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首個魔器，其名為……

  「好吧，看來小露你真的可以製作魔器。」


  將手中的長劍刺入地面，輕鬆的感覺顯示了它的鋒利。卡爾德雷彎腰撿起之前掉落的木劍，順手把它折成兩段。


  「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據我所知，能直接做出來魔器的傢伙，我只想到了傳說中的魔王」


  時間彷彿靜止了，手握木棍的淡金髮少年僵在原地沒有動靜。


  當發現露克絲可以寄存在活人的大腦里時，卡爾德雷認為這可能是某種未知幻化獸的特殊能力而選擇了無視；當露克絲在黑霧林中操控瘴氣和改寫魔紋時，少年以同樣的理由再次無視；而現在，露克絲竟然還會製造魔器……


  「小露，你究竟是誰？」


  後知後覺的卡爾德雷終於還是發現了重點，或者是，他不得不承認對方和傳說中的魔王之間那無法忽視的相似程度。


  但是，腦海中的回復卻一如既往地簡潔。


  『露克絲，卡爾、起的、名字。』


  好像，她對問題的理解也有些問題。


  「不不不，我想問的是，你是……魔王嗎？」


  『魔王？』


  「就是一個擁有著和你一樣能力的傢伙，世界上最強的魔物，也是全大陸人類的敵人。」


  『敵人？』


  「呃、這個……我也不太清楚該怎麼解釋。」


  少年將手中的木棍丟到一旁的柴火堆上，接著摸了摸鼻子。


  「最簡單的說法，就是大家都討厭魔王的意思。」


  『卡爾、討厭、魔王？』


  「我……先別管這個，現在應該討論小露究竟是不是魔王的問題。」


  『我……不、知道。』


  清冷的聲音像是在說明，又像是在自我思考。


  『我、是、誰？』


  這是對卡爾德雷的詢問？亦或是對她自己的？

  『我、是……』


  短暫地停頓，接著露克絲彷彿想通了一般，語氣發生了變化。


  『露克絲！我是、露克絲！卡爾、起的、名字——露克絲！』


  有些久違的情緒波動，雖然回答的內容和剛才沒什麼變化，但少年卻明白其中的不同。他忽然覺得，這樣單純的露克絲實在不像是那位傳說中的魔王。


  （非要說的話，另一位從第二天起便再也沒有出現過的那個『壞心眼小露』更像是魔王吧。）

  雖然相處的時間很短，但他並沒有忘記那個短時間便能流利地說話且嘴巴很毒的女聲。相比起來，露克絲依然還停留在學習單詞的階段，距離流利地說話貌似還很遙遠。至於讀心的能力，少年覺得最好還是不要和露克絲提起它。況且，就算他想教也教不了。


  「等到哪一天能再次和那個壞心眼小露說話的時候再說吧，現在想這些事情也沒用。」


  『壞心眼、小露？壞、小露？』


  「不是啦，小露你並不壞。這不是在說你，所以不用在意。」


  解釋完了的卡爾德雷彎腰蹲在柴火堆旁，開始整理起散落的樹枝和木條。


  明明不是粗神經，但現在的他並不打算去糾結露克絲和另一位壞心眼小露的真實身份。如果她們真有什麼陰謀，完全沒必要幫助他，這樣反而會暴露她們的能力。


  而如果她們是魔王的話，消失千年的魔王為何會變成這樣？還是說，她們本來就是這副模樣？


  和大陸大多數人們不同，少年並不打算輕率地將魔王視為絕對的敵人。那傢伙雖然邪惡且可怕，但也不失為一位強大的對手。比起考慮這種一時半會兒不會有結論的事情，露克絲她們從何而來才是目前的重點。


  （小露她們是在那場瘴氣風暴過後的某一天出現的，雖然中間間隔了幾天，但最近發生過的不尋常的事情也只有那一件了。）

  少年將本打算用來削木劍的柴火捆紮好，抬頭看向河對岸飄蕩的黑霧。


  （而那場瘴氣風暴則來自於魔王城，看來進入城堡的理由又多了一個啊。）

  想通了這些問題后，卡爾德雷便迫不及待地再次抽出地上的魔劍。


  「比起那些事情，給這把魔器命名才更重要啊！」


  『卡爾、起名字？』


  經過這段時間的教育，露克絲已經不會在少年沉默的時候打擾他了，除非是遇到了危險。不過，小心過頭的露克絲對於危險的判斷能力還有待加強。


  「嗯，這可是個非常重要的環節。」


  再次啟動魔器，嘗試著將魔力分配到身體各個部分的卡爾德雷說道：「不過，既然這是小露製作的魔器，就由小露給它起一個名字吧。」


  『唔……』


  「小露？」


  『想不、出來。卡爾、起名。』


  「真的？！」


  看起來早就有此打算的少年十分興奮地接下了這個任務。


  「那就讓我來提供名字，小露做最終決定吧。」


  『嗯。』


  「讓我想想……唔……嗯……啊……呃……」


  將魔劍重新刺入地面，卡爾德雷雙手支著劍柄頂端思考合適的名字。


  「好糾結！不知道該用哪個詞，不如就把它叫做「迷霧潛影漆黑魔光深淵幽暗無形貫穿死亡突刺斷罪封魔之劍」吧。每個詞我都捨不得，既然如此就全用上好了。」


  『……不要。』


  露克絲很罕見地否決了淡金髮少年提供的名字。


  「我想也是嘛，啊哈哈，這種如同加長版達斯利肉串一樣的名字肯定不行的。那麼……稍微折中一下，就叫做「迷霧潛影漆黑魔光……」」


  『不要。』


  「呃……這、這個也不行么？」


  『名字、太長，念著、麻煩。』


  就算是一直都對卡爾德雷百依百順的露克絲，也受不了這種沒完沒了的名字。因此，她直接從少年起的名字中截出一部分作為最終的命名。


  『名字、就叫、「封魔」。封魔、之劍。』


  「封魔……是因為它能將魔瘴之氣封鎖起來的意思嗎？」


  『嗯？』


  「抱歉，小露，請不用在意，看來只是我想多了。」


  卡爾德雷自己起的名字雖然很長，但姑且都是按照對於這把魔器的印象來選擇的辭彙，因為這樣更加帥氣。他本以為露克絲難得這麼有主見一定有什麼原因，不過在聽到腦海中那一聲雖無起伏卻格外純真的疑惑后就打消了這一念頭。


  「那麼我宣布，這柄劍的名字就是——「封魔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