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崩了

  寂靜的森林裡，各種槍炮聲此起彼伏，伴隨著槍炮聲的只有各種悶哼聲與機械聲。

  漫天的灰塵遮擋著雙方的視線。西雕仗著彈藥充足，就算視線被漫天的灰塵遮擋住了，還是緊緊的扣著扳機不松，手中的槍管火舌不斷，希望能阻擋住豬隊他們的襲擊。

  「頭上有……」一個西雕大漢看著頭上突然出現的不明物，想大聲提醒到。可惜說了一半就上下身分離，但是還是成功的提醒了隊友頭上出現東西了。

  只見大號的狗子從天而降，砸斷了樹枝，或者從樹枝中滾動下來，蜂擁而上，直衝西雕陣地。部分被中途打爛，而還是有一部分衝進了陣地，然後往他們臉上噴出大量的白色液體。

  液態氮傳熱還是要點時間，2秒后，被噴了一臉的西雕大漢臉部肌肉全部凍死，部分不好運的甚至連眼球都凍爛了。但是依然靠著感覺對著前方掃射。

  「穩住戰線，1號區域和3號區域防線的人員壓上去。受傷人員自己注意隱蔽！第二道防線的人員前壓！」在第二道防線的提爾們一邊往第一道防線前進，一邊安排人員重新組織第一道防線。

  前進中的提爾突然一個戰術後仰，瞬間倒地，然後再一個側滾，躲進了一旁的草叢。而一直跟隨提爾衝鋒的布吉拉3人也在提爾戰術後仰時，進行了各種匪夷所思的戰術動作。

  一連串的子彈射在他們前進的路上！

  「淦，這都不中！？」原來是豬影他們幾個。

  「他們幾個應該是領隊，算了，繼續打小的去。別浪費精力在這些老油子身上！」狗影看見提爾他們的躲避后，瞬間沒興趣和他們交纏，轉身就繼續點射其他人。

  「提爾，你們沒事吧？」躲在一個泥坑中的布吉拉在特殊頻道中詢問著其他人。

  「我大腿給子彈擦傷了！」西芙咬著牙滿頭大汗說到。

  「撤！」突然提爾在另外一個特殊頻道中下令：「提爾小隊默默撤離戰場，去邊界對面集合！」

  「……」布吉拉他們幾個沉默了下，然後也下達了同樣的命令。

  「你感受到他們的瘋狂了嗎？」慢慢撤退中的布吉拉提醒著西芙：「注意力集中點，和他們交手稍有不慎我們連幫你收屍都做不到！剛才主要火力如果不是集中在提爾那，估計你不死也殘！」

  「……我知道了！」西芙一臉不甘，咬著牙回頭看了一眼戰場，然後拍了拍屁股默默的爬走了。

  而此時戰場處，也就是西雕的第一道防線，已經開始進入冬季！第二道防線的人咬著牙快速補充到戰陣中，想儘快重新建立火力線。但是他們並沒注意到有一部分人默默的脫離了大部隊，往身後跑去。

  但是對面這種情況在裝甲組的掃描裝置下，異常清晰！不斷有紅點往後撤離，但是更多的紅點是倒在豬隊他們的搶下。

  安-1一邊射著，一邊和豬影他們提醒到：「豬隊，敵方有部分人員在快速脫離戰場！不知道是不是有後手？我們該怎麼辦？」

  「別理那些跑路的，追不上。他們那些人很明顯才是主力，追他們不小心會出現損傷，先把他們留下來的點心吃乾淨再說！」狗影一邊打爆一個西雕的大漢的頭，一邊回答安-1的問題：「這次他們居然帶了這麼多輔助部隊，很明顯是打算和我們僵持住，並不是想和我們交鋒的。現在往後撤肯定就是他們主力，留下2線部隊來拖住我們。如果我們分散人員去追趕，不小心就會中招，畢竟我們已經消耗了不少的精力。」

  安-1瞧見豬影他們並不在意脫離戰場的人，也就沒繼續過多的留意那些跑路的，專心繼續點殺留下來的人。

  「我需要支援，能源快給打沒了……！」安-4突然在裝甲組頻道中喊著支援。

  只見安-4趴在地上，儘力的縮小自己的體積。前方遮擋的樹木已經在各種火力的掃射下，整個樹榦變成了蜂窩煤一樣，千瘡百孔。

  過沒一會，安-3，安-5就飛速靠近了安-4所在地。

  「哈哈哈哈，安-4，你現在就和一個縮在龜殼裡的王八差不多。笑死我了！等結束后我一定要把行動記錄給導出來，把這圖發給大家看！」安-3看著快龜縮成一個球的安-4，忍不住調戲起來。

  「滾犢子，快點來掩護。再不掩護我，我今晚就來找你！不等頭七了！」

  安-4異常憋屈，整個裝甲組就他給人打的滿頭包。其他裝甲組人雖然也給敵方打中不少，但是沒和安-4一樣的給打趴窩了。感覺安-4借了對面幾個億不還一樣，死咬著安-4打，命都不要。

  安-3與安-5靠近安-4后，一人擋在安-4前面，進行火力掩護，另一個人拽著安-4的一條腿就往後扯著跑。

  安-4就像一條鹹魚一樣趴在地上，裝甲與地面摩擦的「哐哐」聲綿綿不絕。等脫離最前線的火力地帶后，就給人往一個凹處丟去。

  「哥，對我好點行不。你把我當拖布那樣拖著跑我就忍了。你居然還丟垃圾一樣丟我，給點面子咯。」安-3在凹處中翻了個身，強烈抗議著安-5之前的行為。

  「算了吧，你現在和個垃圾沒什麼區別。不過我們也都差不多……」

  「是啊，在這環境中，我們真的和垃圾沒多少區別。如果不是這一身裝甲，估計活不過1分鐘。和電視劇出場就是一張黑白照差不多……」

  「這也是上面的人安排我們出任務的目的。之前我們已經開始有飄的苗頭了，雖然我們沒說，但是很多時候已經默認自己是最頂級的隊伍，最強而有力的保障。」安-1不知從哪冒了出來，渾身坑坑窪窪的走到安-4邊上坐了下來：「但是實際上我們這些只是靠著這身裝甲才能耀武揚威，而離開裝甲后，和他們比起來相差太大了。我現在也理解為什麼我們沒辦法組建成他們那樣的特殊小隊執行任務了！他們才是真正的國之利刃，永遠不為人知的英雄……」

  這一場交戰之前，安-1他們整組人心態可謂自傲無比，驕兵悍將，天下無敵。就算看見有很多支龍隊這樣的隊伍，但是他們依然自認為能和他們一決高下。雖然之前龍隊也與他們交手，也打輸了，但是他們一直認為是輸給龍隊他們配合默契，地形限制，戰鬥經驗之類的，並沒感覺差他們多少。而當這場戰開打后，才知道他們實際也就是靠著裝甲才有資格站在他們身邊。

  他們在戰場上的應激反應，戰術處理，戰鬥配合，甚至戰鬥素養等等，和豬隊他們比起來都有一定的差距。

  比如安-1觀察到豬影他們3人，他們所有的走位和配合都結合了所處的環境，確保不會把自己全方位的暴露在敵方眼前。並且在移動中還會不斷觀察敵方的火力目標，一有機會就一擊必殺。而安-1他們就算靠著裝甲內置瞄準系統，都無法做到豬影那種邊移動邊瞄準開槍。

  安-5也是，他看著某個成員一邊靠著樹榦往前移動，一邊開槍擊殺。在某個時候還在樹低下原地起跳，然後在最高點的時候把匕首插進樹榦，手腳一用力，嗖的一聲就爬上樹上，就站在樹枝上射擊。

  然後那人在給敵方射擊前，就立馬縮回樹榦，往下掉落。掉落的途中要麼加速掉落，要麼靠著樹榦降低掉落速度。每次要麼頭頂穿過一枚子彈，要麼腳底劃過一枚子彈。感覺是在和子彈共舞一樣，充滿了藝術感。

  「如果說我們把殺人演變成一種藝術，那麼他們就是這門藝術里的大家！而我們也就是一個剛出師的愣頭青而已。」安-2也渾身坑坑窪窪的走了過來：「我現在終於理解為什麼戰爭最終是人與人得戰爭！」

  「現在想想，我們之前讓龍隊他們慘勝，也是因為龍隊他們和我們硬碰硬。如果真實情況，龍隊他們完全可以無視我們，一直和我們拖著，拖到我們脫離裝甲，然後一槍……」

  「我們可是沒龍隊他們那種直感……」

  「所以我們的確和豬影說的一樣，來當觀眾，看戲的……」

  在安-3的處，裝甲組的人員陸續前來集合，每個人裝甲上面都是坑坑窪窪，就沒有一個人的裝甲有一面是沒有給子彈擊中過的。每個人看著眼前的能源和外甲監控，都沉默不語。

  遠處的槍聲逐漸離去，並且愈發的稀疏起來。整個戰場硝煙瀰漫，不過因為液態氮的原因，並沒有導致有火苗在蔓延燃燒。同時在裝甲組的頭部顯示器中，紅點已經只有稀稀疏疏的十幾個，剩下更多的紅點已經脫離了掃描範圍，很明顯已經越過了邊界線。

  「你們在這開撒子會議呢？」豬影他們3個拿著冒著煙的槍走了過來。

  「幹嘛呢？怎麼感覺你們反而更像打敗仗了，滿身死氣沉沉的。」蛇影明顯的感覺裝甲組的氣氛不對勁：「給打擊到了？」

  「咔嚓！」

  安-1把頭部面罩打開了，露出一張比豬影他們稍微年輕的臉，臉上一臉低落：「之前我們打殘了龍隊，以為我們和你們沒多少差距，結果……」

  「別糾結了，你們就當坦克和飛機的作戰環境和目標的不同，所以擅長的方向不同就好啦！」豬影拍了拍安-1的肩膀安慰著：「畢竟當你們成建制的出現在戰場的話，比我們這些人有用多了。你們這次只是人少而已。」

  「這個沒什麼可比較的，如果你們也能成建制，我感覺我們死的更快更無反手之力。」安-5等裝甲組的人都打開了面罩，和豬影他們講述著戰後感：「我們更多的是靠裝甲而形成的戰力，離開裝甲面對你們，我們和一個小孩沒什麼區別。而你們，只要還活著，就有戰力。和我們天差地別。」

  「哈，既然你們都認清自己了，那麼就去想辦法補足你們的缺陷唄。裝甲提高估計沒你們什麼事，你們就去提升自己的反應唄。我觀察過你們，你們現在有點太過依賴裝甲的輔助了，你們是不是忘記了一句話：再高端的武器裝備，都是由人控制的。你們這裝甲只是輔助你們提升你們的能力，而你的基礎也就決定了你裝甲的上限。」

  豬影看著眼前一群失落的人，無奈的和蛇影，狗影笑了下。

  「還是太年輕了。回去好好想想吧，想不明白的話，我勸你們儘早放棄吧。走了，哥幾個去邊界那邊溜達下。」狗影拍了拍屁股，然後和裝甲組的人揮手，與豬影，蛇影一同離去。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裝甲組的人看著離去的3位隊長，默默的思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