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任人宰割
就這樣過了很久，等常歡慢慢清醒一點時，發現自己只有指尖可以抽動一下，渾身像被卡車碾過了一樣。她趕緊斜眼觀察了一下四周，建築外立面都是仿古的，做的還挺像樣，就是樓層少說都有個八九層。周圍的人服飾有些奇怪，正值盛夏，女人穿著爽朗利落，可衣服材質和款式都有點說不上來，甚至還有一些年老一點的婦女直接就把背心往上捲起，露出下垂的**和肚腩，閑庭散步地邊拍著自己的肚子邊不時和男男女女的小販們熱情地打著招呼。男人穿的就更奇怪了，那麼熱的天氣，他們居然把自己從頭包到了腳，甚至頭上還戴著各種網紗斗笠，一副很怕見光的樣子。
這時一個高個子女人出現在她面前。此女將近一米八左右，十分強壯，裸露著的上半身腹肌胸肌清晰可見，下身一套工裝褲樣式配皮靴，倒有幾分帥氣。她先是蹲下來打量了一下常歡，又摸了摸她的臉，眼睛賊溜溜地左右探查了一下，嘿嘿一笑：「他老爹的，看來姑姑要的人今天有著落了，天上掉餡兒餅啊，想是打東邊來的瘟雞，姑姑她們又沒見過人，這個准能蒙過去……」
說罷便把常歡輕鬆扛起，溜進小巷很快就不見了。大街上依然往來叫賣，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歷史，此時，此刻，此地，又拐了一個大彎。
常歡被那女子扛在身上都傻了，「這是神經病嗎，在大街上裸奔？？這傢伙是吃什麼長大的，怎麼會那麼有力氣，跑那麼快！」可當下也只能任人宰割。這個女的，力氣和速度真的超出常人太多，常歡甚至一度以為自己在坐摩托車。
這個奇怪的女人左拐右拐，終於到了條小巷子的深處就把常歡扔到了地上。常歡此時勉強能發出點聲音了，急忙掙扎道：「.……姐姐，我求求你.……別傷害我，我們都是女人，你知道我賣去那些地方會有多慘……」常歡拚命保持鎮定，她自認為自己是個女強人，如今看來在生命安全面前瞬間就被擊穿了。
「哈哈哈哈哈……還都是女人？我呸！哭哭啼啼的嗲炮，女人的臉都被你們這些瘟雞妹丟盡了！我把你處置了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吧。」那女子大笑著，「姑奶奶今天真是失而復得！丟了一個，沒想到碰見了你，長得雖不爽朗，可是陰陰柔柔，倒也有些市場……」
女子一副發了橫財的模樣，一手像抓小雞一樣扣著常歡的脖子，一手鬼鬼祟祟地在旁邊的小門上敲了三下，然後又兩下，又三下。
不多久，門「吱呀」一聲開了個縫，一個小老頭探出半個腦袋來，一下子就看到了女人手裡拎著的常歡，長滿皺紋和青斑的眼睛閃了一下，壓著嗓子但掩飾不住興奮地道：「呦，風娘，姑姑定的果然好貨色啊，快進來快進來！」
這個被稱為「風娘」的女子得意洋洋地貓著身子，左右兩邊顧盼一下，便拎著常歡進去了。剛一進去小門，她人似乎就放鬆了下來，雙手叉腰，清了清嗓子對那小老頭說道：「老雲頭，別廢話，今天這個小娘子可費了我好大力氣找，我那是冒著殺頭的風險，千里迢迢地找啊，走街串巷的找啊。馬都累死幾匹了！你看，你看看！如假包換，就是姑姑要的人，諾，我還有證物……這些南宋的瘟雞果然沒有一絲的能量，嘖嘖，連封印都省了，這個成本你們可是得算給我啊！」
那老雲頭佝僂著身子背著手，越聽越開心，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牙，眯著眼睛慢慢靠近常歡，兜著圈子遠著近著來回的看：「既然是姑姑指明要的人，這次我就不和你打太極了，這種貨色我們很久都沒有了.……哎，我們這裡那些個女子誰沒個傲氣？雖然被我們拿捏著陪客人，但骨子裡吧還是去不掉的硬邦。你說，我們這兒客人都是平日在家不得太太們寵愛的，誰到這來還想再看女人臉色？這個小姑娘好，看起來如此陰柔，沒有任何攻擊性，最近姑姑正在用人之際，催的緊，我就不和你拉扯了，你誠心說個數吧，不要太過分就好。」
女子挑了挑眉：「難得你這次爽快，我也不問你多要，三顆中品風珠，外加一個新老公，質量要好點的，你上次給的實在太無用了！」
老雲頭皺了皺眉，他本欲用手中這點小權利做個順水人情給風娘，以求她寬待，沒想到該來的還是來了。嘆了口氣說：「風娘，三顆風珠可以，可是這已然遠遠超出市場價了。如今時局不穩，兵荒馬亂，物價飛漲，這種硬通貨能給你三顆已經是例外，你可別得寸進尺了。」
「哼，老頭，我告訴你，上次芝男那小賤人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若不給我換一個，我回去便打死了他，大不了給官府認繳些罰款！你今天如果給我一個滿意的，我風娘保證，把那個破鞋原封不動地送還回來給你們，你們多少還能繼續頂個人用。」
老雲頭此時已經極怒，可礙於自己的身份實在不敢和風娘起衝突，畢竟人家是二階的風系靈女，雖說在一般女子中已是墊底，可也不是自己這個區區小老頭可以隨意指畫的。
老雲頭最終咬了咬牙強迫自己平靜下來：「呼……好吧，風娘，你把芝男好好的帶來，不要再傷害他了。我這就帶你去挑一個新的，不過請你這次，務必好好待他。」
「這就對了，別廢話了老頭。哎，我呢，其實也不是什麼挑嘴的人，不過確實是你們那個芝男啊，嘖，太不像個男人了。每次我回家都只有那麼幾道菜翻來覆去的吃，這幾年了生不出個孩子不說，還總是惹我家裡的老爹生氣。您知道，我是好脾氣，怠慢了他婦君我沒關係，可我不能不孝順啊！他是個空殼蛋就算了，爹娘都伺候不好算什麼事，一天到晚的就會抱著幾本爛書翻來覆去的讀。你說一個男人讀得懂那些聖賢書嗎？讀出來不就成浪蕩貨了？！我老爹可是都氣病了，對了，這次挑的你可別懵我，光好看不行，回去給我爹端屎端尿的可不能矯情！」
風娘越說越來氣，好像自己才是吃虧的那個，老雲頭卻一言不發，心裡揪痛的很。這個芝男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像親生的兒子一樣。風娘當時其實也沒說一定要芝男，而是更喜歡鶯男，可那鶯男……鶯男不知什麼時候居然勾引上了自家的老婆子，把死老婆子迷得暈頭轉向，做了最當紅姑娘的侍從不說，明裡暗裡的還給老雲頭使了不少絆子，隱隱有取而代之之意。老雲頭每每暗啐，真不要臉啊，他和我家那死老婆子可是差了快20歲，天生的狐媚子，本想著趁機扔給風娘算了，沒想到反還逼著那老婆子把芝男賣給了風娘，順便讓我難看……哎，果然是人老珠黃無人念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