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世界的盡頭
正式文章來了,感謝憂傷的小胖萬賞,一會兒加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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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耶穌基督,方宏在前來遊覽的大路上找到了車,到達了城市。
然後用臨時學來的一句西班牙語找到了願意送他去目的地的車。
坐在車上,方宏想要解釋這次冒險的用意。
見到了一些神神秘秘的東西,例如耶穌基督之後,總會讓人想到很多的東西。
「人類,總是想象世界有一個盡頭。古人想象天圓地方,在南海岸留下了海角天涯的石刻。英特蘭人在前多年前給蘇格蘭赫布里底群島取名叫世界的盡頭。」
「隨著大航海時代的到來,這些地方都不再是世界的盡頭,而世界的盡頭,搬遷到了火地島北面的巴塔哥尼亞荒原。」
很奇怪的是,比火地島大幾百倍的巴塔哥尼亞荒原,還沒有火地島百分之一的知名度。
水友吐槽:「喲喂槍哥,你以為搬家啊,還搬遷,這個業務是萬達還是萬科做的啊?」
「在這裡,是人類能到達的正真的世界盡頭,哪怕南極被發現也沒辦法長久居住,所以幾百年來,巴塔哥尼亞一直就叫做世界的盡頭。」
「這一次,我們的目的地就是,世界的盡頭,巴塔哥尼亞荒原。」
也不知道怎麼的,最近直播間黑子特別多。
就有人反駁:「一些無能的人,當然會認為這是世界的盡頭,我們國家在南極就有永久居住地。」
方宏笑了笑:「我中華在南極也有永久科考站,但這不是永久聚集地,少年,回去補一補科學知識吧。」
「槍哥,這個世界的盡頭有什麼特殊的嗎?」
「特殊?」方宏想了一下,既然有人要從科學的角度裝個逼,那自己也要從科學的角度裝個逼。
「特殊的地方有很多,關鍵在於,你自己是否認為他特殊。」
「胡說,特殊就是特殊,為什麼要個人認為它特殊才是特殊?」
上鉤了,方宏微笑:「你是英特蘭人吧?」
「對。」
「英特蘭物理學家霍金曾經說過……算了,我還是不說原話了,說了你也聽不懂。他曾經表示,人類思維只不過是億萬神經元活動的集群效應,是自然的一個虛假異變。人的大腦擁有接收信息和反饋的能力,而且也僅有這樣的能力。說簡單一點,你現在對我不屑一顧,實際上不是你的大腦對我不屑一顧,本質上你的大腦對我是五體投地的崇敬(水友口吐白沫翻白眼),所有的大腦聽到這樣的消息后,始終會產生兩種不同的反應,一種叫認同,一種叫懷疑,只不過每一個人的思維,都在這個軸上取了一個自己的數值而已。」
「喲,還要聊科學么?那麼請問,就算人的大腦對於特殊不特殊擁有主觀的判斷,但是特殊這個名詞就是客觀上存在的,可以否定嗎?」
方宏聳了聳肩:「你的大腦,擁有接收信息的能力,而信息產生於自然,被你的五感所接收。舉一個很簡單的例子,你的眼睛看來,現在的畫面是這樣的,平淡無奇。可如果你擁有鴿子一樣的感官,你就會看到,從我的身體里,產生了一個又一個的圓環,叫做電磁波,如果你有擁有海豚的感官,你就會看到我的身體像你反射一道有一道的聲波,你就能『看』到聲音。特殊的意義在於,你的大腦接收到了信息,然後做出了反饋。」
「善於發現的人,始終能找到特殊的美,而你這樣的人,始終停留在一個低等級的認知世界中。雖然住在同一個地球上。我看到的,卻遠比你看到的多,我們不在一個世界里。你不應該留在這個直播間,因為你沒能力看懂我們正在做什麼。」
這個英特蘭人當然是要反駁的:「是嗎?你用你主觀的判斷認為我看不到,可你沒有想過,我已經看了太多,所以不覺得它特殊了呢?」
方宏:「來個水友,告訴他我們看到的有什麼特殊的。」
愧對曾經:「古希臘赫拉克利特曾經說過,人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
真愛君:「萊布尼茨曾經說過,世界上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樹葉。」
每一個景物,都有自己的特殊性。
如果你不在意他們的特殊,你會發現,俄羅斯的白樺林和東三省的白樺林沒有區別。
可如果你在意,你就會發現,它們的每一節樹枝,每一片樹葉,甚至每一個細胞都不同,完完全全的不同。
構成的景物,構成的生物圈環境,都不同。
哪怕是去年的西伯利亞,和今年的西伯利亞也不同。
英特蘭人做出了最後的反撲:「呵呵,你一直引用我西方科學和哲學來說明問題,你們中華人不是號稱擁有世界上最強大的文明嗎?為什麼要引用我們科學哲學名人的語言?」
方宏笑了,這個蠢貨真的上鉤了。
「來個水友,把霍金的話翻譯一下。」
「霍金作為二十一世紀現存最偉大的物理學家,對於這個概念解釋的也非常難以理解,說簡單點,霍金認為人看到的現實,是並不存在的,而是人腦中構建出來的現實,生命的意義本身就是每個人在大腦里構建的現實的一部分,而我們自身就是宇宙對自己的一種反應。非常不巧,一千六百年前六祖惠能曾經說過『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凡事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誰吧世界上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樹葉翻譯一下。」
「老子在二千六百年前說過,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赫拉克利特的也翻譯一下。」
「槍哥,翻譯易經好累。」
「哦,那你告訴他易經理論幾個時候誕生的。」
「連山誕生於五千年前,歸藏誕生於四千年前,周易誕生於三千年前。」
方宏嘆息:「可憐的西方人,研究了一輩子的科學,到頭來發現,哲學才是世界的根本。」
不管是牛頓、愛因斯坦還是霍金,都在窮極物理理論后,一頭扎進了哲學研究之中,儘管他們自己或許不承認那是哲學。
方宏笑了笑:「世界的盡頭,或者說巴塔哥尼亞,在它誕生之初就叫這個名字嗎?並不是,是人類賦予了它這個名字。人類將自己看到的荒原的特點進行了歸納,然後認為它是世界的盡頭。」
「我們要去世界的盡頭,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作為一個冒險者,別人不敢做的事情,我去做,別人不敢去的地方我不去,別人活不下去的時候,我活下去。」
從西側山脈升起的那一天起,巴塔哥尼亞荒原上的風就沒有停息過。
山與平原的高度落差,讓這種風,狂暴而永不停息只在晝夜之交,扭轉方向。
思想與思想的高度落差,讓有些人痴迷於發現他人的缺點,而有些人,永無止境的追求著自然的瑰麗。
裝完這個有點難以理解而莫名其妙的比之後,方宏伸懶腰:「要想清楚一個哲學問題真的很艱難,不過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大家瞬間明白真哲學和假哲學的區別。」
「還有這麼叼的辦法?可以拿到諾貝爾獎嗎?」
方宏翻白眼:「有一天,我拿著一百塊錢問朋友,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它變成兩百。」
「你朋友怎麼說?」
「我朋友說,你對著鏡子試試。」
水友無力吐槽。
「鏡中世界誰能說真的是假的呢?也許只是我們缺少一把打開這個世界的鑰匙。如果有這把鑰匙,也許能從鏡子中拿出那一張一百塊呢?可是這是一個無法反駁的假哲學命題,因為沒人有也沒人找到了這把鑰匙。我們只能判斷,在有人能證明這把鑰匙真的存在之前,鏡子中的一百塊永遠都是假的。」
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為行動和思想永遠不統一。行動停留在一百塊上,而思想已經飄到了無窮無盡的鏡子里。
就好像,車子還剛剛發動半小時,就有人已經幻想著世界的盡頭到底是什麼樣了。
方宏愜意的閉上了眼睛:「身體和思想只需要有一個在路上就行了,所以我要睡一覺。」
「槍哥,你的身體和思想都沒動好么。」
方宏:「這就是發明車子的原因。」
「車也不是你開的啊?」
方宏:「這就是要賺錢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