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三章原石危機（十一）

  下半夜的埃提亞冷得出奇，身體的熱量不斷地流失，讓胡大海的頭直發暈，不知不覺，感覺到夜越來越黑，腦子越來越沉。


  胡大海打了盹，一恍神，睜開眼一看，總覺得身邊少了什麼東西。可又好像自己的身邊有什麼東西在四周晃動。胡大海下意識的開始尋找，可是沒有光，什麼都看不見。


  胡大海想起了背包里的手電筒，但是無論怎麼按開關，燈都不亮。


  胡大海以為手電筒壞了，只能慢慢地摸索，腳下一拌，整個人凌空倒下，昏厥過去。


  一道強光打在胡大海的臉上，胡大海睜開眼一看，發現自己站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那強光是一車子的遠光燈。


  車子呼嘯而過，差點撞到了胡大海。


  看著空天軌道上車來車往，滿大街來來回回的行人神色匆匆，胡大海愣了好久，這是地球！


  我回來了！


  胡大海漫無目的地走著，看著街頭小店，腦子就崩出這是自己經常光顧的那種想法。


  路過一家商場，就想起來自己曾經和自己的女朋友浪漫地表白過。


  不知道怎的，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如此的親近，卻又有些陌生。


  胡大海不知道自己走過了什麼地方，如同電影剪切的畫片，就出現在自己的家裡。


  胡大海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認為，腦子就崩出了這個想法，這是我的家味道。


  準備地說，是他想象中的那個家。家裡還有一個女主人。


  「老公，你回來了，看我今天給你做了什麼好吃的。」


  飯菜的味道很熟悉。胡大海如是感受著。


  黑暗之中，胡大海感覺到有些冷，身體又被什麼東西壓著，這次卻是熱乎乎的，他又想起了手電筒。


  女人鑽進了他的懷裡，低聲怨道：「老公，出去這麼多天，都變了。」


  「我離開多久了?」胡大海已經記不清了。


  「抱我。」女人嬌弱地發出一聲輕哼。


  胡大海的手放到女人的身上，將把她摟緊。


  致命的誘惑，讓他的腦子越發不清楚。


  那股身體寒意被萬度的熱情趨散，慾望似乎讓他記起了許多事情，離家一年了，是真相，是假相，胡大海已經分不清楚。


  灼熱的溫度在他的身體在炙烤。


  色是刮骨刀，要人命。欲是穿腸葯，奪人魂。


  女子強烈的呼吸聲像是魔音在他耳邊催促道：「大海……你不愛我嗎！」


  「愛？」


  軟糥的身體貼了上來，指塵順著他的背部徘徊，急速的呼吸，讓胡大海不及思考。


  看著女人玉霞燒頰的風情一發不可收拾，胡大海慾火的腦子深深地刺痛著。


  在痛並快樂之中，有一個聲音在他的心裡迴響「…….南十字星回來，我喜歡的女人玉衡消失了。我的腦子裡多了一些東西。我不知道是怎麼解釋這件事，但必須要找到原因，也許這是解開謎底關鍵。我能給你信息只有這些，關於她的資料，和一竄和震旦有關的數字……」


  女人抬頭嫵媚地看了一眼，在胡大海腦海里嫵媚的下面竟藏著深深的恐懼。突然，這兩道目光變成了毒蛇，射向胡大海的臉。


  「我沒有家，沒有女人，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胡大海眼睛一閉，似乎明白過來，這是在做夢！

  當他睜開眼睛之後，看到又是一片漆黑的岩洞。胡大海想起了慕蓉，並沒有找到她的身影，那種被人窺伺壓抑依然充斥在空氣當中。


  胡大海在黑暗之中轉了不知多久，路走不到盡頭。


  難道還在夢裡！


  胡大海決定使用最原始的辦法，用手掐自己的臉，但是感覺不到痛。然後我又掐自己的大腿，用腦袋撞牆，依舊感覺不到疼痛！


  每次做完自殘的動作，瞬間就回到了岩洞的門口，胡大海睜開眼的第一感覺是自己醒了，可還是找不到路。


  一次，二次，如同一層一層的套娃，胡大海有些崩潰了，怎麼會醒不過來呢！


  胡大海決定往外走，然後看到了扇門，猶豫了一下，終於跨了過去。


  胡大海慢慢地睜眼，這次有了光，似乎是好的開始。


  可讓胡大海絕望的是，竟然又回到了大街上。他看到了另一個自己，重複著之前的夢。


  他就像是電影之外的看客，看著另一個自己一步一步的重複著做曾經做過的事件。


  不同的是，他看到的那個女人變成了長著翅膀的惡魔。看到另一個自己跟一個邪惡醜陋的惡魔滾床單。胡大海噁心得想吐，可惜怎麼也吐不出來。


  直到，他再次回到黑暗之中。


  在夢中，體力用之不竭，胡大海抓狂地嘗試著一切辦法，不顧一切。


  世界變成了一個又一個輪迴。情況越來越糟，胡大海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心靜之後，胡大海想到自己一個又一個的連環陷井被帶進了一個誤區，在夢裡，看到，聽到，聞著，觸覺，味道，五種感觀無限的被放大。反而讓他乎略了一個很重要的東西，感沉。


  「不用五官，用心去感受一下。」


  胡大海想著地母傳援給他動用精神勾通的法門，慢慢地他感到了冷，越來越冷。


  四周猛地一陣震動，地面一陣波動，整個黑暗中的世界彷彿抖了一下。


  胡大海打了個寒顫，一股刺骨的寒意將他呼醒回來。


  胡大海搖搖頭，回味過來，感到身體虛寒軟弱，像是大病一場。想起陷入的惡夢，讓他心中疑惑不安。


  好在，胡大海伸手摸到慕容的溫熱的身體，提起心這才放也下來，只是心頭仍然一陣后怕。


  胡大海一抬頭，正好看見羅康新正搖搖晃晃地從岩洞里走了出來，姿勢頗為怪異。


  「羅康新？他要去哪裡」胡大海叫了他幾句，全然沒有反應，只是嘴巴里不停在咕噥著什麼。


  「他怎麼了！」慕蓉醒了過來，只是臉色有些不太好。


  胡大海有些猶豫：「他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慕蒙人盯著羅康新的背影好一會兒，還把他給認了出來：「什麼時候，他正常過。」


  「不對！」胡大海從未見過他這種狀況。


  本來在以他的性格，三更半夜出現在這種地方已經很奇怪了，但更奇怪的是，他似乎在在跟身邊的人說著話，並且爭論的十分歷害。事實上，除了影子，什麼都沒有，除了空氣。這讓人想起出精神病院里的那些傢伙，除了滿口的胡思亂講，就是成天胡亂地對著空氣講話。


  事情實在百太詭異了。


  胡大海追了上去，他看起來打了一聲架，身上血跡斑斑，臉上有好幾道被擦破的口子，身上的衣服沾滿了泥水，臉色灰敗，雙眼離神的迷離。


  羅康新向來是有潔癖的，不管是身上的還是心上的，每個時刻都必需保存乾淨整潔。


  胡大海抓住羅康新叫道：「羅康新。」


  對方意識到有人在叫他，扭過頭盯著看了胡大海一眼，又自顧著說起了胡話：「微微，你不要拒絕我兩次，拒絕兩次我就相了。」


  胡大海小心奕奕地問道：「微微，誰是微微。」


  羅康新並沒有聽到他問話，他還在走著，開始傻笑，雙手做著一些令人遐想的動作。


  突然，羅康新面孔猙獰，眼睛凸起：「惡魔之翼，不要追我……，怎麼會這樣，你殺了薇微，啊！不要殺我。」


  胡大海意識到對方已經不受控制，當他想抓住羅康新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對方撒腿就往沙漠的深處跑了。


  胡大海追在羅康新後面，聽到他邊跑邊叫：「你是來自黑暗的陰暗面。這是夢……不，這是夢！」


  羅康新太快了，眨眼的功夫，就失去了他的影子。


  「夢！」胡大海心頭一驚，他想起了自己剛才也做了個夢。想里的夢裡的女惡魔的模樣。仔細回想起來，竟與慕蓉有七八分相似。


  胡大海大感不好，急忙又往回跑，幸好看見莫蓉還坐在岩頭的門口，才出了一口大氣。


  「羅康新呢」慕蓉感到自己的腦子很混亂，提著神問道。


  胡大海盯著慕容，借著月光發現她的神色有些發虛，問道：「你有沒有做夢！」


  慕容的反應有些慢，點了點頭：「剛才，有。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胡大海心頭越發越覺得不好了：「我剛才也作了個夢。在多里，我懷穎自己差點就出不來了。」


  慕容眉頭一鎖：「我也有這種感覺。我夢到自己的家，那裡有你。然後，我和你……那個。當我意識到是在夢中的時候，就回到了一個時間片斷組成的世界里，世界總會有一一扇門。穿過那扇門，又回到了家裡。那個地方無窮無盡，有走不完的門，每個世界都有不同的人和事。就在我以為自己再也醒不過來了的時候，然後……」


  慕容的印象開始模糊。


  胡大海問道「然後，怎麼了。」


  「世界破碎了。是的…..」說到這裡，慕容腦子裡終於想起了，看著次元手環：「是它，救了我，那股能量波動就是它產生的。」


  胡大海有些不確定慕容指得是什麼：「你是說!」


  慕蓉的語氣變得堅定：「原石。原石能剋制夢境。」


  事情越來越蹊蹺。


  胡大海想到了羅康新提到的「惡魔之翼」，他的夢裡也一個長著翅膀的惡魔，是巧合，還是……


  「你有沒有夢到關於惡魔或是翅膀的記憶。」


  慕容果然想到了：「不是惡魔，是個天使，他總是在我要放棄的時候出現問我我，是願意活在殘酷的現實中，還是願意活在美好的夢中……」


  胡大海回憶起了許多的事情：「我記得地母跟我說過，古閣的主人，當年不僅用伏羲後裔培育出他的人。而在此之前，他抽其了伏羲後裔的部分基體和意志，希望能夠憑空創造了一個強大到可以戰用伏病重的人形神兵。而且，他感覺到有一個強大的精神力正在復甦。」


  慕容眼前一亮：「通風道里的那些腳步，你記不記得！」


  「明白了，是巫人！也許刺頭領口上的祖先，也就是地母所說的人形神兵。」胡大海將整個事情聯繫起來分析道。


  慕蓉想了一下道：「也可能是羅康新口中所說的惡魔之翼。」


  胡大海嘆了口氣：「可惜，讓他走掉了。」


  慕蓉有些動容，她想到兩個一直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忽略了其他的東西：「三省，他們。」


  胡大海臉色大變：「進去看看。」


  兩人衝進了岩洞裡面，小隊的成員都熟睡，氣息已經有始虛弱，有幾個人臉色已經發青。


  胡大海試著喚醒魯三省，結果，他的身體不斷的抽搐，眼角流出了血眼。


  慕蓉抓住胡大海，阻止道：「不要動他。他們應該陷入了夢裡。現在他們就像是在夢遊狀態。外動會被無限放大，反應的夢境里，更容易讓他受傷。」


  胡大海很快想到了辦法：「用原石試試。」


  慕蓉取出原石拿在手上，身體里的元炁迅速的消退。沒有超能力，在夢中的後遺症就顯露出來，一陣虛弱感湧上心頭，讓她搖搖欲墜。


  胡大海抱著慕容，將她摟進了自己的懷裡，自己取走她手上的原石。


  沒有了原石的作用，慕蓉頓感輕鬆了許多：「看來，這東西要接觸才能產生作用。」


  雖然胡大海的超能消失了，但並沒有感到不適，至少氣海之內的生命之力十分活躍，更讓他奇怪的是，生命之力感受到原石之力（原力），變得異常的興奮。


  慕蓉有些奇怪了看著胡大海驚異的表情：「怎麼了？」


  胡大海搖了搖頭表示沒事，償試將原石放在魯三省的胸口。


  果然，原本起伏強烈的呼吸，慢慢地平緩了下來。


  「果然有效。」兩個人喜形與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事件只猜對了開頭，魯三省並沒有醒來，依然陷入沉睡。


  「怎麼會這樣？」


  兩個人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也許，是他們已經陷得太深了，陷入到潛意識之中！」


  「潛意識！」


  我聽過百里教援的課，大腦皮層神經細胞反應著高級生物的認知的高級部分，也就是意識形態。意識形態最難理解的就是潛意識。如果說無意識是意識系統的門廳，大腦接收的各種心理衝動的所有個體相互擁擠在一起，要經過門廳守衛審查，隔絕有害或是不贊成的心理衝動，然後進入接待室，意識就停留於此。而潛意識則是被意識本身忽略或是壓抑的意識。它本身是意識的一部分，卻不被意識所感知，就像是藏在下面的地下室。一旦潛意識代意識的作用，那無意識就失去了意義。」


  「也就是說三省現在已經感應不到身體所感受的活動了。」胡大海明白了。


  「除非，我們能進入他的潛意識，將他帶回到接待室里。如果百里青還醒著，或者他有辦法」慕蓉的話讓人有些絕望。


  說到意識，胡大海想到了地母：「還有一個人，也許能行。」


  胡蝶被胡大海喚了出來，一臉還沒睡的模樣。


  小不點穿著少得不能再少的衣服，一點也不冷。


  胡大海問道：「能不能聯繫上地母?」


  胡蝶看了看周圍，沒找到任何的植物，想了一下，從嘴裡取出一顆種子：「需要試試。」


  種子被埋進沙子里，一股清流從胡蝶的身體輸送過去。


  奇迹般的，一棵苗子從沙子里鑽了出來，變成一根小藤，直接長大，藤上又抽出了小芽。很快，腳下變出了一片的綠色。


  胡蝶虛弱的停在胡大海的肩上，她需要陽光和雨露恢復體力：「主人，您試試。」


  胡大海心痛把小傢伙累得夠嗆，不願她在外面受冷，將他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