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緣起

  那個故事有點長，要從千年前說起。

  在極北之地，有一座山名曰：天雲山。這座山雖在人間卻難以發現。它是崑崙的山腳，上連天界，下接幽冥。慕名而來的人層出不窮，但沒有一個人找到它準確的位置，一傳十，十傳百，天雲山就被傳為一座尋山不見山的仙山。

  那一年，九星歸一在即，忽有一天，天空烏雲密布，電閃雷鳴，這座山裡的一顆龍蛋被一道天雷擊中，一條小龍破殼而出。四處遊盪。

  天界北斗宮天師府里有一位真人，名梓陽。面如冠玉，劍眉星目似飛劍入鬢，萬千青絲束髮髻於頂端，鬢角兩縷髮絲，隨風飄動於臉頰。身長玉立，一襲青白相間交領道袍於身。

  恰巧這天，因煉丹需要一棵特殊的仙草，而這棵仙草在昆崙山腳可以尋得，便下界至天雲山去了。

  找尋半天，終於在密林深處一棵巍巍矗立的千年蒼松腳下找到若隱若現散發著七色光芒的——玉照神應草。此草難得，傍千年蒼松而生，吸收日月精華，天地靈氣，五百年可長成一株。加入丹藥煉製，凡人食之可以凝結真氣長生不老，神仙食之可以修復受損元神，增加靈力。而此經此仙草煉製的丹藥名為：玉丹。

  「嘿，原來在這兒呢，終於找到了！」梓陽看見那草，連忙上前摘取。

  就在此時，蒼松后躥出一條小龍，不是之前破殼而出的那小東西又是哪位？！

  小龍初誕，滿身白色，龍角微微突於額角表面。滿身鱗片雖然還沒有長出來，但是隱約可見邊緣泛著金色。在密林中遊盪已久還沒有見過什麼人，看見突然出現的梓陽，瞬間躲在蒼松后。

  梓陽也看見了小龍，便微微露出一絲微笑：「你是哪裡來的小傢伙？」

  小龍探頭望過去，顯然發現了蒼松腳下的玉照神應草。一個措不及防，還沒有等梓陽阻止，小龍張口便將那草吞了下肚中。

  「你……你這小傢伙！我找尋半天的仙草，你竟這樣一口吞下！」梓陽見狀，倒也沒有生氣。長嘆一口氣便道：

  「天雲山不是普通的仙山，你竟能在此出現，想必也是與此有緣。我們在這能遇上，也算是緣分吧。既然仙草已被你吃下，那也是天意。你就在這裡好好修行！我隔段時間會再來看你。」

  小龍好好聽著梓陽說完，點頭表示贊同。轉身朝著密林深處去了。

  「希望你能在此好好修鍊，早日得道。」梓陽看著離去的小龍，眼神中透出一絲複雜的情緒。

  月余之後。

  這日，梓陽特意來到天雲山，還是在那棵蒼松旁，小龍緩緩遊盪出來。

  「這段時間，我已經交給你基本的斗宮真氣運用心法，加上你吃了那玉照神應草，看來再過一段時間，你就能化成人身了。」梓陽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小龍的頭，盤腿坐於樹下。

  這條小龍，靈性奇高，加之吃了那棵仙草，現在龍角已經初長成，身上的龍鱗比之前更堅硬。看到梓陽來，便湊到其身旁，開始聽梓陽說道……

  梓陽本就是天界得道的真人，看見天空異象，推算出「九星歸一」時，三界六道會有異樣。恰逢在天雲山遇見那小龍，便決定收養對其教化。因為梓陽深知，拯救蒼生或毀天滅地，一念之間；天人或邪魔，一線之隔。

  ……

  呲溜…呲溜……

  天雲山密林深處，小龍肆意躥動，像是肚子餓了在到處覓食。忽見天邊金雲翻滾，鑼鼓喧天，小龍好奇的想要過去看個究竟。

  翻越過一座山頭還是沒有找到是什麼，正要灰溜溜的返回，轉身卻看見層層迷霧。這時，從迷霧中走出一位少年，恰似一位童子打扮，膚如白玉凝脂，一雙玲瓏慧眼，額間一點紅印，雙手合十，仙氣飄飄。

  「無量天尊。這是哪裡來的小龍，竟這般有緣，闖入太上老君講經道場。」那童子看似不驚不惱，對著小龍一番說道。

  小龍見狀，微微往後縮動，正準備轉身離開。

  「老君來這天雲山道場開法會，既然天意如此，你這小龍天命不凡，有緣碰見，那就一起來聽講經說道吧！」只見那童子順手一揮，將小龍化為一縷清風納入袖中帶入了迷霧中。

  ……

  在道場里，小龍一直呆在那童子的衣袖裡，大氣不敢喘一下。法會結束后，那童子又將小龍帶出迷霧，從袖中放出。小龍甩了甩龍角，抖了抖身上的龍鱗，看著那童子。

  「道法生萬物。去吧，回去好好修鍊。」童子說放出小龍，說完轉身便和迷霧一起消失在密林之中。

  之後金雲也隨之消失了，天朗氣清惠風和暢。熙攘的陽光透過雲層像利劍一樣射入密林，一切又回到了天雲山原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