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邪蟲降
聽到降頭這兩個字,我的後背當時就竄起了一大股寒氣,我急忙問金不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情蠱,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降頭。
金不逸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解釋這情蠱是苗疆一種十分特別的蠱術,下蠱之人在這蠱蟲產卵之後,從成百上千枚蟲卵裡面挑選出兩枚最相似的蟲卵,然後將這兩枚蟲卵放入同一個容器裡面培養,在經過特殊巫術和食物的加持,讓這兩枚蟲卵相生相惜,帶蟲卵孵化成蟲之後,他們在每天通過另外一種特殊的巫術培養,一直培養到這兩條相互交纏在一起為止,這情蠱方能完成。
利用這情蠱下蠱之後,男女雙方各吞一情蠱到肚子裡面,這個時候,因為這兩條情蠱的心念相通,所以,如果其中一方對另外一方有愛慕之情,而另外一方在情蠱的作用下,便會同樣產生這樣的情愫,於是,這兩人就會相互交纏在一起,而且永遠都無法分開,這就是情蠱。
聽完了金不逸的講訴之後,我就問他,如過這中了情蠱的兩個人,有一個變心了,會產生什麼後果?
金不逸回答說,一般情況下,被下了情蠱的兩人是不可能變心的,因為他們的心智,已經被情蠱操控,情蠱不變心,那這兩人自然就不會變心,這也就是為啥我剛才會說情蠱沒有反噬。
但是,金不逸話鋒一轉,說道,如果真出現了你所說的情況,一定是那下蠱之人的巫術還不成熟,所以,並沒有完成真正的情蠱,這種情蠱被稱為假蠱,假蠱的意思就是,那兩條情蠱的意志不堅定,沒達到最終形態,所以,如果其中一條情蠱變心,那另外一條也會和人一樣,變得瘋狂,而瘋狂的代價就是吸人血,它會吸干宿主身上的血液,直到將她全身的血液吸干為止,當血液被吸干之後,情蠱沒有了食物,自然也會餓死,或者當場就被撐死,而這條情蠱死了,另外一條同樣會死,他們一脈相連,其中一條瘋狂,另外一條也會瘋狂,它也會吸人血,直到把另外一名宿主身上的人血吸干為止。
我急忙看了一眼旁邊王丹,就問金不逸,說難不成這王丹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為這情蠱吸她血了?那你又為何說她被下了降頭呢。
金不逸搖頭說道:「我剛才讓你掀開了王丹的衣服,看了一下她的肚皮,她的癥狀,並不是鮮血被吸乾的癥狀,你看她身上雖然瘦的皮包骨,但是,膚色卻沒有多大的改變,在看看她肚皮上的那些紅斑,絕對是那情蠱,在她肚子裡面咬她的肉所造成的。」
我倒吸一口涼氣,說難不成這情蠱,把王丹身上的肉全都吃光了?
金不逸說有這種可能,於是他便說在東南亞,有一種很詭異的降頭術,算是蟲降的一種,但是又和蟲降有很大的區別,這種降頭術在施展之後,中降之人的體內會出現很多特殊的毒蟲,他們會一點一點的蠶食宿主的身體,但是它們一開始不食宿主內臟,直到宿主身上的肉被它們蠶食完,它們才會去蠶食宿主的五臟六腑,而到那個時候,這被下將頭之人就離死不遠了。
除此之外,這話種降頭術還有一個特點就是,被下降之人身上的肉被蠶食乾淨之後,除了疼痛難忍之外,身體機能卻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具體原因連我也解釋不清楚,應該是那種特殊的邪法起了作用。
說到這裡,金不逸便說出了他的推測,他說應該是那名被王丹下了情蠱的男人遇上了一個道行高深的降頭師,替他解了這情蠱,然後他又利用這男子身上的情蠱做法,直接通過這兩條情蠱一脈相連這一特點,給王丹下了這邪蟲降。
邪蟲將本來是需要王丹吃下被那降頭師施法之後的邪蟲的,但是現在完全不需要了,因為他操控了另外一條情蠱,這一條,就相當於也被他給操控了。
我看了一眼旁邊的王丹,此時的她又一次變的意識模糊起來,渾身都在瑟瑟發抖。
我急忙問金不逸,說你曾經也是有名的阿贊大師,這道行肯定不淺,能不能解掉這王丹身上的邪蟲降啊。
金不逸的神色變得有些飄忽,他說如果他沒有加持那尊山精,或許有能力把這邪蟲降給解開,但是現在他消耗了太多的法力,如果想要恢復先前的狀態,至少需要三年,所以,現在金不逸也沒有太大的把握,能夠把這邪蟲降給解開。
我眉頭一皺,說這可怎麼辦呢?隨即我就說要不把我師父阿贊古登從泰國那邊請過來,他法力高,讓他來解這邪蟲降怎麼樣?
金不逸當時就說來不及了,說這阿贊古登就算是真能來中國,這辦簽證做飛機什麼的少說也需要好幾天的時間,等他過來,這黃花菜早都涼了。
「難不成,王丹撐不了多久了?」
「你還看不出來嗎?」金不逸回答道:「她現在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一張皮,這體內的邪蟲,馬上就要蠶食她五臟六腑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陳姨突然就哭著從門外沖了進來,她剛進來就噗通一聲跪在了金不逸的面前,說她就王丹這樣一個女兒,無論如何也要救救王丹啊。
我看著旁邊的金不逸,也問他能不能試一試。
金不逸點了下頭,說可以試試,不過能不能成功,就看造化了。
於是,金不逸就讓陳姨去廁所拿來了掃帚、鐵桶等東西,又吩咐我去找一瓶白酒來,我照做,當一切準備完畢之後,金不逸突然就讓我把這卧室的窗帘全部打開。
一旁的陳姨當時就說這窗帘不能拉開啊,丹丹很怕光。
金不逸回答說不是你女兒怕光,而是她體內的邪蟲怕光,我會意一聲,當時就拉開了卧室的窗帘,陽光從外面照射進來,瞬間讓這壓抑的氛圍緩和了許多,而就在這個時候,蜷縮在牆角的王丹突然就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就要衝過去把窗帘拉上。
「向南,把她給我按住。」
這個時候的金不逸,已經拿出了那隨身攜帶的域耶,在我強行按住王丹之後,金不逸重重的將手掌按在了她的頭頂,然後開始快速的念動經咒。
王丹的反應似乎沒有一開始那樣激烈了,而這時,金不逸則是吩咐我用刀割開他左手的中指,割開之後,他連續滴了好幾滴鮮血在那域耶上面,緊接著就將這域耶平托在王丹的頭頂,念咒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的時間,金不逸讓我把旁邊的鐵桶給拿過去,我這剛把桶拿過去,就聽到王丹哇的一聲,一大團一大團的淫穢物從她的嘴裡面吐了出來,一半吐在了鐵桶里,一半則是吐在了地上。
金不逸念咒的速度越來越快,而他的額頭上則是布滿了密集的汗珠,而我在看到王丹吐出來的那些淫穢物的時候,當時就嚇了一跳。
王丹吐出來的那些東西,居然還在蠕動,我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條又一條黑色的蟲子,嬰孩的手指頭大小,和螞蟥差不多。
王丹依舊在吐,而每一口吐出,都會有這樣的蟲子從她的口中吐出來,很快就鋪滿了整個桶底,旁邊的地上也到處都是。
我實在是覺得噁心,所以就朝著後面退了兩步,大概又過了十來分鐘,王丹終於不吐了,她彷彿整個人都虛脫了一樣,然後整個人都倒在了床上。
而這個時候,金不逸也是一臉的蒼白,他第一時間讓我把這地上的蟲子全部給掃到鐵桶裡面,一條都不能剩。
我照做,將這些蟲子掃到鐵桶裡面之後,金不逸又讓我朝著裡面倒了一整瓶的白酒,最後我點燃一張紙扔到了鐵桶裡面,桶內頓時竄起了一股火苗。
那些蟲子瞬間就著了,有一股肉香從桶里飄了出來,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些燒著了的蟲子居然還能夠移動,最讓我感覺不可思議的是,在這些屍體全部被燒成灰燼之後,在那桶底,居然匯聚出了一幅圖案,我定睛一看,當時就嚇了那一跳,那分明是一張人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