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輪不到你說
白鳥來的第二天,周季就因為自己的原因,在石屋躲了五天,所以她跟白鳥還沒怎麼接觸過。
「季。」白鳥笑著叫了周季。對方這麼大方,周季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她條件反射,說了句「你好。」
這邊沒有類似的問候語,所以白鳥早字面理解了這兩個字,回了句:「哦,你也好。」
「季,你為什麼要在這兒做灶台?」花問道。
「我想燒水洗澡啊。」
現在的花已經能明白周季說的某些詞,列如洗澡,「洗澡為什麼要燒水?池塘里不是有水?」
「冷水洗澡不是太好。」周季並不打算過多解釋,不過,碰巧她們來了,周季趁機問道:「花,你會生火嗎?」
花點頭,「會啊。」
「幫我生個火好不好。」
這回,花鑽木取火的時候,周季也在邊上跟著學,她認為,生火這種必備技能,還是自己掌握比較安心。
只是,花那邊點燃了柴堆,她這邊連個煙都沒冒一下。
鑽木取火還是要練的,只是在沒學會之前,是不是弄個東西出來保存住火苗比較靠譜?周季一邊燒火一邊盤算著。
花已經帶著白鳥離開,她們還要到其他地方轉轉。
同是小部落的外來人,周季非常佩服白鳥,人家才來六天,就已經和這裡的人有了非常良好的關係,可是她到現在,對小部落里的一些人,還是不熟悉,甚至有從沒說過話的。這是她的缺點,在公司也是,凡是工作上沒有頻繁接觸的人,她都不願意為那些人花費心思。
花帶著白鳥,從池塘那邊一直走到竹林,把小部落至今開發的各個地方,都帶她走了一邊。
路過芋頭地和番薯地的時候,白鳥也忍不住感嘆,「你們怎麼知道,地下有能吃的東西?」
花就跟她說:「我們之前也不知道,是季告訴我們的。」
「季?你們部落的陶器和灶台也是她弄的,她年紀那麼小,怎麼知道這麼多事情?」
花說:「季以前的部落很厲害。」
「他們部落厲害,為什麼會到這裡來呢?」白鳥反問。
花想了下說道:「季來的時候跟你一樣,都是河從對岸帶回來的。可她為什麼會在對岸,她沒有和我們說。」
「她也是跟我一樣,被部落抵給逐日部落的嗎?」
「季沒說。」
兩人參觀這些的時候,遇上了出來采果子的女人們,「你們部落真好啊。」白鳥看著面前的景象感嘆。
「好?」
白鳥說,「在我們那裡都沒有這樣的果子,想吃果子,要用鹽跟隔壁部落換。」
花笑道:「以前在逐日部落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多果子,都是到了這邊才有的。只是這邊的獵物沒有對岸多,光吃果子也沒有力氣啊。還好季找到了番薯跟芋頭。」
「這邊獵物少嗎?我來這幾天,獵隊每天都有獵物帶回來,我們沒餓過肚子啊。」
「獵隊帶回來的那些獵物,要在之前,還沒有陶鍋的時候,也吃不飽。現在有了陶鍋,骨頭都能煮湯喝。再用骨頭湯煮番薯和芋頭,才能吃得飽。」
「那季對部落來說,不是跟巫師一樣了嗎?」
花笑了一下,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周季這邊,她洗完了澡,沿著溪流往上走了一段。她之前猜測過,流進池塘的這條溪流,應該是跟芋頭那邊相連的,但這條路,沒人走過,周季想沿著這條路找找,說不定能找點用用的東西出來。
沿著水流走的時候,遠遠看到一條蛇,周季嚇得轉身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回頭確認蛇的位置。
直到撞上正在采果子的白結她們,才停下。
「季,出什麼事了?」
「蛇……」周季大口的喘著氣:「池塘那邊……有條蛇……」
白結過去給周季順氣,葉說:「你怎麼怕哪個?長蟲可好吃了。」
周季受了驚嚇般看向葉,沒看出來啊!葉還有這屬性。
葉在附近找了跟長棍子,問道:「季,還在那邊嗎?」
看這架勢是準備要吃它啊,周季試圖阻止,「喂,你還是別去了,萬一被咬了呢?」
「咬了就咬了唄。」葉不當回事。
「萬一有毒呢?」周季又問。
「有毒就有毒唄。」
「碰上毒蛇,說不定會被毒死。」周季覺得現在食物也不缺,還是不要冒險去抓蛇比較好。
葉不以為意,而且也不打算再聽周季說下去,直接說道:「長蟲不就是被人吃的嘛!」
我的天!這個世界的蛇也太悲哀了吧,完全在食物鏈底端啊。
沒等多一會兒,周季就看到葉拎著一條死掉的蛇回來,細看的話,蛇身上還有花紋,在周季的認知里,永遠認為越好看的蛇越有毒,當即她便斷定那條蛇有毒,「葉,你沒被咬到吧?」
「沒有,不過抓一條蛇,怎麼會被咬。」
葉某些時候的氣場,還真的和她的容貌不符。
白鳥一直在旁邊看著,她沒想到,花口中那麼厲害的季,竟然怕長蟲。她這樣看著周季,周季自然也察覺到了她的視線,看過去,白鳥朝她笑了一下。
周季摸不著頭腦,最終把白鳥定論為一個難捉摸的人。
下午,周季跟吉水一起做陶器,白鳥跟著花也來幫忙。
「季,聽花說,你也是從別的部落來的。」白鳥坐到周季旁邊,很自然的開口。
「嗯。」
「你原先的部落叫什麼?」白鳥又問。
周季猶豫了會兒,回道:「叫華夏。」
「華夏部落,沒聽過啊,離這裡遠嗎?」
「遠。」
白鳥還在接著問:「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周季苦笑了道:「我也想知道。」
「啊?」白鳥驚道:「你不知道自己怎麼到這裡來的嗎?」
周季覺得她突然的大聲有些刺耳,側過頭,不想再跟她說話。可對方並沒能看出周季的意思,仍舊在問:「你想回去嗎?」
「當然想!」無時無刻不在想。
「那你為什麼不回去?」
周季被問的火了,站起來摔下手上的泥巴,「我要是知道怎麼回去,用得著你說!」
岸邊的幾個人,同時看向周季,周季迎上他們的視線,從他們的眼神中,可是輕易讀出責怪,「那個,不好意思啊,我也不是要吼你,我這人,脾氣不好,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