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經濟問題，一抓就靈
搞雙重標準，這是大國才有的權利，因為大國無論是嗓門還是拳頭，都要比效果大得多得多，前者是批判的武器，後者是武器的批判。
當然，這只是在面對小國的時候，張伯倫的終極目的是要把法蘭西懟得欲仙欲死，完成人類社會內部整合的第一步，而法蘭西雖然陷入內耗，皇位空懸，但在體量上和同盟並沒差多少，認真起來還是要兩敗俱傷的。
所以，張伯倫那句「貴族權益大於主權」是根本沒敢在演講稿裡面喊出來，所以這就讓他在良心上少了些許對九州那邊歐美的愧疚，至於《貴族權益白皮書》這種大殺器，還是要等同盟體量上變得再大一點再說。
不過嘛，貴族體制之下「兄表親弟表親，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屬關係還是有不少的，以血脈為突破口，無論是從泛大陸人類貴族的成文法上來看，還是從潛規則上來看，都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借口了。
於是在同盟貴族院開完會的第二天，負責收購黑鐵短吻鱷皮的紫羅蘭家族負責人就找到了黑水峽灣自治城邦的塞繆爾子爵，他是除了城主木菲特伯爵之外，整個城邦最有勢力的人。
「哦加比，我親愛的朋友，你可不經常到我這兒來。」塞繆爾子爵迎著紫羅蘭家族的負責人，滿臉是笑，雖然對方沒有爵位，但紫羅蘭家族的光環和手中的巨額資金，還是有資格和他平起平坐的。
加比同樣在笑著：「這次來找你，可是為了一樁大生意，整個黑水峽灣，沒有人比你還適合這樁生意了。」
塞繆爾子爵的眼珠子當時就亮了：「是什麼生意？」
這個城邦不過是一個子爵領的規模，除了黑水沼澤的特產之外，也就糧食能夠勉強自給自足，實在沒有太多的油水，領主高配一個伯爵的頭銜，還是因為這塊兒屬於高危緩衝區，沒有私屬位面，單靠這麼一塊兒領地能有個什麼資源？
「北方的那件事，想必你也有所耳聞。」加比看著塞繆爾子爵，說道。
北方的事情，就是同盟宣講官遭到刺殺這件事，這在時刻關注卡萊爾王國動向的黑水峽灣來說，並不是什麼秘密。
塞繆爾子爵點點頭：「當然知道，那可不是一件小事，同盟方面有什麼動作么？」
「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不過也僅限於商業方面，我們紫羅蘭家族要擴充皮甲的產能了，而今天的生意，也和這個有關。」加比很平淡地說道，「同盟的貴族院昨天召開了相關的會議，已經決定向南方增兵了。」
這种放到貴族議會上討論的事兒，都是皿煮的招牌，算不上什麼秘密，自然也就不涉及到什麼泄密的問題了，塞繆爾子爵目光閃了閃：「紫羅蘭家族想要大量收取黑鐵短吻鱷的皮？這可不容易，一旦聖萊茵同盟在這個方向上增兵，我們這個小小的自治城邦肯定要先亂起來。」
雖然只是一個子爵，但能夠做到一個小勢力的二把手，塞繆爾並不是個傻逼，卡萊爾王國和同盟的關係那叫一個鐵的不行，哪怕動手的真是卡萊爾王國內部的人，那也要把黑鍋扣在附近某些小國、甚至直接是法蘭西帝國的頭上，然後製造緊張局勢，然後小規模衝突，上層貴族大發戰爭財，底層小貴族和更底層的平民家破人亡。
「我只是一個為紫羅蘭家族辦事的商人。」加比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我能得到的消息也僅僅是主家給我的，所以我並不知道同盟這次打算把事情鬧的多大，不過我的朋友，我們做了這麼久的生意，我什麼時候坑過你？」
加比越說，塞繆爾子爵的眼睛就越亮：「你放心好了，這一次因為收的數量是以往的三倍，而且要的又急，所以主家給我的收購價格比以往上浮了三成。」
三倍的貨物，三成的價格，其中的利益簡直不言而喻，不過塞繆爾子爵的目光很快黯淡了下去：「我這裡的貨，只有你要的數量的一半，想要再多，只怕要多等一等，這個月是短吻鱷的繁殖期，而且你知道的，和那個半位面的通道被法瑪斯那個貪婪的吸血鬼掐在了手裡。」
嚴格意義上來講，黑鐵短吻鱷並不是黑水沼澤的原住民，而是黑水沼澤聯通的一個半位面里的強悍族群，數量龐大，據傳言那裡沉睡著一頭成聖級別的黑龍，它的氣息讓半位面的生物發生異變，變得兇狠而富有攻擊性，黑水沼澤的形成也和它有關，當然關於黑龍的都是傳言，不過這麼多年來沒有哪個大勢力來開發那個半位面，似乎也說明了一定的情況。
「這恐怕不行，我的朋友。」加比眨了眨眼睛，露出遺憾的表情，「紫羅蘭家族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等待，我得到的命令是在一個月內湊齊這一批貨物，無論是家族私軍的訂單，還是同盟軍部、家族盟友的訂單，都已經壓在了工坊里，如果你真的沒有這麼多的皮革，我也只能去法瑪斯那個吸血鬼那裡尋求幫助了。」
法瑪斯就是這個城邦的城主，掌握著聯通那個半位面的通道，也就掌握著最豐厚的財政收入，塞繆爾子爵雖然是城邦的第二大勢力，但和他的勢力相比，大約就是土鱉和蘇修的差距。
眼看著到手的金幣就要飛了，塞繆爾子爵咬咬牙：「一個月就一個月吧，我讓下面的人儘力去捕捉，不過價格我需要往上提一提，該死，這個季節的黑鐵短吻鱷很狂暴，我需要出動我手下最精銳的軍隊。」
黑鐵短吻鱷繁殖的時候，會盡量選擇靠近那個半位面的地方，甚至是直接回到那個半位面里，那裡是法瑪斯伯爵勢力最強的地方，想要在這個時候捕獵，雙方的衝突已經是可以預見的了。
「再浮動半成，這是我的極限。」心滿意足的加比晃了晃手指，「當然，如果你們能夠額外獲取更多的皮革，我會向家族申請，用更高的價格收購。」
塞繆爾子爵點點頭，伸出了右手：「合作愉快。」
加比同樣伸出了手和他握了握：「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