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苦中作樂

  登山包的扣扣在樹枝上，用底袋中的防水布罩好包，方宏坐等睡意來臨。


  「現在有空，也沒有束縛，我就等著睡覺，終於有空閑和大家講一講美國了。」


  「我從加州降落，到了內華達，然後到了猶他州，就講一下這三個州，大家就知道我們和美國人的區別了。」


  「在我們國內朋友印象中，加州就是好萊塢和湖人，內華達就是賭場，猶他就是牧場。或者說這種印象大體是沒有什麼錯誤的。」


  「再講一個階段，那麼，旅居美國的華人是如何看待這三個州的？實際上，加州分成兩個部分，南加州是大洛杉磯地區，叫la，印象是好萊塢，而北加州還有個矽谷，兩個地方都是華人聚集區。內華達在旅美華人眼中是休閑度假地，鹽湖城在旅美華人眼中叫做虔誠的教徒。」


  「當歐洲人第一次到猶他州的時候，引起他們注意的這片土地被取名為錫安，是聖經中的上帝住所或者人類庇護所的意思，看過黑客帝國的人應該知道這個名字，而猶他州本地，是大量的摩門教徒，在我們的眼中，他們當然是天主教的一部分。」


  「難道美國本地人不認為他們是虔誠的教徒？」


  方宏：「美國人可不這麼認為，他們認為摩門教就是摩門教，和天主教沒關係，猶他州在美國人的印象中就是摩門教徒，內華達略有不同，在我們印象中，內華達就是拉斯維加斯，是一個超級大賭場，而在美國人眼中，拉斯維加斯並不是一個賭場，而是一個超級大秀場，每年都有很多台耗資上億美元的大秀在這裡演出，同時拉斯維加斯也經常邀請過氣明星來……站台，在美國人眼中，內華達就是過氣明星聚集地。」


  「過氣明星不應該去參加綜藝號稱前輩大咖么？再不濟也當個評委啊！」


  方宏聳肩：「至於加州，美國人不會想到好萊塢，也不會想到湖人，不會想到矽谷，美國人想到的是硅膠大胸和橘子。美國的青年女性，很多人都有明星夢，在洛杉磯住著，希望有一天能拿到一個角色，一舉成名，可是絕大部分人都拿不到好角色，為了活下去，她們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行業，在洛杉磯，你看到的導演中，十個有九個是**導演，只有一個是商業導演，你看到的演員十個有九個半都是**演員，而不是大家想到的能在星光大道上留下手印那些人。」


  「老司機又開車，不過，拍**和硅膠大胸有什麼關係？」


  「你484傻，那胸像是自然生長么？」


  「槍哥老司機，懂得真多。」


  「槍哥是不是，嘿嘿嘿！」


  方宏伸出手，接到了雨點：「要下雨了。」方宏將綁好的安全繩往腰上一系，拉上帽子把鞋脫了，鞋帶拴在一起掛在樹枝上，脫掉娃子伸出腳。


  「我曹，劇毒，隔著屏幕都膈應！」


  「槍哥這是要毒殺這片森林的生物啊。」


  方宏撩起褲腿，挽在膝蓋上：「趁著下雨，洗腳。」


  「我曹，你不說我都忘了，槍哥你有換洗的襪子么？」


  「豈止襪子，火窯褲兒呢？」


  「說有的沒的。」方宏看著變大的雨，感覺有些冷。


  「這裡是中落基山脈的一處小山脈，在這裡，落基山脈碎裂成一段又一段的，當然了，學界爭論這裡是不是落基山脈，又是怎麼形成的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只知道，從我這個位置，往高處走，翻過山，再下山，最多四十公里不到。」


  「這頭北美灰狼想跟著我直到我脫力然後攻擊我是沒可能的，它估摸沒有怎麼見過人類，並不知道除了它的棲身之處以外的世界都是我們的。」


  「是人老美的好么。」


  方宏聳肩：「反正辦個駕照，說英語，普通老美就認不出你是不是國際擁有者了。」


  「別逗了，槍哥，你的紀錄片在abc播出，過段時間你就出名了。」


  方宏無奈解釋：「在美國，形成了成熟的粉絲經濟，同時，他們各自都有一個封閉的圈子，和社交圈很相似。比如說，最近在我們這兒因為夏洛特大火的卷福，在美國除了他的粉絲之外，基本沒人認識他。」


  在中華不同，由於娛樂事業的起步慢，各方甚至包括粉絲群體本身都在瘋狂的尋找著可以學習的對象，俗稱偶像。所以，影視歌包括體育等各方面的人，都可以做到很自如的跨界。


  而在美國，威爾史密斯早年在音樂大獎格萊美上拿下幾個獎項后，就基本放棄了他的歌唱事業，全身心投入到了電影之中。威爾史密斯絕對不會因為美劇大火而去演美劇。同樣的，被債務纏身的尼古拉斯凱奇也不會為了錢去拍電視劇。


  他情願拍被砸磚頭臭雞蛋的爛電影也不會跑去演電視。


  「換句話說，在美國，以後那些喜歡紀錄片的書獃子都會認得你？那也不錯啊，畢竟書獃子意味著起碼是中產階級。」


  「想多了，美國這個國家吧，說他開放，他卻極度保守，說他保守吧，作死青年無限多，用加州旅遊的廣告詞說，這裡有一大堆發夢的青年。也許以後，尤里卡那個圈子裡的人都會認得有我這麼一號人物，而在其他領域，我不見得比**主角更出名。」


  方宏將褲腿放下，卷在身前，用寬大的衝鋒衣將腿包裹了進去，蹲在樹枝上，低著頭：「說起來，我這一行的目的也是因為這方面的原因，在這裡職業定位極度清晰，我會成為一個牛仔。當然了，如果在加拿大或者北美，我會選擇成為漁夫水手。」


  「我懂了，在美國，有冒險精神的都是牛仔，在西歐，有冒險精神的人都是航海家。」


  水友吐槽「那我們中華呢？」


  方宏微笑：「在美國，最具有冒險精神的叫牛仔。在西歐，最具有冒險精神的人叫水手。在中華，嗯，說起來，西歐有個國家叫做南斯拉夫。」


  彈幕陷入了漫長的空白期，大家都在等待這下文。


  然而事實上是沒有下文。


  「幾個意思啊槍哥，突然不說了？」


  「你們這都不懂？南斯拉夫已經沒了，槍哥的意思是我們已經沒有某個職業是冒險精神的代表了。」


  「你也理解錯了，說南斯拉夫這麼明白了你都不懂？」


  也有人明白了過來，原來說的是外交家？

  「是特工吧。」


  或者說，應該叫做，戰爭年代的軍人。


  他們就是最有冒險精神的人。


  方宏聳肩：「這可都是你們說的，別討論，也別瞎猜，就這樣，此事打住，我要睡覺了。」


  雨夜漫漫，真的無心睡眠。


  多事之秋，狼顧之憂，缺衣少食，到是水不缺了，反而，水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