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長老會的後續影響
皇室長老會屬於內部會議，換一個說法就是更加保密的閉門會議，就連會議產生的決議，在傳到外界之後，都會將原因修改或者乾脆隱去。
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證皇室內部的神秘性，一旦讓外界猜出皇室的真正意圖，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外界也習慣了這樣，所以包括十八名大公在內，所有人都通過這次的劇變揣測著皇室真正掌權的十三名長老的用意。
對，這是妥妥的劇變，一名皇位競爭者被直接剝奪了姓氏、血脈、貴族頭銜，這種事情即使是放在同盟歷史上，都算得上大事了，至於其他幾個軍部的實權人物，反倒成了陪襯，但這意味著皇室內部的權力分配再一次洗牌，腓特烈一脈的第三代很有可能遭到打壓。
與此同時，又一個名字進入了眾人的視野，那就是張伯倫。
這個最近在同盟呼風喚雨、風頭出盡的皇子，似乎額外地得到皇室的器重，因為在這次皇室長老會的對外通告里，出現了一次張伯倫的名字，伴隨著資源傾斜四個字，而在隨後傳出的小道消息中，又提到了張伯倫的名字。
當然，最重要的是「旁聽」這個行為。
現在安吉麗娜有了張伯倫的孩子這件事，已經算不上什麼新聞了，無論從張伯倫實驗室里傳出的消息，還是從皇室突然就加大張伯倫實驗室安保力度的舉措上，都能找到蛛絲馬跡的痕迹，資源傾斜方面如果針對的是這件事，也無可厚非，一個強大的父親、強力的監護人，是皇室掌控紫羅蘭家族事務的必選項，真正讓所有同盟的大佬們驚詫莫名的還在旁聽這個行為上。
「你說，皇室是不是打算讓張伯倫接手貝爾加德受刑之後，留下的權力真空？」有著血腥屠夫之稱的奧克蘭大公威爾遜坐在自己的書房裡，一邊把玩著手中的花瓶，一邊有些玩味地問道。
就現階段而言，同盟皇室的任何變動，都不會對奧克蘭公國產生任何的不利影響，畢竟他選出來的新一任代言人和皇室最受寵的公主之一、最年輕的英靈殿祭祀貝蒂娜擁有婚約，同時貝蒂娜和張伯倫之間的戰略盟友關係，早已經變成了公開的秘密，二人又同為查爾斯三世的子女，查爾斯三世是早年和他一起扛過槍的鐵子。
可以說，只要查爾斯一脈興盛下去，奧克蘭公國就可以在同盟內外採取更加靈活、甚至是更加激進的策略。
一道淡淡的虛影出現在了大公的身後，隨著蒼老而沙啞的聲音逐漸凝實：「大公早已胸有成竹，又問我這個老頭子做什麼？」
「張伯倫太年輕了，這是我的疑慮，估計也是皇室那些長老們的疑慮。」威爾遜大公把自己靠在椅背上，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我們手頭關於皇室的情報還有什麼？尤其是人員變動的。」
老者搖搖頭，沉聲說道：「沒有了，皇室把所有的人員變動都通知了議會，這一點絲毫沒有隱瞞。」
想了想，老者話鋒一轉：「不過有一點值得注意，在被處決了的皇室成員之中，有兩個人來自皇室藥劑實驗室，這一點應該也和張伯倫有關。」
「說的也是，無論是叛國、還是背叛英靈殿信仰，都不應該出現在皇室的身上，每年的信仰測定，都足以防備絕大多數的背叛。」威爾遜大公的目光閃了閃，身子漸漸坐直，「你是在說，皇室的藥劑實驗室正在做一項秘密試驗，而主持者就是張伯倫？然後……」
老者點點頭：「然後，腓特烈一脈的那個蠢貨自恃恩寵，在沒有完全摸清實驗項目的情況下，給張伯倫下了套，觸犯了皇室的那條鐵律。」
「的確有這種可能，張伯倫雖然依舊是二十級的實力，但死在他手裡的域級職業者已經有兩人了，這種戰鬥力足以體現出他對規則的理解並沒有被自身實力所限制。」威爾遜大公慢慢眯起了眼睛，整間書房裡的光線都開始明滅不定，「加上他本人在藥劑學上的造詣，在皇室藥劑實驗室里負責主持某種秘密研究絕對可能。」
站在一條線上，並不意味著完全的、毫無保留的新人，最基礎的情報還是要搜集和分析的，歷史上統一戰線上的貴族突然就反目成仇的事情，也是多不勝數的，畢竟九州那邊號稱兒子和爸爸關係的美帝和以色列，都出過摩薩德偷美軍情報的事故。
老者半眯著眼睛，點了點頭，書房裡明滅不定的光線、大公身上強悍的鬥氣波動，都沒有對她產生絲毫的影像：「最近皇室在深淵之中的動作也有些古怪，他們在捕捉域級的深淵生物，而不是像以前那樣就地格殺，然後將那寫小領主級別的惡魔一股腦獻祭給時間與空間之神。」
「這一點做一個備忘錄，保密級別列位最高級。」威爾遜大公神色嚴肅，「這件事就不用再調查下去了，否則容易陷進去。」
老者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政治場上，在沒有真正關係到自己根本利益的時候，面對上位者，只需要一個自認為最接近真相的推斷、一個最合理的懷疑，然後做出適當的反應，就足夠了，就好像那些研究近代史的學者們經常被同盟文化部門請到治安部門喝茶一樣，窮究真相只會傷到自己，這是政治鬥爭的藝術。
「我們需要做什麼么？」老者略微皺著眉頭，很顯然，這是一個需要做出一定反應的時候。
威爾遜大公想了想，笑道：「不用做別的，我們和張伯倫的實驗室不是有著一份訂單么，就說藥效不錯，將它長期化就行了，預付款……就定在實際價格的一半吧。」
按照慣例，長期合同只需要繳納一成的預付款，所以威爾遜大公的決定，實際上只是做出了一個很微小的反應，不過已經足夠向張伯倫表明奧克蘭公國的態度了，同時，這個決定還不會刺激到其他皇室當權派的敏感點。
老者點點頭，聲音裡帶著佩服：「大公果然思慮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