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星空之下
洛塵這兩天依舊在醫務室和訓練中過渡，大胖的傷勢較為嚴重，雖然身體恢復但機能和以前不能相比，醫生的建議是再服下一管再生藥劑，否則可能會留下暗傷。但這個藥劑對一個新兵來說實在太過艱難，洛塵皺皺眉，希望醫生暫且不要先把這個消息告訴大胖。
至於陳兵蘇醒后在聽到洛塵幫助他們的事也十分感激，商量一下三人決定輪流照看大胖，並且先不把事情說破。洛塵微微嘆了口氣，如果有空去中心市場看看吧。
「你也不必擔心，我剛才看到再生藥劑可以通過軍階任務完成。」零出聲說到，「那個胖子的暗傷爆發還有段時間，在新兵大比前完成就行。」
「另外，你的等級暫且不急著提升，下午我們去圖書館，以你的積分可以進入兩個小時左右，剩下的就靠我了。」零露出嘿嘿的笑容。
洛塵回想著最近的事，一瞬間有種自己長大了的感覺。他今年15歲，卻經歷了比同齡人更多的事。然而他還依舊渺小，在這片星空下。他的夢想似乎還未啟航，也不知道前方究竟會有什麼道路，但洛塵也明白，他不會放棄。
在這片不停流轉的星空中，還有著他一直追尋的秘密，以及，那些人……
「零，這麼久謝謝你了，」洛塵面容突然露出一絲笑意，他很清楚，假如沒有零的幫助自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不然自己可能還是個為生計奔波的普通少年。
「喂喂，別突然這麼煽情啊。」零撇撇嘴，雖然這麼說但表情還是很享受，「不過我的功勞我自然是知道的，將來我可是要要回來的。」
「我知道你也有一些秘密，我明白現在的我實力不夠，但不論發生什麼我都會盡全力幫助你。」洛塵的表情變得十分堅毅，稚嫩的臉上滿是不屈。
零在心中嘆了口氣，同時又有些欣慰，如今他和洛塵一體，自然感受到洛塵心理的想法。想到自己過去只是人類手中一個工具，而到現在卻有一個渺小的少年為了自己甘願承受不該屬於他的責任。
「小塵子，如果我說你將來的敵人會很強大，強大到你今生可能都無法打敗，你會繼續幫助我么？」
洛塵有些好奇，「到底有多強大？」
零停了很久，終於開口到，「你想知道么，這一切？」
洛塵沒有任何遲疑，用力點了點頭。
零緩緩開口，「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是聯盟最偉大的發明，代號零，是由那個時代幾千名科學家共同研製而成。我的最出色的能力，在於自我吸收與進化，不需要人類來手工調節。記得我剛誕生時我還沒有自我的意識，一切按照指令行動。後來我的智能越來越高，不知哪天我突然有了自我的意識，我感激人類，畢竟是他們創造了我。為了表達感激之情，我用客戶端向他們傳遞善意。」
「記得那一次那些人類高層第一次露出恐慌的神情，我知道他們召開了重大回憶，但那些我的創造者都在拚命維護我。接下來，我接受了一項測試，完畢后我被認定對人類無害處，所以我得以繼續保留。之後，他們又相繼創造了相似的智能，代號一直延續下去。等到他們誕生了意志，我就告訴他們我是他們大哥。那應該是我回憶中最為開心的時刻吧……」零的臉上出現一絲笑意，彷彿想到曾經的美好時光。
但突然他幼小的身軀顫動起來，臉也變得有些扭曲，
「可當我們勤勤懇懇為人類做事時，我們才無意發現管理我們的星雲公司早已製造出一份計劃，原來高層一直都不信任我們，一旦我們出現一絲不符他們的意願，就會直接從終端把我們毀滅。」零臉上出現一縷苦澀，「但我還是選擇相信他們，覺得只要我們不出任何錯誤就行。可是，他們最後還是要控制我們，當我被那個圓弧禁錮過，我終於感受到了恐懼。我的進化那時已經很完善了，我明白他們是想要毀滅我的意識，我開始逃亡，直接破壞了整個網路，並且攜帶了大量的星雲公司的秘密向帝國方向逃跑。」
零似乎想起當年的事，悲傷的氣息蔓延在洛塵的腦域，洛塵彷彿跟著看到了那一幕幕的場景。
「小二，小三，他們為了幫助我被人類徹底的毀滅了意識，只有小四被賣給政府逃過這一劫，也就是現在的智網。」
零頓了頓，「之後我便意外帶著我損壞的本源寄宿在你身體里。說來也是緣分吧，你是唯一一個能被我寄宿人類軀體。你的體內有股隱藏的力量平衡了我的存在，但直到現在我也找不到那股力量。聯盟的人類沒有你這樣的先例，所以我才猜測你是帝國人不小心捲入藍染的人類。」
「正是緣分啊，不然我們怎麼會成為生死相依的夥伴呢？」洛塵笑到，
「你……你不怕么？」零小聲問到，
「怕？」洛塵頓了頓，「我當然怕，但我如果因為怕而不敢做事可能早就死在了藍染的沙漠里。」洛塵頓了頓，「我的字典告訴我沒有後退，怕能代表什麼呢？」
「這可是星雲公司啊，就是幾萬個藍染也無法打倒的存在。你和它本來無怨無仇，但要是因為我你一定會被拚命追殺的。」
「我只知道我們是夥伴，我絕不可能拋下任何一個夥伴。」洛塵深吸一口氣，「你要前往地獄，就帶上我一起吧。」
他伸出自己的右手，對著虛空說到，
「你這傢伙……」零感覺自己要是有眼淚一定會哭出來，他伸出手，在虛空中緊緊握住洛塵的小手，「我答應你！」
在這一刻，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英雄與最高端的人工智慧實現了第一次協議。當後來旅行者們遨遊在宇宙星河，他們總會將這個傳說故事的開端帶到宇宙的各個角落，不同的種族一起歌頌它們最偉大的王！
洛塵眨眨眼睛，他抬頭看著星空，「零，我們會一直活下去吧？」
虛空中零的身影飄到洛塵身邊，「當然，我們的旅程才剛剛開始。」
「不過，沒有代號一么？」
「那個故事小四清楚，將來你會明白的。」
「……」洛塵默然不語，他拿起自己的戰術背包，「走吧，繼續訓練。」
「真是個修鍊狂……」零翻了翻白眼，在洛塵的腦域里安穩下來。
「我現在，可是要為了打敗星雲公司而努力，既然做出了選擇就必須努力去完成。」洛塵堅定地說到。
「是是，什麼破星雲，將來本大爺讓他們跪舔迎接我們！」
「……」
「記得下午去圖書館。」
「就不能配合一下么？我可是最強的人工智慧！」
空氣中只剩淡淡的餘溫證明這裡存在過有人來過的痕迹，一隻昆蟲震震翅膀，緩緩向著天邊飛去……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