湯熱水總有的喝。加上大部分時間都躺在熱熱的炕上，倒也不覺得難受。
一直壓抑著的食慾，在聞到這味道時，就快要忍不住了。
河推開擋在前面的人擠過來，「我吃一口。」
周季把碗端給他，「可能有點辣，等到魚湯煮好了一起吃才好。看在你功勞不小的份上，先給你嘗個味道吧。」
河夾了一口才到嘴裡，外面就有敲門聲傳來。
葉開了門，隔壁屋的人全都堵在門口，「是不是有吃的東西？我們聞到了！」
個高的塗狼看到了河手裡的東西，在門口拉著嗓子喊：「河，你吃的什麼！」
河咽下一口，飛速又夾起一塊，塞進自己嘴裡，完全不理會外面。
「味道怎麼樣？」周季問他。他不說話只是點頭，看來還蠻和他的口味。
門開著冷氣直進來，「是魚肉，你們去摘些大葉子，我到你們屋裡去做。」周季朝外面喊話。
大地拎起裝魚的筐，走到外面，對堵在門口的人說：「去摘葉子啊。」他們這才散開。
黃走自覺跑遠去摘，其他人跟著回到了隔壁。「這不是傻魚嗎？」塗狼有些不相信，傻魚能有那樣的味道？
周季關照紅果，「這個鍋里是魚湯，等它煮沸了加些鹽進去，只喝上面的湯，下面的魚不要去吃，都是小小的刺會卡到。」
「喂！你還吃啊！」周季拍著河說道，「這是給紅果她們的，你都吃了算什麼？」
河這才停手，把碗還給紅果。「過去嗎？」他吃完還舔了下嘴唇。
「都說了給他們做，還能不過去？」
河去裡間穿上自己的衣服，抱著周季的辣椒罐去了隔壁。
周季到隔壁時，發現他們都擠在裡間門口，顯然是大地不讓他們都堵在外間，而他們又想看看，傻魚到底是怎麼做出那種香味的。
先殺魚，大樹已經把葉子鋪好了，剩下還有兩條魚，既然已經知道傻魚能吃，索性多做些，讓大樹幫忙殺魚，去鱗。在裡間看的眾位閑人，一會兒發出一聲驚嘆，「哦，那個要去掉！」、「還要這樣做！」、「嗯，我聞到香味了。」、「哪有，還是生的呢！」
有人幫忙周季很快做出來了，辣椒蒜末一加、油脂中一過，香味立刻出來了，等到魚湯煮好，配上魚湯，今天小部落的人都多吃了一頓。
等到他們都吃上，周季才回去，紅果給她留著她的分。這邊的魚肉已經冷了，周季坐在炕上配著魚湯喝，也覺得挺好。
對於周季來說，這個味道乍一嘗，非常不錯，這大概是她很久沒吃到正經東西的原因，但再仔細的品一品，魚湯里還是有些腥味沒有去掉，抄的魚肉，很鬆散，味道也有些單薄。
周季這裡還沒吃完呢，又有人來敲門，葉去開了門，很快火和黃走就出現在周季面前，兩人穿著棉衣棉褲，手上拎著筐，「走吧！季！」
「哈？」
「去捉傻魚啊！」黃走兩隻眼睛放光，火也在旁邊跟著點頭。
葉才關上門，外頭又有人敲門，她只好返回去開門，這次進來的是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