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各顯神通(一)下
巫人好戰,因為他們總是要通過戰爭才能活下去。戰爭只是生存的手段,對於生活,巫人同樣棄滿了美好的充景,他們懂得享受,也十分的好客。這跟慕蓉想象中的完全不同。自私、貪婪是戰爭的原罪,卻又源於對美好生活的嚮往和渴求。如此矛盾。
沒有電,巫人在營帳里就擺上幾盆神奇的燈盞花,白天吸收陽光,夜晚放出光亮,讓人驚嘆震旦造物的神奇。
除了燈盞花,詹姆斯在巫人的兵器間發現了一種植物光伏木。這種樹木擁有吸收存儲太陽能的奇物能力。巫人的匠作用它來製造各種武器。在光伏木上面刻上特定的符紋,製作而成的箭支和刀劍武器能夠擊穿人類機械戰士的護甲和護盾。
匠作掌握的符文在詹姆斯看來,就是一種能令存儲的光能發揮作用的線路。這跟人類使用電子電線製造的能量武器,沒有任何區別。
巫人們不僅擁有神奇的植物,更擅長豢養使用各種生物。軍隊里隨處可見一種名叫魅榫飛禽,這是巫人空軍的標配坐騎。無堅不摧的利爪和尖銳,極快的飛行速度,更妙的是,經過獸師們調教后,魅榫能夠聽懂簡單的巫人語言。通過肢體動作和語言,戰士和魅榫的配合天一無縫。
如果是經過強化的巫人戰士,慕容相信,這幫傢伙肯定能夠麻利的躲過人類飛行器的攻南。
這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巫人的頭領戰士隨身攜帶留聲蠱接收完程指令。這些小蟲子們以戰士的耳窩為家,因為體型就像蚊子一樣,所以每天只要吸收一點鮮血就能活得很好。留聲蠱忠誠的活在戰士的身體里,為他們服務,並會隨主人一同死去。他們的作戰方式,比詹姆斯想象中的要先進得太多了。他甚至懷疑,巫人們已經掌握了量子糾結的生物學技術。
舒服地泡了個熱水澡,飽飽的美食了一餐積雷森林裡獵到的野味,詹姆斯站在巫人樹屋的門口,看著下面黑壓壓的人群在祭禮的帶領下,虔誠地向神靈作禱告,嘆道「無知者比有知者更自信。他們敬畏天地,而我們只會自信地斷言,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慕容想起了一句道,脫口道:「我們了解很多,不了解的更多。這比無知更可怕。」
詹姆斯沒想到身邊的女人應上了自己隨口的一句話,笑道「我們並不了解自己。佛說我們不是自己身體的主人。」
詹姆斯說的是佛偈的一個典故,慕容不想一個白人竟然也讀佛經:」人生難得,修行不易。生存的邏輯就是要獲取,而非控制。這是矛盾,物質生存和精神存在的矛盾。」
難得遇上一個知心的人,詹姆斯也來了興緻:「這是個結。若是你知道你是你,你便不是你。你若不知你是你,你才是你。」
慕容想了想,答道「生存的慾望得到了滿足,剩下的就是人生的一場修行。」
「我們在此評價眾生,可自己卻還沒有讀懂自己。豈不是可笑了。」詹姆斯看著天:「這麼看來,無知才是真的有福。」
慕容心裡跡有些無奈,知道了若想再放下,談何容易。上手只需要一時,放下卻要一世。「也許就是這個道理。」
「讀了這麼多年的書,無神論定。現在看來,還不如信神來得自在。」
「我們爭論這些,就是個錯」慕容看了詹姆斯一眼:「神是什麼,神是根據需要而臆想的。你嘴上說說,可終究成不了他們。」
「子不語怪力亂神,這就是知而知之的可怕。失去了神性的神,就不在有神的期望值了。真神在道,天人合一。」
「寧可爛在泥塘里,也不願供在神龕上。」詹姆斯眼中滿滿的嘆惜之色。「上了路,若是放下來這條命,也就回不了頭了!」
說話之間,兩人見著下面陰影之處,走過兩道人影,仔細一看,原來是阿卡拉與銀葉祭禮。阿卡拉似乎在祭祀面前爭論著什麼。
詹姆斯見著阿卡拉憤怒的神情和大祭禮平靜的眼神,眼眸中閃過一絲異色,打趣道:「他們兩個,難不成也我們一樣,閑得討論眾生的學問。」
慕容看出詹姆斯言不由衷:「大祭禮代表的神權,即使是酋長也不能撼動的尊貴。這個阿卡拉講話之間手舞足蹈,極不尊重。看來巫人並非想象中的團結。」
「我猜,他對我泡著溫泉,喝著巫茶的生活非常的不滿意。」詹姆斯打心裡欣賞這個對生活不作的女人,能承認自己的錯誤,卻勇敢的不願改變。這句話她不應該說,卻偏偏說了,是因為她知道,又不想藏著。「嘆,換作是我,如引對待敵人,也覺得她過分了。我們可真不在這個地方上面少折騰。狩獵,開荒,大興土木,掠奪資源。可那個女人可為為什麼偏要這麼做?」
「那個女人沒把我的關進又潮又濕的地牢,就是想讓我們知道,她的力量。」
「至少我現在知道,自己犯了一個錯誤,就低估了這些人的實力。」詹姆斯深有同感,笑道「不戰而驅人之兵。善之善者。」
看起來,銀葉與阿拉卡的談話陷入了僵局,祭祀的臉色陰沉,一掌切在背後的樹上,毫無聲響,那樹頃刻之間化成一片朽。
詹姆斯心裡暗暗吃驚,要一掌砍倒一棵一人圍抱的大樹,他自信也能做到,若要達到如此驚人的效時,絕無可能。見銀葉冷冰冰的說了幾句,阿卡拉臉色大變,急忙跪在不起。可見,這女人確實有些手段。
詹姆斯暗暗收起對這女人的輕視之心,只覺得銀葉走得每一步都大有深意。
有權力的地方,便有傾軌。
人類的入侵讓阿基米德充滿了恐懼,他從古閣里盜回銀葉,是希望藉助她的力量對抗人類。
可惜,那時銀葉的身體被惡魔之翼控制。它在部落里展示神跡,並用精神之力蠱惑人心,反客為主,讓阿基米德大權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