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怒戰金丹
修士的火鳥術剛將時拓的飛劍吞沒,時拓的鐵拳就已經轟擊在了對方身上。
蘊含著萬斤巨力的一拳,直接將那名築基初期修士砸爆,在空中化成一團血霧。而他的火鳥術,也在此時自動解除。
時拓則趁著這個時候,召回了自己的飛劍,浮空而立。
其他那些原本還不太在意的築基修士,被突如其來的秒殺場面震撼,臉上也紛紛露出凝重之色。
之前那些練氣修士早已退得遠遠的,生怕時拓突然就盯上了他們,將他們秒殺。
而在場的築基期修士則變得行動迅速起來,隊伍中某位修士略一示意,便有三名築基修士飛出,糾纏住時拓。
而另外的十位修士趁著這段時間,就在時拓四周圍起了一個包圍圈。
築基修士不像練氣期修士,他們已經能夠憑藉自身法力浮空。
只見此時,那包圍住時拓的十名修士,頭上飛劍同步盤旋,明顯是要施展一個厲害的劍陣。
時拓見狀心中一凜,連忙一樣巧妙地身法加上巨大的力量,將三名糾纏他的修士擊退。
其中兩個修士直接被時拓砸爆。剩下一個修士見到劍陣已成,便連忙鼠竄,僥倖逃脫。時拓微嘆一口氣,當初他提防的劍陣,如今看來還是布成了。
只見那些原本在各個修士頭上盤旋的飛劍,此時竟然首尾相接地按著十位修士的包圍圈旋轉起來。彷彿這些飛劍在此時,已經成了這十位修士的共同武器一般。
飛劍旋轉得越來越快,銀光嶙峋,讓時拓的眼睛一時難以睜開。
而在劍陣之中,一片乳白色的霧海慢慢浮現,十位修士的身影此時都已消失不見,讓時拓難以尋找。
他趕緊沖向劍陣邊緣,卻根本尋找不到突破口,四周都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只是,時拓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劍陣四壁的存在,而劍陣中的迷霧,帶給了他一股阻滯感。
這股阻滯感不僅能減慢修士的速度,還能攪亂修士的神識,讓他誤以為周圍的空間大了不少。
還沒等時拓完全弄清其中玄奧之時,迷霧中就開始閃現一條條金色絲線。
原本那些築基初期修士的飛劍,對時拓來說威脅不大,可組成劍陣之後,這些金色絲線卻是鋒利異常。當它們劃過時拓的皮膚后,竟然留下了一道道白色線痕。
更可怕的是在轉眼之間,這個劍陣空間中就出現了成千上萬條金色絲線。時拓的衣服迅速變得破爛,身上也不斷浮現出新的白色線痕。
雖然短時間內,這些金色絲線還沒法傷害到時拓。可是時間一長,白色線痕處的重複攻擊,便會攻破他的防禦。
時拓開始拿著彎刀不斷朝四壁轟擊,然而每當這些攻擊落到了陣壁之上,威力總是會被巧妙地分散均攤到陣法各處。
原本威力巨大的集中攻擊,總是會被分散化解,這讓時拓一時之間有些束手無策。
而在時拓為劍陣發愁之際,維持劍陣的十個築基修士,此時也是一陣驚嘆。
若是尋常修士落入劍陣之中,面對裡面無數的劍氣金絲,不說立即被大卸八塊,也會落得個血肉模糊。
除非對方有等級較高的防禦型符籙,還能在劍陣中支撐片刻。否則金丹期以下的修士,根本無法在這劍陣之中保命。
然而此時,劍陣之中的時拓既沒有符籙護體,更沒有達到金丹期。卻只是憑藉著身體,就直接將那些鋒利無比的劍氣金絲阻擋在外。這讓他們在心中不由大罵時拓變態。
在時拓的摸索和金劍門修士的無奈之中,雙方陷入了僵持。
而在一炷香后,維持劍陣的修士們臉色開始有些蒼白,然而與此同時,他們偏偏又露出了笑容。
因為就在不久之前,他們發現劍陣之中的時拓,終於被劍氣金絲割傷。雖然當時只是淺淺的一道血痕,但是有一就有二。
從第一道血痕出現,時拓身上的血痕開始快速增加。到了現在,他的身上已經有了數十道血痕,鮮血從道道血痕中慢慢滲出。
而在此期間,時拓在劍陣四壁上到處攻擊,嘗試尋找劍陣的薄弱點。可是,對陣法一竅不通的他,還是一無所獲。
隨著身上的傷口增加,時拓心中的殺意也在不停增長。突然,他冒出了一個瘋狂的念頭。
既然劍陣憑藉分散均攤力量,來化解自己的攻擊。那麼自己就讓整個劍陣之中,同時承受足以破壞劍陣四壁的力量。
想到這個方法之後,時拓就開始在兩隻手上凝集出爆裂,一手一個。來到陣壁邊緣附近,他將一個爆裂扔了出去。又快速地換了一處邊緣,將剩下的爆裂扔出去。
在此過程中,時拓又凝集出新的爆裂,將它們分別扔到不同位置的陣壁邊緣。
他這是在冒險,是在賭!他相信自己的身體,要比劍陣的四壁堅韌。
「轟!轟!轟……」
一個個爆裂開始瘋狂炸開,時拓足足扔出了八個爆裂,然後快速來到了劍陣中央,遠離爆裂炸開的地點。
劍陣四壁承受著八個爆裂的瘋狂轟炸,竟然真的如同時拓設想的那般慢慢碎裂開來。
圍在四周的十個築基初期修士,受到劍陣破碎的強烈反噬和餘波衝擊,紛紛口吐鮮血,身受重傷。
自從他們學會這個劍陣以來,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劍陣會被金丹期以下的修士破開。
然而此時,陣法破了,他們受到嚴重反噬。而且對方還是以最粗暴的手段將陣法破開,這簡直是最直接的碾壓。
一眾築基修士的臉色都極其難看,時拓的直接粗暴讓他們感覺到了一絲心悸。
此時,之前糾纏時拓僥倖逃脫的那名修士,已經駕著飛劍向後山趕去。
雖說兩位金丹期長老不在門中,而門主又在閉關,不讓人打擾。但是此時情況危急,他也顧不得挨門主一頓罵了。
就在他飛走後一會,劍陣爆裂激的氣浪漸漸散去,裡面露出了一個渾身浴血的人影。
這個血人就是時拓,方才他趕到劍陣中央不久,就感到一股強大的能量與氣浪反轉回來。那是爆裂在陣法四壁爆炸開來時候的反衝威力。
雖說時拓並非首當其衝,但是八個爆裂的餘波,也使得他渾身皮肉開裂,四肢都要發生殘缺了。
好在他連忙催使丹田中的嫩芽開始療傷,而他的身體在承受著巨大衝擊破壞的同時,也因此不斷地進行著自我修復。
待到爆裂的威勢完全散去,他已經滿身是血。雖說傷勢恢復了一些,但真氣的大量消耗也讓他略一趔趄。
身體上的巨大傷害,讓時拓的殺意提升到了極點。面對那些讓他如此狼狽的修士,時拓直接追擊過去。電光火石之間,他便將一名築基修士斬殺。
那名修士離他最近,剛被陣法反噬口吐鮮血,正在調息運氣穩定傷勢,就被飛速接近的時拓給一拳砸爆。
剩餘的築基修士見狀,也顧不得穩定傷勢了,紛紛向四周退散開來,都不願成為距離時拓最近的那一個。
時拓轉身,正想趁勢再斬殺一名弟子,便聽身後傳來一聲斷喝,同時背後感受到一陣寒意。
「來我金劍門鬧事者,殺無赦!」
時拓連忙側身,只見一把犀利的金色飛劍,正好擦著他的胳膊飛過,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時拓見這飛劍如此犀利,心中驚駭,轉過身來。只見一名臉型略方的中年男子,正對他怒目而視。
男子凌空而立,身穿黃袍,氣勢之強遠超築基期修士,一看就知道是金劍門門主。
原本他準備在說話的同時,借著飛劍的犀利將時拓的手臂斬下,好起到威懾作用。
此時卻發現,時拓的胳膊只是浮現一道淺淺的血痕,不禁輕咦一聲。
不過,此時卻不是他驚嘆時拓身體堅韌的時候,只聽他面露威嚴地喝道:「無知狂徒!我金劍門與你何怨,竟然自尋死路,上我金劍門鬧事?」
時拓在見到對面男子之時,就感受到了金丹期的強大。對方隨意施展飛劍,便讓它險象環生。
他自忖不是對手,但是滿腔的恨意讓他沒有絲毫退縮之意,心中也在這時響起一個聲音,不停地催促著他去殺戮。
心中斷定對方是金劍門門主之後,時拓的雙眼就開始泛紅,周身血光浮現,成了當日嗜血的模樣,口中殺意凜然地喝道:「滅門之仇,不共戴天!你就是金劍門門主?今日我就要取你狗命!」
金劍門門主見到時拓周身突變,眼中浮現一抹異色,又聞時拓所言,就知對方來意,手中犀利殺招便在瞬間施展開來。
只見他操縱飛劍再次攻向時拓,同時瞬發出一個火鳥術,兩面夾擊。
然而憑藉時拓此時的狀態,縱使對方的火鳥術比起築基修士的快了許多,還是被他輕易躲過。
而愈發犀利的飛劍,在刺入時拓體外的那層血光之時,便受到了一絲阻滯,耽擱了片刻。
時拓憑藉片刻時間,便將飛劍也避了開去,並在一瞬間取出彎刀,身形爆射向金劍門門主。
叮!
在時拓以為自己將要得手之際,金鐵之聲響起,爆發出一絲火星。時拓借力退去,暗道金丹期修士的飛劍果然犀利,攻擊防禦都是無懈可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