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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六章、弓平的高堂(七)

  「你猜馨的前男友他們當時說的啥?」

  「那小子的父母可勁地拍他們跟前的那些人的馬屁甚至不惜以自損來抬高對方。那個下作勁簡直讓人作嘔。」

  「當時那小子一行人進門的時候他們並沒有注意到怡。怡一聽他們的話很扎心,所以是全程錄了視頻的。」

  「本來天下人為名為利手段多用,不惜把自尊踩到腳下也是某些人的生存之道,這些都無可厚非。人活著本身就不容易。」

  「但是你知道那倆老貨說了啥?他們說帝都的人文豐厚,底蘊博大精深,不是S市所能比的。」

  文博:「人家說的本身也沒錯呀。我們S市這頭綜合實力與人家相比的確是有一定差距的,這一點誰也否認不了的。就連我們學校的發展,也多仰仗S市雄厚的經濟實力。我們這頭的高校是S市用大把的資金抽入引進人才,買設備,買硬體,硬生生地用錢把教學科研實力堆出來的。」

  這是文博為數不多的與霍秋水唱反調的一次,偶爾他發作一回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對於這個小師弟偶爾抽抽風式地唱反調的行為,霍秋水雖然有些頭疼,但還不至於到影響倆人關係的程度。

  只聽得他無奈地繼續道:「那倆老貨說都怪那小子當初不聽他們的話死活要往S市這邊考。還說S市是個充滿著舊時代十里洋場頹廢氣息的地方,說這邊人都是眼睛鑽到錢眼裡的暴發戶。」

  文博一聽這話也有點生馨的男友的氣了,他好容易壓下心中的無名業火,安安靜靜地聽著霍秋水繼續說下去。

  人家把難聽的話都放到這種程度了,也不在乎多聽一兩句,或者聽到更難聽的什麼來,好幾年的打拚,比這大多了的委屈都受過,多這一句兩句的也就不算什麼了。

  「這還不算。他們還說那小子看上了S大一個攀高枝的窮酸女大學生,也一個勁地把也鑽到錢眼裡,在本來該好好學習的時間裡削尖了腦袋掙錢。」

  「這個工程的那個工程的,還兼起了維修師傅的職。只為了滿足那小子的女友也就是馨不見底的欲壑。」

  文博一下子被激得爆了粗口,「我、靠,還有這麼說的。我們專業的課本很重要,但是也需要適當地參加現場的實際工作。死讀書就讀廢了。」

  「雖然我覺得馨那個人太過刻薄,嘴巴得理不饒人,很討厭她。但是她好像怎麼都不算是窮學生吧?那小子也沒有多少油水可以讓人去沾光吧?而且也沒聽說馨要靠誰才能過活,她好像沒拿過那小子一分一毫吧?」

  「那小子的父母也太沒下限了點。就這人品和一開始就存的敵意,估計就算那小子強行和馨在一起,馨也得屈死。那小子當時在那就沒有為辯解什麼,為馨正名嗎?」

  霍秋水癟癟嘴,「沒有,一直在那比最正宗的紳士還要紳士地端坐在那享受著他父母對馨的無端造謠和貶低。」

  文博:「我。靠,渣到了新高度。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家風問題。」

  「然後怡呢,她就沒有現場維護一下她的好姐妹?」

  霍秋水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看著文博,「虧你還是我帶出來的,就這麼衝動呀?衝動能解決事情嗎?在這一點上怡那個小妮子比你冷靜一點。」

  「你想想,人家同桌吃飯的,都談到了後輩的學業還有戀愛問題上了,關係能一般嗎?即使人家自己也覺得那小子和他父母不對,好歹人家是一夥的。要是真起了衝突,當然是幫助關係親近的。」

  「當時怡和她的女伴雖然是當地人,奈何對方除了那小子和他父母以外的也是當地人。聽口音是那樣的。兩個小女生對上人家一大堆人,吃虧的肯定是她們倆。」

  「換我我也選擇隱忍。」

  文博頷首表示同意,同時他也好奇著事情的進一步走向。

  「後來那小子的父母直言不諱地說希望他們的兒子能夠找一個帝都籍人士當妻子,最好是在事業上幫那小子一把。」

  文博覺得霍秋水的這句話才是說到了重點上,說出了那倆人的真實目的。他接著聽了下去。

  「你猜那小子是個啥表情?一副像看到羊的餓狼的表情看著對方家的那個女孩子。那個女孩子沒有任何錶情地端坐在那,沒有任何的靜態或者言語。」

  「看得怡直想去扇那小子兩耳刮子,問他還有沒有人性。可被她身邊的那姑娘給穩住了。」

  「再後來的事,就不用多說了。」

  文博不可思議地問道,「一個男孩子在女方沒表態的情況下無端議論女方的不是,本身就是家教有問題。當時和他們坐在一起的就看不出來這些?」

  「誰都不是傻瓜。更何況是當年大學畢業時就高那小子父母一籌的人。只是看破不說破罷了。最後人家也沒有鬆了結親的口。」

  文博鬆了一口氣。

  他身邊也出現過這樣的男孩子或者女孩子,戀愛談得好好的,就有了別的心思,想另覓高枝。

  於是在另一方那把自己現在的女友/男友說得是一無是處,滿是缺點。

  偏偏惱人的是被當了下家的一方還在沾沾自喜地覺得自己比那個渣的女友/男友高段出一大截,自己遇到了畢生的知己,恨不能兩人立馬成為連體嬰。

  孰不知老祖宗是有大智慧的,他們犯了挖了一個把自個埋了的大坑的錯誤。

  記得有一個古人的男歡女愛的經典的故事。

  故事說的是很早很早的時候,一個長得非常漂亮的未婚女青年在參加一場宴會的時候對著一位有婦之夫說願意嫁給他作妾。

  那位男士很高興,當場就給那女青年以「不負如來不負卿」「地老天荒」的承諾。

  回到家后,那個男的就把自己的妻子休了,專等著那位美貌小女子嫁過來。誰知道望穿秋水冬去春來還是沒有伊人的消息。

  後來在一次春遊的途中,那位男士遇到了他朝思暮想的人兒,可惜那個可人兒已經成了一大戶家的小娘子。

  他上前去質問為何要辜負了當初的約定和誓言。那位可人兒的話很經典,也很睿智,她說,「我之所以當初願意嫁與你為妾,是因為看見你對你的娘子很好。覺得你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如果我嫁給你也會得到善待。」

  「可是你卻休了你的夫人,讓我對你的期待成了泡影。你說我會找一個讓我失望的人嗎?」

  最後那人悻悻而去。

  舉一反三,這個故事說的就是一旦一個人對他前邊的人都不好,就不能指望他能對後來遇到的人好。

  薄情是表象,骨子深處的自私涼薄才是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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