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火鳥驚天
突然陷入一片迷霧之中,讓身披血衣的時拓狂躁起來。他開始在陣法之中不斷竄動,卻連大陣的壁障都難以觸碰到。
結陣的各門派弟子見到這一幕,心中暗暗鬆一口氣的同時,臉上也都露出一絲譏諷。
如今,時拓在四方鎖魔陣中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時拓漫無目的不停打轉的舉動,在他們眼中看來就好比無頭蒼蠅。
在這種情況下,眾人都覺得,即便時拓有幾分蠻力,也絲毫沒有用武之地。
各門派弟子中,不時有人對那名玄陣門的俊逸男修傳音稱道陣法的玄妙。
俊逸男子聽到絡繹不絕的稱讚,感到幾分自得的同時,對時拓的恨意又加深了幾分。
這陣法自然玄妙,而越玄妙,就代表著他的損失越大。這麼一套眾人稱道的陣法,就失去了它的神秘性,都是因為時拓!
想到這,俊逸男修目光一聚,立即傳音催促其他修士加大對陣法的真氣輸入,以快速激發陣法中的攻擊手段。
眾修士聞言,皆是渾身一震,全力向陣法中輸入自己體內的真氣。
霎時間,原本只是一片迷霧的陣法空間之中,出現了一副狂風漫天的景象。
不僅如此,陣法中的狂風不僅猛烈,還極為凝實,一道道風浪吹刮在時拓的身上,威力尤勝於築基後期修士全力施展的風刃。
一道道風刃擊打在時拓體表的血衣上,不停地刮出一道道印痕。不一會兒,時拓的衣裳就變得愈發破爛了起來。
很明顯,單憑時拓體表的血衣,此時竟然沒有辦法攔住這密密麻麻的風刃。
畢竟,若是面對單獨一名築基後期修士的風刃,時拓體表的血衣還能夠擋下,再不濟也能夠躲開。
然而此時他身處大陣之中,那風刃般的狂風無處不在。任憑他如何閃避騰挪,最終那些風刃卻仍舊準確無比地擊打在他的身上。
不過好在,時拓的身體還是堅韌無比的。雖然體表的防護沒能完全起到作用,但那些刮破他衣裳的風刃,顯然無法對其身體造成太大的傷害。
各門派弟子的真氣繼續維持著四方鎖魔陣,而此陣法顯然也不止這麼點攻擊手段。
只見在陣法之中繼漫天狂風之後,又出現了灼熱的火焰。
滾滾烈焰憑空從四處湧來,噴射到時拓的身上。風助火勢,陣法中轉眼間就發生一陣陣強烈氣爆。
而這些氣爆,竟然爆裂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身處陣法之中的時拓沒過多久,就被爆炸開的火焰給熏得灰頭土臉。
陣法外的各門派弟子見狀,都不由為時拓那副狼狽而滑稽的模樣而心底竊笑。
玄陣門的俊逸男修也是略一撇嘴,心中微微出了一口氣。
不過這還不夠,此時他又傳聲眾人,讓大家統一默念玉簡中記載的口訣,來催發四方鎖魔陣的最大殺招。
此招一出,大陣便有了擊殺金丹期修士的威能。
雖說因為沒有集三十六名修士一起結陣,威能略有下降。但對於僅是築基期修士的時拓,四八陣型亦是綽綽有餘。
眾修士當即雙目緊閉雙唇微動,一陣難以辨明的喃喃之音就隨之響起。
之前隱蔽在不遠處的血紗,在看到眾修士擺出奇怪站位之時,心中就是一陣咯噠,明白對方布置了陣法。
隨後,她便見到那些修士圍起一個四方的陣法空間,裡面一團白霧根本看不清。
陣法維持了一會,那些修士更是念起了咒語,血紗估計對方定是要動用陣法中的厲害手段了。
她一想到結陣修士的人數,就對時拓能夠阻擋陣法的攻擊失去了信心。
按理說,血紗和時拓不過是普通搭檔關係,如今任務完成,可以算是分道揚鑣了。
面對這種明顯針對時拓一人,而且敵眾我寡的狀態,她應該立即逃之夭夭才對。
然而,也許是因為時拓最初給她的感覺,並不像之前的搭檔一樣殘暴,並且還不時地表現出不同的一面。
這讓她之前莫名其妙地將時拓的復仇,與自己繼續殺戮的理由聯繫在了一起,也讓她無法在此時袖手旁觀。
於是,在咒語響起后片刻,血紗就立即沖向了那些正在布陣的修士。
雖然對於陣法之中的時拓來說,他只能見到一團迷霧和各種凌厲攻擊。
可對於陣法外的血紗,那些布陣的修士只是背後升起了一道屏障。正是那些屏障,構成了困住時拓的陣法空間。
因為屏障的阻礙,血紗沒辦法直接攻擊那些結陣中的修士。然而,她卻可以試著從外面去打破陣法空間的四壁。
鑒於陣法壁的堅硬,成功的可能性依舊不會太高,但比起此時在陣法中毫無頭緒的時拓,卻是要好上不少。
想到這,血紗已經來到了那些修士背後的屏障,手中的漆黑匕首注入了她大量的真氣。
就在血紗的匕首要刺到陣法障壁之時,兩隻白羽卻從左右兩側同時朝著她攻擊而來。
若是血紗不立即撤退,在匕首擊中屏障的同時,她也會被兩隻白羽重傷,甚至直接肉身潰散。
緊急關頭之中,血紗凌空後仰,原本準備刺向陣法四壁的匕首迎擊向兩隻白羽。而本在後方的雙腳,卻是代替匕首,在陣法壁上用力一蹬。
向上挑起的匕首,將兩隻錯落飛過的白羽雙雙挑開。不過她臨時的雙腳攻擊,終究是沒有起到撼動陣法的作用。
血紗藉助之前一蹬後退出十餘米,而那兩名使用白羽偷襲她的修士,也出現其身前不遠處,正是之前在時拓手下僥倖活命的兩名化羽門弟子。
血紗的突擊被兩名化羽門弟子打斷,四方鎖魔陣的殺招卻已經被激發了出來。
時拓原本位於大陣的風吹火燒之中,雖顯得頗為狼狽,卻還沒什麼大礙。
而在咒語響起不久之後,一個個巨大符文就從天而降一般地向他靠近。
面對這些逐漸靠近且不斷變大的符文,即使時拓此時深陷瘋狂殺戮之中,也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本能之下,他就全力爆發起來。
一路上,他擊殺了數十名築基期散修,吞噬了大量的生命源氣。此時爆發之下,體表一陣黃光大放之後,竟然成功凝集出了不動金剛法相。
與此同時,那些巨大的符文也都來到了時拓眼前。
只是,這些符文並沒有印入時拓的體內,反倒在離時拓咫尺之處停了下來。接著,便見原本不停湧向時拓的狂風和烈火,此時竟然都被巨力吸引一般地匯入了各個符文之中。
不一會兒,這些符文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條條風火之龍。風火之龍形成后,隱隱有龍吟之聲,盤旋數圈之後就向時拓衝去。
而趁著風火之龍凝形的時候,時拓也蓄積出了自己此時最強的法術「爆裂火鳥」。
當一條條風火之龍朝著時拓洶湧而來之時,時拓的身前也出現一隻雙翼展開丈許的火鳥。
看上去似乎是普通的火鳥術,但卻和風火之龍同樣,體內匯聚著強大的風火之力。
在各門派修士的目瞪口呆之下,時拓的爆裂火鳥佔據著體型上的優勢,竟然撞擊向了大部分的風火之龍。
在這些風火之龍還未攻擊到時拓之時,便與爆裂火鳥一同化為了一團團狂亂的風火能量。
與此同時,時拓凝聚出的金剛法相之外,又包裹著一層血衣。兩相結合之下,令他的力量暴增數倍,一舉一動之間,竟都有著數萬斤的巨力。
血色的不動金剛法相猶如一個屠夫,不時抓過一條數尺長的風火之龍兩手用力一拉,就使其潰散開來。
不多時,原本一條條活靈活現的風火之龍,就全部消散成了一團團風火靈力。
各門派弟子紛紛心驚,時拓的爆裂火鳥和血色法相讓他們心裡打鼓,不由想到若是沒有陣法,他們能夠應對此時的時拓。
與他們不同,玄陣門的那俊逸男修雖然也有些吃驚,不過還是面帶淺笑,明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
陣法之中的時拓雖然將那些風火之龍全部擊潰,可之前見到那些符文時的危險感覺也仍未消退。而隨著那一團團的風火靈力不斷聚攏,他的危機感也越來越強。
與此同時,時拓的腦海之中響起一聲孩童的嘆息:「唉!還差一點!」
隨後,便見金剛法相外的那層血衣漸漸消散,時拓雙眼中的紅色也淡了下去。
他宛如驀然醒來一般渾身一陣哆嗦,竟然記不起之前發生的事情。而他一查探自己的修為,發現不知不覺間,竟已是築基五層。
再一看眼前,時拓發現自己竟又被困在了陣法之中,而且還正是要面對陣法殺招的樣子,又是一陣驚疑。
不過他現在沒有時間思考自己是如何陷入此種境地的。
此時的他沒有了剛才的暴戾之氣,不動金剛法相的提升效果也不似剛才一般好。
但他有了更加清晰的頭腦,見到眼前不斷匯聚的風火靈力,時拓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他想到了自己的爆裂火鳥,於是,他開始和陣法進行靈力搶奪。
一般情況下,修士身處大陣之中,根本搶不過大陣。時拓卻不同,他身懷混沌果實,論到對靈力的親和力,絕對不會輸給這四方鎖魔陣。
一番靈力搶奪之下,時拓身前竟然匯成了一隻雙翼展開數十丈的爆裂火鳥。而那大陣凝集的風火之龍,卻僅有五丈長短。
這一刻,那原本顯得勝券在握的俊逸男修也大驚失色。
在他的瞠目結舌之中,時拓便操控著遠超尋常時候的爆裂火鳥,向風火之龍衝去。
轉眼間,風火之龍就湮滅不見。而爆裂火鳥卻去勢不減,竟直接撞擊到了時拓之前無法觸及到的陣法壁障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