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箏

  「靈兒,這真的可以嗎?」六師兄看著一旁正風風火火地製作風箏的劍靈兒,很是困惑「你為何不直接飛上去?」

  話音剛落劍靈兒恰好從六師兄身邊經過,走之前不忘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而繼續投入到風箏的製作中。

  「靈兒若是肯努力,輕功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飛到對面的山上自然不是難事,奈何她生性懶散,輕功早已退步。唉!」五師兄微微嘆氣,轉身看向劍靈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調:「製作風箏也改變不了你輕功退步的事實。」不知何時愛顯擺的五師兄又掏出自己的手帕,美滋滋地欣賞起來:「還不如做點有用的事情。」

  靈兒看著在一旁只會數落自己的冥果,忍不住上前一把摟住五師兄的肩膀,笑嘻嘻道:「五師兄,誰不知整個逍遙派就你輕功最好了。」

  五師兄贊同地點了點頭:「低調低調。」頭一次聽劍靈兒誇讚自己,心中喜悅溢於言表。

  「不如。」靈兒話鋒一轉:「你飛到對面的山上,替我們探探路如何?」

  「我?」五師兄一把推開劍靈兒,連忙找了個借口推脫:「你也知道我膽子小,萬一遇上不測那可怎麼辦?」說著焦急地跺起了腳,好似真的遇到了不測。

  「五師兄,你終於承認自己膽小了?」六師兄在一旁憨憨地補充著。

  五師兄上前拽住六師兄的耳朵,輕輕一擰:「教你多嘴。」「啊!」疼得六師兄嗷嗷直叫。

  靈兒看著眼前打打鬧鬧的兩人,嘴角不自覺露出了幸福的笑。她早已習慣身邊相愛相殺的兩人。若有一天他們兩個不在了,那一定會是世上最痛苦的事。靈兒望著兩人,不禁打了個寒戰,希望那一天永遠不會出現,心中暗暗祈禱。

  夕陽西下,最後那微弱的光芒給大地披上了蟬翼般的光彩。

  冥果坐在樹下依舊穿針引線繼續綉著自己的手帕,而坐在一旁的冥齊則靜靜地看著他,畫面有一種說不出的和諧。

  「你綉這麼多手帕做什麼?」冥齊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指著冥果手中的手帕,忍不住問道。

  「魔族已除,現在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誰還需要我們?我不綉手帕還能做什麼?」冥果漫不經心地反駁著。

  「可這已經是你繡的第一百個手帕了。」冥齊想了想又看向冥果:「你是要送人嗎?」

  冥果突然停下了手裡的針線,眉頭緊鎖,目光盯著遠方,似是沉浸在回憶中無法自拔,良久,冥齊才聽到冥果緩緩地開口:「其實我綉手帕是為了……」

  「風箏做好了!」

  背後傳來靈兒興奮的吶喊聲,聲音之洪亮把還沉浸在回憶中的五師兄立馬拉了回來,冥齊聞聲走上前來,看著面前碩大無比,形似蝴蝶的大風箏,忍不住嘖嘖稱讚:「靈兒,你真厲害!」

  五師兄慢吞吞地跟過來,瞥了風箏一眼:「樣子倒還像回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飛起來?」說著又開始綉他的手帕,在冥果眼中,似乎綉手帕才是他的頭等大事。

  劍靈兒看著自己的傑作本也想稱讚自己一番,轉而確是眉頭一蹙陷入了愁雲中,她靜靜地看著風箏,沉思片刻方才悠悠開口:「寫些什麼好呢?」

  「靈兒,你不如就寫『你究竟是何人,為何要裝神弄鬼』」。

  靈兒倪了六師兄一眼,沒有理會。

  「怎麼能是裝神弄鬼呢?」五師兄憤憤道:「人家既然能彈出如此美妙的琴音,定是高雅之人。」說著嫌棄地將六師兄上下打量了一番:「豈是你這種粗鄙之人能懂的?」

  方聽了一曲琴音,五師兄顯然成了彈琴之人的知音,聽不得六師兄在背後說他的不好。

  都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可現在看來兩人都不靠譜,靈兒拿起筆:「還是我自己寫吧。」

  筆落紙上沙沙沙,頃刻間,幾句肺腑之言便已謄於紙上。

  靈兒站起身,牟足了力氣將風箏送了出去。風箏在空中搖搖晃晃轉眼便沒入雲間。

  「靈兒,你說風箏能飛到對面的山上嗎?」六師兄看著已不知蹤跡的風箏,轉頭看向靈兒。

  「或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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