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洶湧
剛回到東宮,宋府的信就遞到了她手上。
飄逸的字跡一看就是宋凌塵:「已到京城。」宋憂離挑撥著燈芯,見火旺了些就把信放在火上。
扣著柳宴的鴿子許久,今日她才想起來回信:出京許久,今日方回,未曾道賀,還願見諒。
哼哼很是頑皮,雖然洗了澡還是一小會就滾的滿身粘著葉子和土。
沈聽瀾沒有回東宮而是直接進了宮,只是派長生和她說過晚飯會來。
她左等右等,等的呵氣連天,連一直亂跑的哼哼都困的在桌邊老老實實趴著睡覺。
但還是等來了沈聽瀾。幾日奔波,原本就憔悴了許多,今日還未少加休息又入了宮,雖然見他是含著笑的,但是眼神里的倦意卻是蓋不住的。他鬍鬚冒出來了一些,她忍不住嘲笑:「你看起來老多了。」
他不置可否,半天才喃喃道:「我確比阿離長了五歲。」
小廚房的菜一直熱著,他坐下時菜已經擺齊。
宋憂離本就餓著,見到飯兩眼冒光,哼哼聞到香味也不睡覺了,圍著桌子哼哼個不停。
沈聽瀾夾了塊肉扔給哼哼,哼哼也爭氣的接住了。
「給你從南疆請來的巫醫已經到宋府了。」她戳著碗里的菜,低聲說道。
沈聽瀾把剔好刺的魚放在她碗里,「那東宮明天烤肉吧。」
今天沈聽瀾沒走,宋憂離就讓小棋又拿來一床被子,然後往床里挪了挪,拍了拍床邊,「我床鋪的可軟了,你睡外面吧。」沒說幾句話,宋憂離的呼吸就綿長起來。
柳宴沒成親時,總是揶揄懼內的其他公子哥,攛掇他們出去喝酒玩樂。萬萬沒想到成親后自己也成了那類人。
公主讓他戌時必須回府,否則就關住大門,不許進屋。
要是尋常的女子,他必定不買賬,可娶的是公主,不給公主臉面,自然也是不給皇家臉面,給他十個頭都不夠砍得。
哄著公主睡下,他就披著衣服走到前廳。他不放心就在公主的茶里放了葯,想必天亮才會醒。
屋裡的女子穿著夜行衣,見柳宴推門,就行了個禮。
柳宴吹著茶盞里的茶,「沈聽瀾近況如何啊。」
「太子帶著太子妃出遊多日,並未帶旁人,今天雖然回了東宮,但還未見到人。」
「廢物!」他從牙里擠出來這兩個字,茶盞也擲地有聲。
女子立刻跪在地上解釋:「小侯爺贖罪,賤婢還會找機會繼續下蠱的。」
柳宴笑起來很邪氣,走上前把女子扶起來,掐住她的下巴抬到與他平視,另一隻手搓捻著她的臉蛋,「我的瑩兒真是好看啊。」
燈光下精緻的臉是東宮裡的黃良娣。
他把外衣披到黃瑩兒身上,把下巴墊到她肩膀上,聲音帶著哄勸和安慰:「天氣這樣涼了,還不多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