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大戲后的交易
戲已經落幕,接下來的自然是一場交易。
「馬匹,我要的是馬匹!」
夏侯錦把頭一搖。
「不可能,阻布人和大乾殺得難分難解,唯一的馬匹進口渠道已經斷絕。吾家的馬場也受到威脅,根本沒有多餘的馬匹出售!」
沈燁笑著說道:
「我需要的是馱馬,埔山的商隊現在還用牛車拉貨,速度實在太慢了!」
夏侯錦暗暗舒了一口氣。
戰馬是大乾禁止交易的商品之一,一旦被四處巡視的密探發現,那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就算為所欲為的輝山學院,也不敢跨雷池半步。
「吾用三百匹馱馬,換汝的青螺!」
沈燁哈哈一笑。
「一匹馱馬二十貫,難道青螺只值六千貫不成?三萬貫,否則別想從我手裡拿走!這個價格,還是看在夏侯英面子上了。」
夏侯錦一臉狡獪的說道:
「頂多一萬!前幾日,北涼流出一柄鑌鐵劍,在京師也不過賣了這個價格!」
沈燁不屑的一笑。
「那是文人、土豪們炫富的利器。上戰場的話,還不如拿一柄灰鐵刀!三萬一口價,馱馬我要五百匹。其餘的你看著辦,反正我需要的東西多了。」
夏侯錦說道:
「石頭要不要,金湯堡最多的就是這玩意!二萬貫,我可以提供五百匹馱馬,其餘的用銅錫、牛羊代替。對了,吾家找到了爾要的棉花,有好幾個品種,弄回來也花了大價錢,一千貫吧!」
沈燁驚訝道:
「太黑了吧,一千貫的價格連太湖石都能買幾萬斤!老頭,這棉花我只是種了看的,不指望靠它長生不老,你留著自己玩吧!」
這麼快的弄到種子,說明它並不是什麼稀罕之物。反正節令還沒到,大可以花時間慢慢的找尋。
夏侯錦眼中露出一絲遲疑,口中卻用凄楚的聲音說道:
「小子休要妄言,這棉花長在塞北的高山之上,每年只有兩個月的時間找尋。就那幾個品種,吾也是廢了人命才拿到手的!」
沈燁笑著說道:
「老頭,這花不要說高寒山區,往北一點連發芽都難。少扳扯這種說爛了的童話故事,你不就是找一賜樂業人買的種子!」
夏侯錦一拍大腿。
「壞了,老子上了奸商的當!去年買寶石的時候,那些鱉孫也是怎麼說的!那現在怎麼辦?我可是花了兩百貫呢!」
沈燁撇了撇嘴說道:
「一賜樂業人就沒有傻子,把種子買到這個價格,腦袋早被擰下來當球踢了!兩貫賣不賣?不賣,老子轉身就走!」
夏侯錦怒吼了一聲。
「你他娘的才是奸商!沒錯,老子一文沒花!五貫,就當是跑腿費了!」
沈燁不屑的說道:
「老頭,你好歹也是一方豪雄,這點小錢也跟我個苦哈哈爭。兩貫都能上大酒樓吃一頓了,你也別太得寸進尺!青螺三萬,一文錢也不能少。其餘的精鋼、兵刃,用十萬斤灰鐵的錢折算!」
夏侯錦咒罵了幾句后說道:
「兩貫就兩貫,螞蚱腿再細,好歹也是一條肉。五萬,老子現在拿不出來,年內付清款項!」
看沈燁收拾東西就要走人,他趕緊伸手攔住去路。
「長矛呢?」
沈燁乜斜了他一眼。
「老頭,你兜里還有錢么?要是拿金湯堡的石頭充數,我跟誰說理去?」
夏侯錦臉上露出了尷尬。
金湯堡真的沒錢了,甚至今天的酒宴,也只準備了最劣等的飯菜。雖說請的人一個沒來,倒是省下了那些開銷,但轉頭不都進了沈燁的腰包。
想到這些,他陪著笑臉說道:
「別小氣,讓老夫看一眼行不行啊!」
沈燁趕緊搖頭。
「不行不行,這是你家的老巢,搶我還不是輕而易舉,得防著一點!」
夏侯錦瞪大眼睛吼道:
「小毛孩子少胡言亂語,老子在大乾也是鼎鼎有名的人物,會黑了你的東西?給不給看,不給老子真的搶了!」
沈燁無奈的說道:
「好吧,就信你一次。」
站在旁邊的孔羽,捧著一個木盒走上前來。
「咔嚓!」
沈燁打開盒蓋,拿出個一尺多長的矛頭。
饒是夏侯錦見多識廣,現在也被徹底的震撼。
這一個矛頭雖然沒有精美、繁複的花紋,但它就像一眼寒泉,只閃爍著森冷的光芒。
入手,只有沉甸甸的感覺。輕輕掂量一下,立刻找到了平衡點。
「不錯這是一塊好鋼,你小子還用了包鋼法鍛造!如果是用來衝刺,矛頭需要三截長桿才行。如果在馬上拼殺,槍桿必然是精鐵,槍尾還要一個配重,否則就極不順手!」
沈燁笑著說道:
「夏侯家主果然是個行家,此矛確實還有其他的配件!」
說完,他又從盒子里取出兩根鋼管,將雕刻的螺紋緊上之後,一支長矛出現在面前。
「此矛名叫寒泉,上下皆用精鋼打制,全長九尺二寸,重一十八斤……。」
還沒嘚瑟完,夏侯錦已經衝到面前。
「去你娘的!這叫槊,一點常識都沒有,你小子打鐵打傻了吧!」
他一把奪過兵刃,在手裡挽出朵朵銀花。
「嗖、嗖!」
凌厲的風聲中,長槊時而如銀色吐信,時而如白龍過江。
那森然的殺氣,讓沈燁都覺得心驚肉跳。甚至把手伸到腰間,哪兒一支火槍已經蓄勢待發。只要夏侯錦稍有不對,就給他來個對穿。
「呼、呼!」
十幾息之後,夏侯錦猛地收住了身勢。短短的時間,他已經汗出如漿,難以為繼。
「不服老不行啊!」
夏侯錦撫摸著長槊,眼中只有寂寥,良久才戀戀不捨的把它捧起。
「多謝沈家主,今日才讓老夫知道什麼是神兵利器。此槊若早出十年,吾一生無憾也!」
沈燁卻沒有接過長槊,他笑著說道:
「夏侯家主為國殺敵,此槊由您使用才是歸宿。如果在我手裡,恐怕又會換成財帛。被那些豪門富戶雪藏,才是神器的悲哀!」
夏侯錦眼中放出異樣的神采,但很快又被濃濃的沮喪包圍。
「沈家主豪爽,但金湯堡真的沒錢了!」
沈燁哈哈一笑。
「夏侯家主當真小覷沈某,這幾萬貫我還沒放在眼裡!眼下金湯堡存,甘州百姓存,亡,連我也跟著完蛋。救你們,就是在救自己啊!」
夏侯錦長嘆一聲。
「我那親家公進士出身,要論到明事理,比汝差得太遠了。說吧,送這樣厚的禮,汝有什麼企圖?」
沈燁笑著說道:
「我想在邊境立足。」
夏侯錦雙眉一揚。
以沈燁現在的實力,想要盤踞在邊境上,別說夏侯家,就是甘州的其他隊伍,也沒有能力消滅。
「為什麼選擇夏侯家?」
「不想腹背受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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