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覺醒之殤(九)
劉醒三人等了大半會兒,也不見魯大少的消息。劉醒覺得事有蹊蹺:「這麼久了,大少一點消息也沒有,這麼乾等下去也不是辦法。」
刀疤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往前看看,可能魯三省遇到了麻煩。」
三人壓低了身體,沒走幾步,「啊!」一聲慘叫打破了寂靜的夜。三個人心裡一驚,慘叫聲突然又戛然而止。刀疤聽出慘叫的正是失蹤的郭炙,有點小激動道:「是郭炙的聲音,他應該還沒死。我們去救他。」刀疤正準備加快腳步走過去,劉醒一把抓住了他,將他撲倒在地方。
「你幹什麼……」胡大海將刀疤的嘴捂住。不遠處,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響,金屬磨擦聲音不間斷地傳來。一聲地搖山動,一個殺氣騰騰的黑影從天空轟然落下,就落在了三人不遠處。
刀疤仔細看去,那黑影長得似人非人,長著人類的身體和五官,身高二米有餘,皮膾上長滿了金屬鱗片和一對覆蓋著堅硬銅鐵一樣的折翅收在背後,一雙幽綠的雙眼在黑夜裡就像是兩團燃燒的鬼火。
羅胖說道「這是什麼鬼東西。」
刀疤道:「不說話你會死啊。一看就不知道是什麼好鳥。」
後來,劉醒在機緣巧合這下才知道眼前這個似人非人的怪物,是被造過的變種生物鬼夜遊!
鬼夜遊張開血盆大口,發出一聲尖銳的長嘯,三個人顯然遠遠的低估了他的聽覺和臭覺。
劉醒看到鬼夜遊展開一對硬翅,朝著他們就沖了過來。
劉醒反應最快,大叫道:「他發現我們了,快跑」。
三個人轉身拔腿就跑。那怪物在他們後面倒是一點也不急,慢條斯理地朝著三人追去。
三個人跑出去幾十米遠,前面林子里又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一隻鬼夜遊從裡面竄了出來,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三個人頓時進退無路,僵在了那裡,心裡素質極差的大棕子幾近哭出來:「怎麼辦?」
刀疤喘著就森然道:「我操,老子跟你拼了!」
狗急了還跳牆,三個人拔出電擊槍對著鬼夜遊腦袋一通亂射。
電磁光束打在鬼夜遊外殼上,爆出一團團花火。
電磁光束根本擊穿不了鬼夜遊堅硬的皮膚,根本就是在給他們瘙癢。
鬼夜遊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怒叫一聲,亮出了一對鐵鉤一樣的爪子。
刀疤倒吸了一口涼氣,又狠狠的問候了一下對方的十八代祖宗,順手將一顆氣爆彈丟了過去,撤跑從鬼夜遊的檔下鑽了過去。兩隻鬼夜遊撲了下空,張著扭曲的嘴發生傑傑的怪叫聲,
凌空接住氣爆彈,一聲碎響,直接將氣爆彈抓碎。
轟的一聲爆炸,巨大的衝擊波將鬼夜遊的左手連同身體炸了個正著,巨大的衝擊力將鬼夜遊炸得倒退了五步,大部分彈片插進了鬼夜遊的身體。
讓三個人感到絕望的是,鬼夜遊完全感覺不到炸彈的威力,低沉的一聲怒吼,轉身就朝著他人追去,一邊用手將刺進皮膚的彈片取出來。
不行,完全不是這兩個傢伙的對手,根本找不到弱點。胡大海,冷靜,一定還有別的辦法。
劉醒看了看四周,急中生智道:「跑,我們分開跑。跑掉一個是一個。」
刀巴和羅胖迅速對視了一眼,心裡都明白這是唯一的方法。
只有利用人數上的優勢來賭一把,也許還有逃生的機會。
反應過來的三個人,扭頭就分道揚鑣,劉醒反應最快,然後是刀疤,最後是有些臃腫的大棕子。可惜他們還是失算了,這兩個傢伙太快了,刀疤根本就沒跑出去幾米,鬼夜遊向前一個加速,然後就是一掌就從後面洞穿了左肩。
刀疤一個中踉蹌,被鬼夜遊扯住了手臂,狠狠的一掌刮在他的后腰。以鬼夜遊的力量,這一掌原本可以將他抽出十多米遠。但臨死前的刀疤爆發出了不可思議的勇氣。他看著已經跑出去的大棕子,還是一掌被打出去幾米遠的劉醒,一咬牙狠狠用手抱著鬼夜遊。
意志戰勝了身休的巨痛,大場叫道:「老子這次真的不要活了!」一口狠狠的咬在了鬼夜遊的手上,大半的牙齒全被崩壞,血從嘴巴里四處溢出。
勇氣給也刀疤無窮的力量,他的身體的毛孔里冒出現了一個個尖銳。心臟的跳動彷彿要撞開了胸膛,全身血液像被點著了一樣,在他的身體里奔騰不息。毛孔里凸出的尖銳越來越多,鬼夜遊想把自己手抽出去,卻發現刀疤的手緊緊的抓住自己,變得非常有力,令他不能掙脫。
鬼夜遊意識到眼前這個低級生物已經危脅到自己,大吼一聲,另一隻手手起刀落,「噗」地一聲,狠狠也穿進了刀疤身體,這次手與身體磨擦發生嘶嘶的聲響,然後兩隻手彷彿是切割奶油一般,硬生生的將刀疤已時已變得堅硬的身體撕裂開來,此時刀疤身體里積累的變異能無處發泄,直接變成了熱能,燃燒了刀疤的身體。
鬼夜遊驚恐發現這燃燒的火焰竟然在留在自己的身體上繼續燃燒,火毒穿透自己的身體,他用力將燃燒的身體拋甩出去。被他甩出去的身體突然發生了氣爆,顯然是刀疤腰裡的氣爆彈因為燃燒而發生了爆炸。只是為時已晚,火勢已經在他的身體上蔓延開來。
「吼!」鬼夜遊怒憤想蹭掉自己身上的火焰,附蛆之骨豈會這麼輕易的被甩掉。最終的結果只能是被刀疤的熊熊火焰燒成灰燼。
眼見避無可避,劉醒也不知自己哪裡來的勇氣,吼叫起來,手裡的槍瘋狂向鬼夜遊擊去,但是在這黑暗中,劉醒此刻已經恐懼得近乎喪失理智,射出的電磁光束一道也沒擊中鬼夜遊。
劉醒被鬼夜遊從被后一掌掃出去幾米落地后,除了疼痛以外,背後的骨頭已經裂開,疼痛讓他的身體不停的痙攣,身體已經沒有辦法做出移動的反應。劉醒只能幹瞪眼,死死盯著死神離他越來越近。等待死亡的時候顯得如此煎熬,原本眨眼可至的距離,鬼夜遊卻像是在播放慢動作。鋒利如刀利爪再次劈向了胡大海。胡大海硬生生的將自己向後移勸了三寸,躲過了斬腰之苦,但這一發也將他肚皮整個擊開,一段腸子從中間漏了出來。
這一斬的巨痛像一根針刺進了他的大腦深處,腦子裡的全部情緒一下子被調動起來,無數的片段一下子湧現出來。
胡大海拚命想去看清楚這些像光一樣波動的畫面。這股執著的意念成了他大腦里唯一的一股念頭。
我是誰,我要知道我是誰,我要活下去,我不能死。
胡大海只覺得體內所有的能量都奔發出來,上次再花林里感覺再一次出現,來自身體里能量潮水一樣湧入肌肉細胞里,一次新謝代謝在一瞬間就被完成,身體的雜質從毛孔里被排出。每一代的細胞都在不停的進化。
劉醒睜開了眼,看到得卻是刀疤燃燒了自己。這一刻,所有的力量都隨著最後的怒憤從這一吶喊中被激發出來。
「啊!!!」
胡大海猛的一聲,一道能量從他的小腹以下的位置激射而出,射向了天空,似要穿透著黑夜,照視天下。
鬼夜遊胸前直接被光束射穿,不穩定的力量在他的身體里直接爆炸!慘叫聲,伴隨著爆炸聲。同時傳出。鬼夜遊一股屁坐在了地上,只留下空洞的眼神看著自己被能量波擊炸穿的胸口。
胡大海慢慢地站了起來,他看到自己全身被一層能量所覆蓋。這些能量完全是按照特定的生物規律在他的全身遊走,被切開的傷口被一層粘膜一樣被能量粘合在一起,粘膜以眼肉可見的速加厚,細胞正在粘膜里迅速賓分裂,形成肌肉,裂開出血傷口開始癒合。
胡大海感到流失的生命正在自行恢復,至少現在不會有生命危險。此刻,他海此時已經顧不得許多,直接將露在外面的腸子用手推到肚子里,能量粘膜跟胡大海手上覆蓋的能量完美的融合,表面自然錯開,腸子被順利的放進去。這樣就不會妨礙他接下來的動作了,那根本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劇痛。但正在處在異常的狀態下的他,身體跟注射了興奮劑一樣,沒有任何區別。這種劇烈疼痛時刻產生的刺激,讓他戰鬥的本性完全的激發了出來。
胡大海依然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但腦子裡就像是開了一個口子,許多東西就從這個口子里漏了出來,信息彷彿潮水一樣湧入他腦海里,本能的告訴他下一步該做什麼動作。
胡大海直接朝著還要站起來的鬼夜遊撲過去,整個人壓在將要起身的鬼夜遊身上,將他撲倒在地上,然後是一套熟練的面部組合拳揍在鬼夜遊的臉上,啪啪十幾聲連響,變異后的胡大海的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能量,就像無數的小馬達在發生作用。強大的力道讓鬼夜遊嘴裡不停濺射出紅色血液,鬼夜遊無力的眼神看著自己來的方向,似乎是想救援,卻被打得根本發不出聲音。胡大海每一拳揮動都是積蓄力量,幾十拳過去,一團巨大的氣流聚在拳頭上!胡大海的整個身體的力量,經過每一拳的激發已經完全集中在一起,拳頭的筋肉被能量撐得滿滿的,只等待胡大海一聲怒吼:「去死吧。」鬼夜遊眼前拳頭如同一個昂藏天神,給人無法抵擋的殺氣,這一拳打在頭上,能量激爆,將鬼夜遊的頭顱活生生的打爆掉。
全身的力量和這一路上的情緒全部發泄出去,胡大海感覺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整個人直直的仰在了地上。
胡大海脫力地躺在了沙地上,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屬於自己了。只是若是有人在場的話,就會看到胡大海的身體正流躺著一層晶瑩的能量,如同是天地的餘暉在身上鍍上了一層朦朧。彷彿天地氤氳之所,正在不斷匯聚而來,進入身體之內。
這是一種奇異的感覺,如同置身於無上的凈土,心身皆輕。毛孔如同鼻孔一樣自由呼吸,有無窮無盡的日輝、月華、草木精氣、各式各樣的能量從全身的毛孔進入自己的身體。
舒服得他再也不想起來,就此睡去。
當胡大海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過了多久。四周靜得只剩下他的呼吸聲。
胡大海打量了一個四周,從龜背包里拿出電燈步入山林,此時山中很靜,只有夜鳥偶爾啼鳴,夜風輕輕拂動,花草的香氣在林中瀰漫。
他通過自己的回憶細心尋找魯大少當時所在的位置,果然就在附近發現了地下燒過的痕迹。痕迹斷斷續續,有時候是一大片,有時段是幾對凌亂的腳印。半個小時后,痕迹突然完全消失了。附近是片草地,沒有高大的林木,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和花草。
胡大海的手電筒光開始在四處掃動,只是什麼發現都沒有。突然,胡大海意識到好像有什麼聲音,胡大海仔細靜下來仔細分瓣方位,月光如水,萬籟具寂,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胡大海正納悶難道自己聽錯了,只是一時間失去了尋找的線索,只好重新擴大範圍尋找。
走了幾步,突然聽到了喘氣聲,胡大海再次去辨認那喘氣聲,細細地聽,喘氣聲斷斷續續,如果不是在晚上這麼安靜的環境里,再加上自己特殊的體質,一般人根本就聽不到聲音。
胡大海一邊返手抽出腰裡的電擊槍,一手拿著電筒,,朝著發聲的方向小心奕奕地摸過去。當胡大海接近地方的時侯,鼻子聞到了一陣一股刺鼻血腥味。
胡大海感覺到自己身體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一陣陣發冷。血腥味讓胡大海感覺到極度的不刮和不安。
不安顯然是因為害怕失去,當直相越接近,心裡就越是害怕,往往結果決定了一切。關心則亂,胡大海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形容自己對魯大少的那一種感情。
有喘息聲,沒事的!胡大海在心中默念並自我安慰。胡大海順著聲音一路走一路把燈打過去,喘息越來越明顯,走了十幾步,看見一個人躺在草地上,正是失蹤的郭炙。只是此時胡大海看到的他,已經不能完全算是一個人了,因為四肢被活生生的從身上給扯了下來,傷口處有一層粘液止住了血液,才不至於流血過多而死。面部一片白,完全打去了血色,表情因為痛苦已經完全曲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