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萬能的腦內神秘魔物
湧泉蛇，一種能通過製造和控制水流在地下移動，並如同噴泉般鑽出地面的蛇型魔化獸。
其中，只有白鱗湧泉蛇同時擁有著極為罕見的隱形能力。在水中的白鱗湧泉蛇是不會被看到外表的，只有暴露在空氣中時才會被發現。
而卡爾德雷正是由於白鱗蛇的罕見又顯眼的特性才忽略了湧泉蛇本身所具有的能力，但這對於現在正在逃命的他來說並不是重點。因為……
「我這個大笨蛋啊！哇哦！」
感覺身後有東西衝過來的金髮少年急忙一個側滾翻躲開了臉盆大小的水球，濺在臉上的水花他也來不及擦拭，緊接著又朝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
「為什麼會忘記這種價格的魔器是有魔紋鎖的啊！！！」
揮了揮依然在手中緊握的酷炫長劍，儘管拿著它妨礙移動，但卡爾德雷並不打算就這樣扔掉。雖然沒法使用魔力，但至少可以當做一把製作精良的鋼劍來使用。
『白痴。』
「你是怎麼知道這個詞的啊？！還有，之前也沒見你嘴巴這麼毒啊！」
瘋狂逃命的途中，少年還不忘回應一下腦海里的聲音。跟在他身後的白鱗蛇步步緊逼，所幸在陸地上這隻魔物的移動速度並沒有水裡那麼快，再加上過長的身軀很難在樹林間來往穿梭的原因，就算是目前沒有魔力輔助的卡爾德雷也能逃到現在還沒有被抓。
『魔器，有鎖？』
「對啊！」
繞到樹后避開緊隨而來的水球撞擊，少年又逃向一個方向。
「需要魔紋密匙才能打開，知道這東西的只有那個克萊尼而已。」
『……』
腦子裡沒了回復，卡爾德雷便專心於繞樹跑這種無賴一般的躲避方法。
（還好這隻魔物腦子好像不太好使，明明有那麼龐大的魔力量，還要追我這麼久。如果來一顆威力巨大的水球或許就能摧毀這些楊樹，直接攻擊到我吧……）
身後的動靜突然停止了。
出於好奇而扭頭看過去的少年，下一刻就忍不住想要狂扇自己的嘴巴。
只見白鱗蛇超過三十尺的身體纏繞在幾棵鐵槍般的黑楊之間，高高昂起的白色腦袋大張的嘴巴前方，一顆明顯已經超過十尺大小的水球正在匯聚著。
充盈的魔力就算沒有使用魔器的卡爾德雷現在也能清晰地感覺到，無論他向左逃跑還是向右躲避，都會被白鱗蛇那雙黃金色的豎瞳牢牢鎖定住。
（不是說這種蛇的視力不好嗎？！那雙金色的眼睛為什麼會看得這麼准啊？！）
抱怨歸抱怨，金髮少年現在沒工夫去責怪那些撰寫魔物介紹的學者和授課的尼芬教授，而是背朝著那條白蛇，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喂。』
「幹嘛？我現在很忙！」
『忙著、送死？』
「是逃命啊！」
『沒用，那個、水球，摧毀、樹木、輕鬆。』
「那我還能怎麼辦？！」
腦海中的話讓卡爾德雷更是拼了命地向前跑，只希望身後的大白蛇能慢一點兒。
『使用、魔器，砍它、丫的。』
少年差點兒因為一腳踏空摔在地上。
在樹林里多年玩耍過的他，過去從來都沒有過類似的經歷。而今天一個下午，腦子裡的聲音就讓他先後體驗了兩遍。
「你的語氣雖然沒怎麼變，但為什麼我覺得你的性格好像變了好多啊！」
『水球、發射。快用、魔器。』
「啥？！」
也不去管對方為什麼變成這樣，自知已經無處可躲的卡爾德雷破罐子破摔，轉過身看向摧枯拉朽般撞斷沿途每棵楊樹迅速放大的渾圓水球。接著他再次嘗試啟動手中的魔劍，一陣熟悉的熱流自掌心迅速傳向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這是……和洛安娜小姐曾對我輸送火系魔力時的感覺很像！）
感受著體內充盈的熱量，少年將魔力匯聚在劍刃，灼熱的火焰迸發而出，纏繞在鋼鐵魔劍之上。面對著伴隨樹木折斷聲猛衝而來的巨大水球，目測好距離的他高舉赤火魔劍重重斬下。
「給我——切開啊！！！」
碩大的水球被烈焰之劍一分為二，從卡爾德雷兩側飛過，最終在地面綻放出兩朵美麗的水花。
千鈞一髮……倒還不至於，但對於金髮少年來說，這種正面迎擊魔力攻擊的經歷還是第一次。儘管只是攻擊力一般的水系魔力，但依然讓他感到十分興奮。
「我、我做到啦！第一次用上這種魔器！第一次正面」
『恭喜你，』
冷靜的聲音打斷了正歡呼雀躍的卡爾德雷，還沒等他說句『謝謝』，對方接下來的話就給他潑了一桶冰涼的冷水。
『成功、激怒、它了。』
腦海里的聲音剛一說完，少年便慌忙將視線移向白鱗湧泉蛇所在的位置。所幸那隻魔物因為身軀繞在幾棵楊樹之間而沒法快速移動，但高昂的腦袋則十分明顯地表現出不滿的神情。儘管是在這個距離下，卡爾德雷彷彿依然能感受到對面魔物的惱怒，甚至能看到那雙本來應該小到看不清楚的黃金豎瞳投射過來的扎人的視線。
「呃……」
瞧瞧生氣的巨大魔物，再看看手裡握著的纏繞著火焰的長劍，相較之下魔劍彷彿一把切水果的小刀一般。少年舉起左手朝著遠處的魔物揮一揮，接著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跑。
「果然現在的我獨自一人討伐這種級別的魔物還是太勉強啦！」
聽到身後樹木的倒塌聲以及白鱗蛇憤怒的嘶鳴后，動用魔力的卡爾德雷的腳步邁得更頻繁了。
『廢物。』
「你到底怎麼啦？！為什麼嘴巴變得這麼毒啊？！」
跨過及腰的灌木叢，少年扭頭看了一眼身後越來越近的大白蛇，嘴巴上也沒有閑著。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幹掉、它，就、告訴、你。』
「彆強人所難啊！！」
抱怨著的卡爾德雷就近躲在一棵黑楊後邊，背後傳來的炸裂聲甚至讓他一瞬間以為攻擊過來的不是水球而是爆炸火球。
（使用魔器後身體更敏捷了，躲避起來也就更加方便，就連魔力攻擊也不需要憑藉身體的感受來預測。然而，這些改變面對這種級別的魔物真的毫無意義啊！）
『喂。』
「幹嘛？哇！」
一時分神的少年被腳下的樹根絆倒，重重地摔在地上。
「好痛！」
儘管卡爾德雷未能及時用魔力護住全身，但此時他也管不了那麼多，急忙掙扎著站起來。
『嘶——』
就在身後響起的聲音讓少年全身一僵，緩緩轉過腦袋，正好對上流露著得意與嘲諷的金色豎瞳。
「呃……」
『有人，來了。』
就像在證明腦內聲音正確似的，一道黑色閃光擊中佔據著卡爾德雷視野的巨大白色腦袋上方。在他還未反應過來時，一把銀色短劍以極為不自然的方式在空中甩出一個急轉彎，迅速落下擊穿了大白蛇的腦袋。
炫目的血花在空氣中綻放，伴隨著魔物的哀鳴，冷漠的女聲在少年後方響起。
「嘖，失手了，竟然沒能擊碎瘴氣結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