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大菱子，我是不是被說丑了。」這時才反應過來。
不敢置信摸摸自己的臉，她不說多好看，怎麼著也不算丑吧，竟然會被說丑。
「可是單純的覺得我丑也不用喝葯吧。」
華菱搖搖頭，那位客人一看就是長時間喝葯導致的身體不好，畢竟是葯三分毒。
「我今天想去拜訪一下金夫人你要一起去嗎。」
那天的金夫人把她受到暗算都歸結於是自己的錯，這幾天想了一番，還是過去看看她吧。
「我還是不去了，我想出去買好吃的，今天有集會，有好多平時沒有的好吃的。」
熱鬧的聲音傳進九華樓里，讓她想現在就跑出去看看。
「有什麼好吃的記得給我帶一份來。」
比了一個奇怪的手勢是知道了意思嗎？
也不想多糾結，倆人就分開了。
沒注意到卻金道長出現在九華樓，那著一塊抹布在這裡到處擦擦。
一不注意還撞到一兩位客人。
「對不住了。」
對撞著的客人表示歉意。
他現在在九華樓里做活，時時刻刻刷臉，指不定他們心軟了就同意了請求。
雖然不確定成功率是多少，可只要有成功的機會，那效果就是大大的。
這事要是換成別的妖怪，他真不確定成功幾率是有多少。
「掌柜，你們這裡怎麼什麼人都招進來，臭死了。」
是在說他嗎，看看周圍人的眼神就知道那女子說的人是他。
拿起手帕掩住口鼻。
周圍人也對他指指點點，卻金靜靜看著那些人，周圍人的議論就和他沒有什麼關係一樣。
周圍的人逐漸多了起來，九華樓的員工站在卻金周圍，面對著指指點點的人們。
傅掌柜從櫃檯那邊趕過來。
「早聽說九華樓對什麼樣的客人都來著不拒，沒想到連這樣人的錢也賺。」
眼神上下打量著卻金，渾身惡臭，衣著破爛還帶著補丁，今天早上起來怕是沒有凈過面，頭髮鬍子都打結了，渾身上下沒什麼肉。
最近各地天災人禍不斷，這人想來也是逃難到這裡來的人，沒有穿著九華樓工作服，那這就不是九華樓的員工。
「這樣？那你說說我是什麼樣的人，看你這面像肯定是子孫不孝之人。」
眯著眼睛看那女人。
提到子孫那女子臉色有些不好，轉念想到什麼拿起手帕遮著臉。
這姿勢，京城小姐做起來嬌羞可人，這女子這般讓卻金胃裡的水都在翻湧。
「你這人，這本來就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我只是隨口說一下，你這般，果然窮人死要面子。」
女子的打扮乾淨精緻和卻金比起來，卻金確實是個窮人。
周圍看著熱鬧的客人也沒有人覺得女子說的有什麼不對。
「夫人，要比起這位公子，您這般樓里更不歡迎您這樣的人來。」傅掌柜站在卻金前面，擋住了眾人視線。
「不是吧傅掌柜，您竟然為了這樣的人要放棄我這樣的客人，那人可沒有錢買你們樓里的胭脂水粉。」
「傅掌柜這可就是你不會做生意了，那人穿著一看就是沒錢的人，你這麼維護他，可是要失去我們這些老客戶的。」
「就是啊，傅掌柜你這是何必呢。」
周圍人全是幫著女子說話，他們都是在京城人，對於從未見過的生面孔，他們更是幫著熟人來。
七嘴八舌吸引了很多外面的路人，樓里圍了不少人。
「九華樓做生意從來都不是看對方穿著衣服好壞，只要是客人都不會拒之門外，更不會因為一群人的施壓不由分說和他們站在一起，今天的客人要是因為傅某的話有什麼不滿盡可以去別家，樓里的損失傅某自掏腰包填補。」
平時很好說話的傅掌柜一認真起來震懾了不少人，對面的人被說了一頓心裡還是有些不滿。
「傅掌柜，九華樓可不是你家的，你這麼說你們當家知道嗎。」女子沒有說話，九華樓的產品她還是很喜歡的，沒道理放著好好的東西不用去嘗試那些不好的。
別人家的胭脂水粉和九華樓同樣效果的最起碼要翻一倍出來賣，她有不是錢多了燒的。
她不說什麼可周圍的人不甘心，議論起來，還搬起華啟給傅掌柜施壓。
卻金看情況有些大了，雖然被人維護的感覺很好，可他無論站在什麼立場上都和他們不是一伙人，能為他做到這個程度已經讓他很震驚了。
「當家的覺得傅掌柜說的很對。」
卻金還沒有開口說什麼華啟的聲音從人群外傳進來。
平時都是把妖氣收斂，在世人眼中，華啟就是一位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突然放出妖力，讓人們有些不適應，安靜不少。
當人群散去華啟和卻金對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嘲諷他，再看時就和平常一樣，眼中含著笑意。
只是一瞬間，可卻金很確定他沒有眼花。
他是早就知道了是嗎，華啟是知道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面，所有他在樓里工作時他沒有任何態度，既不表示歡迎，也不拒絕。
追上華啟，倆人面對面。
「你是知道了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面是吧。」仔細盯著他的臉，不想錯過一絲一毫表情。
聽到他的話華啟並沒有什麼反應，就和平常一樣。
「道長，我做這件事情對我有什麼好處，我雖然是個妖怪可我也是個生意人，幹嘛要幫一個敵人，你可是道士，我是妖怪啊。再者連你這麼厲害的道士都不知道就今天會有這樣的局面，我又不會算卦我怎麼知道的。」
說的很對，卻金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那你為什麼對我問你的的話沒有感到什麼意外。」實在不相信就算他們算是敵人。
「我活了這麼久，見的東西可多了，要是事事都很驚訝那才可疑，行了你有空再我這九華樓里浪費時間，還不如回去好好看看那些難民，小心一轉身，再見一孤大師時就只是一個骷髏了，更或者拿不出那些人想要的被活活逼死的，在你們這也很常見的。」
笑著離去，卻金很確定華啟對今天的事是早就料到的。
聞聞自己身上的氣味，離開了九華樓。
員工都是注意著卻金的方向，看見他離開了竊竊私語起來。
「卻金道長會不會是被那些人氣走的啊。」
雖然卻金平時毛手毛腳的，可卻金那樣還是讓他們想到了自己剛來九華樓的樣子，他們家中都不是什麼有錢人家，九華樓對他們有恩卻金和他們很像。還是挺希望卻金在這裡做活。
「卻金道長要是在這裡做不下去，他是不是會上街騙人啊，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他給什麼人算卦，估計是騙人騙多了人家都傳開了。」
這話讓另外幾人很是贊同，他們就被騙子騙過的。
「為什麼老闆不要卻金道長呢，會不會是他騙人啊，要不我們和卻金道長說說讓他不要騙人了，這樣老闆會不會把他收下。」
「他很可憐的，我有次看見他吃傅掌柜給的東西吃的很快，雖然東西好吃，可他狼吞虎咽一看就是好久沒有吃東西了。」
「嗯嗯我也看見了，卻金道長有一次偷偷吃放了幾天準備扔掉但不知道咋的沒扔的點心，唉，他比我還窮。」
「我們要不要一人偷偷給點道長錢，就算是我們相識一場兄弟之間的幫助。」
此話一出很快就得到了其他人的認可。
「別說了，來客人了。」席米飯在旁提醒幾位討論的熱火朝天的人。
這都一群什麼人，明明自己以前過得不好沒有受到什麼好處，現在竟然想著幫別人，真是九華樓里好日子待多了，忘記現在世道艱難了。
來客人了就立馬分開招待客人，沒客人時他們幹什麼都可以，可有客人他們就不可以偷懶了。
走遠的卻金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這都是誰想他了啊。
另一邊華菱問了好幾家人來到了金府門前。
「我是九華樓的華菱，是來找金夫人的，麻煩你了。」對著開門的小廝說著，小廝讓她等一下，就進去了。
金府和別的府邸都差不多，官家的好看卻也是一個摸具刻出來的。
沒多久就領著華菱進去了。
金府的雖然也好，倒也比不上曲府和皇宮，去也別有味道。
「嬤嬤，她來找我了，快快把哥哥去年送來的大紅袍拿出來泡上，你看我這穿著如何。」華菱的到來讓金夫人的屋子裡忙的熱火朝天。
「嬤嬤別忘了準備些點心，那些銀子去廚房買些回來。」
華菱被領進來看著周圍的裝飾眉頭皺了起來。
這裡面一點都不像是金府，和外面格格不入，簡陋得很。屋子上有些風霜痕迹，斑駁不堪。
她有些懷疑了，這金夫人是給別人家裡做妾的嗎，可是夫人不是妻子的稱呼嗎，可她住的地方一點都不像是夫人該住的院子。
門口金夫人看見她就迎過來。
沒了妝粉在臉上，皺紋什麼根本就沒有藏身之處，很蒼老像個四五十歲的女人。
「來，來屋裡坐，屋裡暖和一些，看看你怎麼穿這麼少啊。」華菱的手並不寒冷，她有妖氣護體，寒氣根本入不了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