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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凶光再現

  一出傳送陣,首先進入時拓眼中的,就是遍地的鮮血。


  可以想象,在一個月之前,當他傳送走之後,這裡的廝殺並沒有結束,反而越演越烈。


  不過再激烈的戰鬥拼殺,此時留下的也只是血染遍地,至於當初參與廝殺的人,在篤定自己難以獲得利益之後,就知趣的離開了。


  乘坐傳送陣的暈眩剛剛散去,時拓對於這遍地鮮血此時倒也沒有多大反映。


  不只是時拓,其餘和時拓同一批傳送過來的修士們,也是無動於衷。


  所謂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而這些修士見識過了虛靈仙谷中的慘狀之後,面對傳送陣這邊的喋血場面,也算是見怪不怪了。


  反倒是因為終於離開了那片讓他們心悸的山谷,眾修士包括時拓在內,都在此時鬆了一口氣。


  屋漏偏逢連夜雨,時拓也處於緩氣的檔口上,全身正由緊繃的狀態向舒緩交替著,而危機卻像跟屁蟲似的再次攆上了他。


  一個月之前,在時拓等待傳送之時,他就已經察覺到了數道可以的神識在他身上掃過。


  儘管當時場面混亂,卻仍舊讓他提高了警覺。


  只是進入到虛靈仙谷之後,谷內的空間異常寬廣,而且危機四伏。


  那幾道神識的主人,也許是根本沒能在仙谷中找到時拓,又或者是因為意料在外的危機自顧不暇,無暇對付時拓。


  因此,直到此時,他們才正式出手。而且令他們驚喜的是,此刻的時機,可謂是千載難逢。


  他們注意了時拓很久,要在時拓身上找到現在這種低戒備的狀態,可以說是極其困難的事情。


  如今,這個時機一出現,自然難以逃過他們這些精英殺手的敏銳嗅覺。


  當時拓感覺到似曾相識的可以目光再度掃過周身之際,兩柄長劍,一把短匕,分別從三個方向以極其刁鑽的角度向他刺來。


  感受到長劍和短匕上的渾厚真氣,時拓不敢輕敵。這種真氣的強度,分明就是金丹後期的修為。


  「一下子出動三名金丹後期修士來刺殺自己,莫不是將自己當做元嬰修士對待了?這內境殺神殿也真是太高看自己了!」


  時拓暗自低語一聲,然而此時想要閃避卻已經來不及。


  而且時拓可以斷定,經過了上次那名殺手的折損,此次前來的殺手必然已經了解到他的身體強度。


  不要問那名殺手都死了,時拓的情報又是如何泄露的。這不是時拓對於殺神殿的情報系統高估,而是對方的情報的確靈通到了這種程度。


  因此,時拓即使無法及時閃避,也不會願意實打實地用身體挨上對方三人的攻擊。


  「烈陽神功!」


  時拓大喝一聲,這門從紫陽山莊那裡得來的秘法發揮了他的威力。


  實際上,論防禦強度,時拓還有更勝一籌的不動金剛法相,不過這烈陽神功勝在能夠瞬發。


  在時拓的喝聲剛落,就見他的身體表面燃起熊熊烈焰,猶如火神附體,炙烤萬物。


  當然,光憑烈陽神功原本的威力,是難以抵擋住三名金丹後期修士的。


  不過時拓身上的火焰非同一般,烈陽真焰的威勢在此刻發揮得淋漓盡致。


  滔天烈焰不僅覆蓋住了時拓的身體,還在外圍靈巧地幻化出了三隻烈焰爪。


  三隻烈焰爪分別向著三把兵器擒拿過去,雖然沒辦法就此將武器擋住。


  但是在烈焰爪被擊潰的同時,也成功地讓三把武器的攻勢遲緩上了片刻。


  而時拓則趁著片刻的空檔凌空而起,瞬間跳出了三人的包圍圈。


  周圍那些和時拓一同剛剛傳送過來的修士們,完全沒有料到自己剛一傳送過來,又會見到這樣一副驚心動魄的場面。


  時拓和三名金丹後期殺手的交手,雖然驚險無比各顯神通,可全然只在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內發生。


  而這短短的時間內,很多修士才剛剛將之前舒緩的那口氣排出,即使見到了如此刺激的場面,身體也是沒來及做出任何反應,就連驚訝的表情也未來得及顯露。


  這樣電光火石般的交手,這樣巧妙的時間拿捏,讓他們對那三名出手的殺神殿修士敬畏不已。


  與此同時,對於能夠瞬間抵擋住三人聯手偷襲的時拓,更是連正眼都不敢瞧上一下。


  眾修士剛從虛靈仙谷這樣的險境脫困,此時就好比是驚弓之鳥。


  面對眼前展開的激烈戰鬥,即使平日里再愛看熱鬧的修士,此時也沒有膽量留下觀望。


  轉瞬之間,一眾修士紛紛作鳥獸散,生怕自己的停留惹怒了時拓,或是另外那三名修士,最後落得個引火燒身。


  整個鮮血染紅的空地上,此時便只剩下四個人,時拓,以及那三名金丹後期殺手。


  「我很好奇內境殺神殿的規矩是怎麼樣的,對於同級修士也能出動三名殺手來進行刺殺?」時拓略帶諷刺地對三人說道,同時又催發出了不動金剛法相。


  時拓體外有金剛法相包裹,法相之外又有烈陽真焰覆蓋。此刻時拓的真身已然難以尋得,只見到一個火焰巨人站在原地。


  三人還在為時拓剛才的迅速抵擋而驚異,見到了此刻的火焰巨人更是微微一愣。


  而在聽到時拓竟然知曉殺神殿之後,三人全都目瞪口呆,一時間不敢相信。


  「你是怎麼知道殺神殿的?」三人之中似乎以那名手持短匕的修士為首,此時他代替其餘兩人向時拓質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時拓聽到對方話語中的質問語氣,原本還想解釋一番的心情頓時消失得一乾二淨,隨手取出一個黃色玉牌扔向對方。


  三人擔心時拓在黃色玉牌上塗毒,都不敢硬接,最後還是那名使用短匕的修士一伸手,用匕首停住了黃色玉牌。


  「這是殺神殿修士的身份牌,你怎麼會有?」這句話一出口,手持短匕的修士就感覺自己問了一句蠢話。


  這身份牌是殺神殿修士特有的,裡面包含有修士本人的一絲神識印記。


  這種神識印記只有殺神殿中的任務使才能刻印,因此就算身份牌的原主人死了,也只是玉牌中的神識印記消散而已,別人搶奪過去,也沒有作用。


  而此時他眼前的這塊黃色身份牌,明顯地帶有對方的神識印記,說明此物確實是對方所有,並非搶奪而來。


  這麼一來,這三人就明白,原來這時拓也是殺神殿的修士。


  時拓倒是不明白這身份牌有這種特殊標記,聽到問話后還想著自己是不是要無可奈何地解釋一下。


  雖然他也發現這身份牌中有自己的神識印記,卻根本不知道這印記是何人所刻,又是何時所刻。畢竟時拓當初的修為太低,根本注意不到任務使的舉動。


  「你也是殺神殿修士?你是哪位大師的坐下弟子?」沒等時拓開口解釋,手持短匕的人已經改口,向時拓問道。


  「大師?坐下弟子?」時拓有些蒙圈,這殺神殿中還有師徒關係?

  進了殺神殿,不就是不停地接任務,刺殺目標,然後再接任務嗎?莫非這內境的殺神殿竟然與邊荒殺神殿有著如此巨大的差別?


  時拓聞言不動聲色,若是能不動手,自然是最好的。


  只是他剛剛想著怎麼胡謅出一個所謂的大師,來停止這次戰鬥之時,那男子身後的一名操縱長劍的修士,就怒道:


  「跟他廢話這麼多做什麼?就算是同門,只要接到了委託,還是非殺不可,這可是殿主多次強調過的規矩!

  誰讓他這傢伙不好好隱藏自己,反倒招搖過市,如今還成了別人的目標!作為一個隱匿暗處的襲殺者,他已經嚴重失格了!」


  手持短匕的修士聽到身後男子將殿主都搬了出來,當即不敢再有所猶豫,也不和時拓哆嗦什麼,手一揮就只見三人又重新不見了身形。


  同門相殘的嗜殺程度倒是一點都沒變,只是對方提及的殿主,又是讓時拓心中一陣翻滾。


  他覺得,自己之前遇到的,可能是一個假的殺神殿,根本沒有什麼正式的架構,怪不得連對門內修士的約束都鬆散如斯。


  時拓有些遺憾對方沒有多透露一些關於內境殺神殿的信息,不過此時見到對方已再次潛伏,他也不敢有所大意。


  三人施展的身法時拓頗為熟悉,都是和他之前遇到的那名修士一脈相承的。


  由此,時拓也可以推斷這內境殺神殿,比起他在邊荒所加入的那個,更像一個體系完整的宗門。


  不過也多虧了如此,時拓之前的鑽研在此時排上了大用場。對於這種看上去似乎能夠讓修士隱藏進空間的身法,他是毫無畏懼。


  然而,對方三人對此卻渾然不知,雖然他們知道之前的修士和時拓交過手,但卻怎麼也想不到時拓僅僅憑藉一次交手,就研究出了破解他們身法的竅門。


  於是,三人隱藏於四周面帶獰笑,頗為自信地在時拓四周遊走著。


  之前那名出言催促的長劍修士,此時更是想挑釁般地走進時拓五丈範圍內,看著其一臉茫然的面孔對他發出致命一擊。


  然而,當他真正這樣做了,臉上的獰笑卻成為了他為世人最後留下的表情包。


  只見他剛一到時拓的五丈之內,還沒欣賞到時拓的茫然神情,就被一雙大手拍在了中間,以他完全無法抵擋的巨力,將其化為了一堆肉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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