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力戰群邪
出來時花了十來分鐘的路程,如今時拓只用了兩三分鐘便已趕到。
一進院子,他就沖向了那個離他最近的灰袍修士,游龍襲殺術瞬間施展開來。
悄無聲息之間,那名灰袍修士只感覺到背後殺機乍起,剛想躲避卻已為時過晚。
游龍襲殺術,殺機乍現之時,便是奪命之刻。當那名灰袍修士察覺到殺機時,時拓手中的彎刀已經與他的後背零距離接觸。
當他腦海中浮現出閃躲的念頭時,耳中就傳來呼的一聲。隨後,他只感覺到一股狂暴的火焰早已從背後侵入,短短時間內便已經肆虐了他的全身。
而當他的身子剛要有所動作時,整個人就已經化為了一堆灰燼。此時院內無風,但這堆灰燼卻依舊漫天飛灑,因為爆裂中蘊藏的風靈力餘威猶存。
作為受攻擊對象的那名灰袍修士,尚且都沒有弄清狀況。其他幾名正忙著圍攻米老頭的灰袍修士,更是連頭都沒回。
直到他們聽見呼的一聲,看到漫天飛灑的灰燼,這才注意到時拓這個剛剛闖入的年輕修士。
在場原本一共有五名灰袍修士,被時拓迅速滅殺掉一位之後,剩餘的四名灰袍修士,都停下了手中的攻擊,聚到了一起正對時拓,面露謹慎之色。
剛才時拓究竟是如何殺死他們的同伴的,他們中沒有一個能察覺到。這種無聲無息的身法,怎能不讓他們恐懼?
時拓見到這四名灰袍修士,都已經是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心中暗道可惜。
不過既然對方已經察覺,時拓也不會太過在意。沒有功夫去理會那些灰袍修士,時拓先去扶起了此時已經倒在地上的米老頭。
本來依照時拓的計劃,並不是一開始就施展絕招的。而是要先於這群修士周旋片刻,看看對方的手段如何,再讓絕招在關鍵時刻,發揮更大的作用。
只是,剛才他一來到門口,就看到灰袍修士剛好聯手將米老頭擊倒在地。當時他要是猶豫片刻,米老頭就會被這些修士擊殺。
因此,時拓立即就施展了雷霆手段一擊殺敵,以求震懾宵小。這才給米老頭留下了片刻喘息之機,而時拓也趁著這個時候,將米老頭安置到了一邊。
米老頭見時拓到來,臉色稍稍好轉,在時拓的照顧下服用了丹藥開始療傷。
隨後,時拓便轉向了剩餘的灰袍修士,質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我丹草堂與你們有什麼仇怨?竟然連孩子都不放過?」
灰袍修士震懾於時拓之前的威勢,一時之間不敢輕舉妄動,當中一人說道:「哼!你丹草堂之人,殺我血神教一對門徒,殺人償命,自然是要付些代價的!」
時拓聞言,略一思索。一對門徒?想必就是之前自己斬殺的兩個邪修了。
對方的身份已經瞭然,時拓厲聲喝道:「原來你們是和那兩個邪修一夥的,他們兩個是我殺的,你們為何要牽連他人?」
灰袍修士聞言,不禁大笑:「哈哈,愚蠢之極,殺我血神教門徒者,付出何種代價,自然由我等說了算。你自然是要死的,不過你們這小門小派,也難逃干係。」
旁邊一位灰衣修士,卻是對時拓有些忌憚似的,出言補充道:「不過,我等聽聞丹草堂有一寶貝,內有丹道傳承,若是交出,我們血神教倒是可以放你一馬。」
時拓聞言,卻是心中納悶,這邪修對傳承丹是從何得知的?莫非這傳承丹在附近已經如此出名?
不過,他自然是不會交出傳承丹的。今天,他就要將這些邪修全部留下。
「哼,原來是為了殺人越貨,血神教,一聽就是邪魔外道。爾等邪修,今日我時拓定要將你們一網打盡!」時拓面沉如水,言語鏗鏘,一時間殺氣四溢。
對面的四名邪修,竟微微懾於被時拓凜然的殺氣,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不過,他們都是殺人如殺雞一般的存在,略一愣神之後,便是狂笑起來。
「哈哈,將我血神教一網打盡?你不知道這邊荒西境之中,除了金劍門,還有哪個敢與我血神教叫板?」眾邪修面露鄙夷之色地對時拓說道。
時拓聞言一凜,原以為這血神教只是不入流的地下組織,上不得修仙界的檯面,正道修士更是會對它們喊打喊殺。卻沒想到,這血神教勢力已然如此龐大,竟然堪比邊荒西境的第一大派。
時拓雖然早已經對修仙界的殘酷有所預料,但當如此橫行霸道而又勢力龐大的邪道力量擺在他面前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驚訝。
「哼,看來這小子也就是偷襲得手而已,不用跟他說這麼多,直接殺了再搜搜看就行了!」一位邪修見到時拓似乎沒什麼特別,不耐煩地說道。
時拓聞言,也不再多想,手中一副掐訣模樣,暗地裡腳下卻是做好了準備。他知道,若是單純使用法術,自己真氣遠比不上對方四人,定會敗下陣來。
所以,時拓此時已經準備好探查對方手段,並先以靈活身法周旋,再伺機而動。
其中一名邪修率先出手,地方上瘋狂長出一條條帶著倒刺的荊條。原本應當干硬的荊條,在邪修的法術催使之下,卻是猶如觸手一般的柔軟堅韌,朝著時拓狂卷而來。
這若是將時拓卷了個正著,定會在時拓身上扎出一個個血洞。當然,這要在時拓是普通修士的情況之下,才能成立。
時拓看著那些倒刺撇嘴一笑,若是這些荊條就是對方的依仗的話,那麼這個邪修在他看來,已經沒有多大威脅了。
當然,時拓此時還是不會輕易讓對方卷中的,他還要看看其他幾名修士的手段。身形微轉之下,他便避開了襲來的荊條。
這時,另外兩名邪修的法術也都凝練完成。其中一個邪修在自己的身前製造出了一團血霧,雖然表現是血霧,其實也就是一種水屬性法術的變化,這倒和之前時拓殺死的那個邪修女子差不多。
而另一個邪修,則向時拓射來了七枚蛇形錐。這蛇形錐不同於一般的暗器,在這些錐的蛇頭上,都泛著淡淡的紫光,若是讓它扎破了皮,定然是身中劇毒的下場。
更重要的是,這些蛇形錐是在對方的法術操控之中的,對於時拓來說,就好比具有追蹤功能的毒彈。再看蛇形錐表面的尖利,時拓估量著這蛇形錐對自己的威脅,在目前為止是最大的。
時拓身形連閃,一個「避」字訣用的可謂是出神入化,三名邪修連番攻擊之下,時拓竟然毫髮無傷。
還有一位邪修在旁邊觀望,似乎還不打算出手的樣子。時拓為了避免對方懷疑,還是在原本裝模作樣的指尖上,凝練出了一個水彈術,朝著操控蛇形錐的邪修扔了過去。
那名邪修見狀,手上掐訣,也是一個水彈攻擊向時拓的水彈。
兩個水彈碰撞在一起,空中一片水花四濺,而邪修的水彈術明顯更強,正要穿過時拓潰散四濺的水彈繼續攻擊向時拓。
卻不知時拓在閃躲之時,就已經偷偷凝練好了兩個火球術壓縮與指尖,在剛才扔出水彈術之時,緊接著扔了出去。此時,時拓的兩個火球術,便又與邪修的水彈撞擊在一起,同時潰散開來。
時拓心中暗道:自己三個法術才抵得上別人一個普通法術。不過心中雖然這樣想著,他的嘴角卻是挑起一絲弧度。
只見在空中,由邪修和時拓共同提供的,四濺開來的水花,與時拓提供的,四散的火花交織在一起。兩者的相聚,在時拓和四名邪修中間升起了一層白霧。
「小心!」在旁邊觀望的那名邪修見狀,就知道不好,連忙提醒起來。
而剛才,他的神識正集中在時拓的水彈術和火球術上,想以此估計時拓的真實實力。卻不想再一回神看時拓,便不見了他的蹤影。
待到片刻之後白霧漸漸散去,只聽呼的一聲之後,那名邪修再用神識掃去,卻又發現時拓站在原位似乎從未離開過。
然而,他馬上就察覺到了不對勁,自己這邊竟然只剩三個人了。而剛才站在另一邊的那名身前一團血霧的邪修,已經不見了蹤影。這讓剩餘的三名邪修不禁雙腿發顫,心中升起一絲膽怯。
「不要怕,他只是善於偷襲而已,不然剛才幹嘛要躲在白霧裡?我們要集中精神,不要給他轉移我們注意力的機會!」那名原本在一旁觀望的邪修見同伴萌生退意,連忙出聲喊道。
「對,剛才你們也看見了,這小子的法術,明顯才練氣五層的水平,不要怕!」那名操縱荊條的修士也叫道。
而那操縱蛇形錐的邪修,卻是半天一言不發。他還在為自己剛才的水彈術,竟然被時拓用來藉機殺人而心有餘悸。
不過過了一會兒之後,他也是大聲喊道:「沒錯,別被這小子唬住了!」
時拓看著這群人似乎相互鼓勁,又似乎為自己鼓勁的樣子,有些好笑,這麼大聲的喊叫,明擺著是心生懼意而想要掩飾。不過,他自然不會道破,對方處於這種戰戰兢兢的狀態,也對他更有利。
既然對方已經對心生懼意,那麼索性就讓對方更恐懼一些。
想到這,時拓一個御風術,就向那個操縱荊條的修士衝去。對方明顯嚇了一跳,趕緊操縱起荊條向時拓抽去。
時拓似乎在御風術之中沒法變向,竟然直直的向那修士衝去,一副對荊條沒有察覺到的樣子。
那名邪修看著時拓這番模樣,臉上喜色漸露。終於,他大叫道:「哈哈,我抽中他了,他死定啦!這小子也不過如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