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金丹大戰(下)
只見對面的屠夫尚沒有任何動作,這暴躁長老的飛劍就陷入他的紅霧中動彈不得。
一番法訣加催之下,飛劍卻仍舊沒有飛回之意,讓這暴躁長老的臉色瞬間就變成了鍋底灰一般的難看。
實際上,兩者的實力差距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這般巨大。確實如暴躁長老心底所說的,他是輕敵了。
這也難怪,作為金劍門這樣一個大派中的太上長老,暴躁長老的權威可以說早已成了定律一般,長久以來都未曾受到過挑戰。
如今出現了這麼一個臭屁之人,竟然公然藐視與他,自然使得他勃然大怒。
而大怒之下,像他這樣暴躁的人,就沒有清楚地看到對方的實力。因而一出手,還權當是以為隨意打發小輩而已,最終吃了個暗虧。
看到自己的飛劍千呼萬喚之下都不飛還,這暴躁長老倒也乾脆。當即冷哼了一聲,隨即又取出了一把較之之前還要犀利三分的飛劍。
與其浪費真氣去挽回頹勢,倒不如另闢蹊徑,重新建立新的戰場。暴躁長老此舉,倒也頗有大將之風,臨場之時,懂得壯士扼腕。
「哈哈,要贈老子寶劍?你還不夠格!」屠夫狂笑一聲,周邊的紅霧蠕動起來,讓人看得頭皮發麻。
不一會兒,原先陷於他的紅霧之中依稀可見的飛劍,此時竟然成了一團銹鐵,從裡面脫落下來,向金劍門的廣場落下。
廣場有些修士似乎想要討好暴躁長老,在那團銹鐵落下之時,連忙伸手去接。
「啊!」一聲慘叫響起,作為接到那團銹鐵的「幸運兒」,雙手瞬間被腐蝕成了森森白骨。沒想到那銹鐵團上,竟然還殘留有屠夫的紅霧,極具腐蝕性。
還好其他原本參與搶奪銹鐵的修士散開得快,這才沒有被再次扔出的銹鐵團砸到。否者的話,又將是一片哀嚎連天。
僥倖退到了一邊的一眾練氣修士,看著正在中間慘叫的那人,那滲人的慘狀,讓眾修士意識到了此戰的厲害程度,並不是看著嚇人而已。
當即,原先還逗留在廣場上的修士都紛紛向四周散開。有的躲在了建筑後面,有的飛到了遠處的山上觀望,還有一些直接偷偷地飛離宗門,想著等戰事了結了再回來。
時拓和血紗迫於主流修士群的動向,不得不退散到了建築之後繼續觀察狀況。
凌虛而立在半空中的三位金劍門強者,見到底下的弟子竟然快速地退散開去,臉色自然是異常難看。
金劍門門主作為現任的一派之主,見到這種情況,自然第一個無法再保持沉默。
還是那並閃亮的金劍,猶如他本人一樣金玉在外。時拓認得金劍門門主手中的那柄利劍。
這把金劍雖然厲害,但是對於當初的時拓都不能完全壓制,又怎麼能對付的了屠夫呢?
時拓見到金劍門門主一起手,用的是這把曾經與他對抗過的飛劍,就偷偷搖了搖頭。
除非在這段時間內金劍門門主的修為有了長足的提升,否則想要以此劍應敵,恐怕也是難以有所建樹。
果然,如時拓預料的一般,金劍門門主那把鋥亮金劍雖然速度飛凡,又犀利異常,但只是對於普通對手而言。
當他的金劍刺入屠夫的灰霧之後,雖然不至於進退兩難,但是力道不足的弱點卻暴露無遺。
只見那隻金劍猶如金色幼龍一般,快速地穿過屠夫的紅霧。然而當金劍與屠夫近在咫尺之際,裡面的魁梧身影一聲訕笑,輕吹一口濁氣,便讓那金劍停滯不前,繼而還倒翻了幾個跟頭。
嘲諷!赤裸裸的嘲諷!
金劍門門主臉色發白,青筋外露。不是因為他的真氣消耗有多劇烈,而是他的顏面徹底掃地。
此時,他多麼希望剩餘的弟子都如同飛離宗門的那一小撮人一樣,等到戰事了結了再回來。
「哼!猖狂之輩,讓老夫來領教一番!」陰沉長老見到對方戲耍金劍門門主,此時倒也頗有一番榮辱與共的覺悟,當即要出手找回場子。
只見他潔白的鬚髮一時間無風自動,渾身的衣裳獵獵作響,並充盈起來。這時,他原本瘦如柴火的身形,也顯得豐滿了不少。
「嘿!」陰沉長老怪叫一聲,身前的紋龍飛劍立即化為一道晴天霹靂,轉瞬之間便撕破了屠夫的紅霧。
原本粘稠如膠的紅霧,在紋龍飛劍的划拉之下,一時間竟然潰散開來。
而此時,在場的一幹練氣修士,才得以首次見到了屠夫的本來面目。
只見屠夫面對紋龍飛劍,也終於顯現出了一絲嚴肅之色,一把鏟刀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時拓見到屠夫拿出鏟刀,目光一凝。在血神教之中,時拓與屠夫匆匆對了一拳,雖說也感受到了對方的真氣渾厚,但卻無法確認他的真正實力。
此時屠夫拿出了自己的武器,倒是個觀察其真實實力水平的好機會。雖然不足以憑此得出對方的境界,但是對於實際戰力的評估,卻是不難做到。
只見鏟刀剛一出現,就在屠夫的手中瘋狂旋轉起來。在外人看來,他的手似乎在動,又似乎完全靜止不動,一時間難以分辨。
叮!吱嗤~
陰沉長老犀利的紋龍飛劍,與屠夫那旋轉的巨大鏟刀剛一接觸,相似發出了一聲金屬相撞的正常聲響。但之後馬上又傳出了一陣劇烈的摩擦聲,嘈雜程度堪比屠夫之前的狂笑。
更令眾人驚駭的是,兩人的武器交接之處,竟然蹦出了一顆顆火星,慢慢地竟然還飄散出了幾縷白煙。
陰沉長老的紋龍飛劍此時猶如一個狂暴突進的鑽頭,而屠夫的旋轉鏟刀則好似一個頑強抵擋的巨盾,雙方各不相讓,分毫必爭。
數個呼吸之後,陰沉長老的額頭上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而屠夫此時卻猶如見了血腥的野獸一般,臉上漸漸露出了獰笑。
嘣!
一聲巨大的氣爆聲傳出,與之相對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陰沉長老那如流星般倒射回去的紋龍飛劍。
「呵呵,你這老小子倒是實力不錯!爺爺的玄鐵鏟刀上都你那飛劍給鑽了個小坑。」屠夫指了指自己手中的鏟刀,對陰沉長老說道。
陰沉長老略微氣喘地握住了自己飛回來的紋龍劍,勉強笑了一聲,說道:「老夫原本還以為你是金丹後期修士,沒想到也只是金丹中期巔峰而已罷了,並不比老夫高明到哪裡去。」
「原來屠夫是金丹中期巔峰的修為。」時拓聽到陰沉長老所言,知道了屠夫的實際修為,也知道陰沉長老應該也是金丹中期的修為。
不過從剛才屠夫的戰鬥之中,時拓就發現,哪怕自己是全盛狀態,加上血紗一起與對方纏鬥,也沒有獲勝的把握。
時拓不由暗自慶幸對方是趁著他虛弱之時前來。若是屠夫在他全盛狀態之時前來,說不定他會由於不知深淺而選擇正面應敵。那麼,他便失去了獲勝的機會。
對於現在的時拓來說,他只要等待著一個時機,一個不用他正面應敵,卻仍舊能夠取勝的時機。
時拓不是純血的戰士,從來不是。原本他就是一個盜賊,如今他又是一個暗殺者,一個殺手刺客,隱藏在背後尋找時機打出致命一擊,這並不會使他感到羞愧。
雖然屠夫表現出的霸道,讓他在某一時刻產生了與之正面決鬥的衝動。然而,他真實的本能讓他剋制住了這種衝動,讓他繼續觀望等待下去。
「金丹中期巔峰?這麼說來,他比我也不見得能強多少啊!」暴躁修士此時也恢復了平靜,聽到陰沉修士的言語之後眼睛一亮,顯然他和陰沉長老一樣,也是一個金丹中期的修士。
唯一沒有說話的是金劍門門主,他只有金丹初期巔峰的修為,此時在四個人當中明顯是修為最淺的一個了。
「強不了多少?嘿嘿!既然你們都施展了攻擊,那麼現在也該見識見識我的力量了吧?」說著,屠夫身體周遭的紅霧就迅速擴散出去。
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大半個金劍門廣場就被籠罩在了紅霧之中。
就在眾修士對屠夫接下來的行動諸多猜測之時,只見他竟然使勁地一揮手中的鏟刀,一個紅色的霧球,就瞬間從鋪展開的紅霧中出現,並被鏟刀擊飛,快速地激射向了陰沉長老。
而在此之後,他的出招就顯得迅捷異常了。在首次揮動之後,屠夫又快速地揮舞了兩下鏟刀,另外兩個紅色霧球便向金劍門的另外兩人飛去。
時拓對於屠夫這種奇怪的攻擊方式,感到頗為新奇,心中不由猜測著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一幕。
「是紅色霧球突然潰散開來包裹住對手呢將其腐蝕呢?還是用紅色霧球作為先手再連接后招呢……」時拓心中不斷地閃現可能出現的情形。
然而,實際發生的情景卻不在時拓的預料之中。只見那些紅色霧球一接觸到對手用來阻隔的武器並不是柔軟的潰散,而是堪比于堅實的金剛鐵球,將對方的武器砸得嗡嗡作響。
硬扛之下,三人之中修為最淺的金劍門門主,竟然直接被那紅色霧球附帶的渾厚氣息和巨大力量,砸得臉色一變,倒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