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佛說
我也不知道我這個逼到底裝的成不成功,反正在離開的時候我感覺張志超看我的眼神都完全變了,而且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張志超給其他同學說起過我的事情,在後面的時間裡,我經常會接到一些很久都沒有聯繫的同學的電話或者微信,我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他們對我的熱情,甚至還有一些同學想請我吃飯,或者想找我諮詢一下關於泰國的轉運佛牌或者古法刺符的事情。
當然,在那個時候我已經正式的進入了泰國法力刺符那一行,而且在之後的幾年裡,我也給了我好幾位大學同學請過佛牌或者做過法力刺符,這其中就包括有張志超,不過這些都是后話。
同學聚會雖然一開始感覺有些尷尬和憋屈,但是還好我在最後的關頭揚眉吐氣了一把,回到家之後我把這件事情通過微信給馬良說了一遍,他聽后哈哈大笑,最後又說你那同學請的那條佛牌是一面假牌,肯定是一些不良牌商從一些半吊子阿贊那裡請來的批量產的贗品,如果他那塊牌子的價格買成五百塊錢以上,那絕對是被騙了。
我回答說張志超可說他那塊佛牌請成四千多,那你剛才怎麼不給我說這件事情,馬良回答說如果你當時戳穿了你的同學,人家的面子肯定會掛不住,他是這次同學會的主角,到時候反咬你一口說你不懂裝懂,你一定會被你那些同學笑掉大牙。
我後背突然就竄起一股冷汗,想起來還真是那麼一回事,我不得不佩服馬良僅僅比我大幾歲,對事情和生活的閱歷以及分析卻比我強太多。
之後馬良又說你那些大學同學可都是潛在資源,到時候如果稍微的培養一下,絕對能夠從他們身上賺很多錢,可千萬別和他們斷了聯繫。
我沉默了許久,終於在好長一段時間之後才慢慢在手機鍵盤上敲出了一段話,不過我又以極快的速度把這段話給刪了,那感覺就好像鼓起勇氣給自己的女神表白,卻又怎麼也不敢按下發送鍵一樣。
事實證明人在事業低谷期的時候,真的是什麼都敢做,一些你曾經認為很不可思議,根本不可能去觸及的事情,在這個階段你會認為做這件事情也沒什麼,說不定去試一下還真能夠做出點什麼名堂。
所以我不得不承認對法力刺符那一行動了心,特別是今天在看到張志超對我態度的轉變之後,我更是意識到這一行的潛在前途,不過我的內心始終還是挺糾結,畢竟這一行太邪,如果真的入了行,會不會遇上什麼我難以掌控的事情。
最終,我還是把編輯的那一行信息給馬良發了過去,表明了自己的意願。
我以為馬良在看了我的信息之後會第一時間回復我,但是讓我意外的是,微信那邊卻是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他的消息。
最後我等得有些急了,給他發了一條語音過去,問他到底是個啥意思,前些日子一直催我干法力刺符這一行,如今我有這個意願了,為啥又突然不回我話了?
馬良是在兩個小時之後回我的信息,那個時候我已經睡著了,我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是在第二天早上,他的回復就短短的五個字:你想好沒有?
我糾結了好大半天,然後回道:給我一天的時間。
這一天我哪裡也沒去,就待在家裡查了好多關於泰國刺符的資料,除此之外,我甚至還登上了許多論壇和貼吧,從各個方面了解這一行,不過有些遺憾的是,網上關於法力刺符的資料非常的少,除了簡單的介紹一些刺符的圖案以及功效之外,其餘的大多都是一些關於哪些阿贊大師又到哪裡開法會做刺符的廣告信息,至於一些刺符后的現身說法,完全是少的可憐。
不知不覺中一天就已經過去了,到傍晚的時候,我關上了電腦,然後閉上眼睛思考了許久,最後我拿起了手機,連續撥了好幾通電話。
我一共打給了四個人,第一個是打給了我爸,打給他是為了告訴他我工作丟了,不過我讓他別擔心,很快我就能找到新的工作,爸爸是個老實的莊稼漢子,也不會說話,他只對我說別壓力太大,注意身體什麼的,雖然聽起來挺簡單,但是我卻能夠從他的語氣中聽出很濃的父愛,最後他問我差不差錢,如果差錢就給他說,他給我打錢過來,我說不差,還說在城裡過得挺好。
第二個電話就是打給了我那在某大型超市做部門經理的舅舅,他也是個文化人,這些年混的很不錯,以前我有什麼事請也喜歡和他說,因為我相信他能夠給我拿主意,不過這次我打過去說明事情原委之後,舅舅卻沒有給我明確的答覆,他說他也不了解那一行,不過這世界上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無論哪一行,都需要奮鬥,別相信天上會掉餡餅,最後他讓我自己考慮,因為我已經二十六了,不再是未成年。
第三個電話我打給了餘波,他聽完之後顯得很驚訝,因為那次特殊的經歷,餘波肯定是被嚇到了,一個勁的勸我別腦子短路,那玩意碰不得。
最後一通電話我自然是打給了泰國的表叔陳飛,從上次的經歷我便猜出他一定比我了解泰國的佛牌和刺符文化,所以我相信他能夠給我滿意的答覆,最後表叔給我介紹了很大一通,不過最讓我印象深刻的還是他那一句:「販毒的人不吸毒」。
接下來我躺在床上,又斟酌了好久,我看了下時間,已經是午夜了,於是我又點開了微信,給馬良發了一條信息過去,說我想好了,願意進入這一行。
馬良是第二天下午才給我回的信息,他說他已經將我的意願給阿贊古登說了,對方聽了之後很高興,說他和我有緣,這一世應該有一場師徒情緣。
一個星期後,我再次前往泰國,到了曼谷之後,我先是去拜訪了表叔陳飛,第二天一早是馬良開車來接我的,之後他便把我帶到了阿贊古登那裡。
阿贊古登見到我很是高興,不過他那獨眼的形象笑起來總不會讓人感覺到隨和,第一時間內阿贊古登並沒有給我進行拜師儀式,事實上那天阿贊古登在給我進行了簡單的祈福之後,便送給了我一本書,之後馬良便帶著我去了他家。
原來我現在還不能正式成為阿贊古登的徒弟,畢竟我要學的是刺符,所以很多事情還得從基礎做起。
馬良在曼谷這邊開了一家紋身店,同時經營著法力刺符的生意,所以我首先需要做的是學會手針紋身這門基礎,然後才能讓阿贊古登正式傳授我刺符的法門。
我自然也不急,一步一個腳印才是硬道理,要不然空中樓閣都是空談。
到馬良家裡后,我第一時間拿出了那一部經書,封面印著的是一尊釋迦牟尼法相,旁邊是幾個金色的字體,下方則有幾排小字,我並不認識封面上的這些字,而且看樣子也並不像泰文,我橫豎也看不懂這是啥意思,於是我便讓馬良給我解釋一下。
馬良解釋說這封面上的是梵語,這部書是佛教中各大經書版本精髓的整合版,是阿贊古登的師父阿贊龍媞耗費大半生心血總結出來的,泰國大師信仰南傳上座部佛教,講究的是行善渡己,這上面記載了一些佛法奧義以及典故,其中還包括一些佛經咒語,內容都有中文翻譯,雖然不是讓我去當和尚,但這其中有許多東西需要我去學,去悟,伴隨著佛法的深入,可以讓我的心靈得到凈化,提升到一個新的檔次。
馬良說的我雲里霧裡,現在的我也不明白阿贊古登送我這本書的含義,不過伴隨著我在這一行越陷越深,我也逐漸明白了這其中的意義,就算是刺符這一門道中關係著很多陰靈邪術,但是這本書的參悟卻可以無時無刻提醒我不要忘記人性中最根本的善,能夠做到警醒的作用,讓我不會徹底陷入邪道。
因為這本書是由阿贊龍媞總結出來的經書,馬良他們都習慣稱它為《龍媞經》,不過我還是習慣用我自己一開始給它取的名字——《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