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警民合作
噗！
鮮血如噴泉一般，自古庭頸項間的大動脈噴洒而出，衝上去很高，殷紅殷紅的，古庭的蒼老的面容頃刻間變得扭曲起來，身體劇烈的抽搐著，喉嚨間發出令人難受的聲音，眼看活不成了。
而此刻，那隻被他甩出去的黑狗重重的落地，搽著地板滑出去很遠，「砰」的一聲撞在牆上，這才停下。
失血過多再加上剛剛遭遇重擊，黑狗沒能爬起來，烏黑的皮毛在明亮的燈光下反射光芒，隨著它緩慢而艱難的呼吸，如一潭烏黑髮亮的墨水盪起漣漪，眼睛耷拉著，彷彿隨時都會睡去。
北辰看了一眼已經斃命的古庭，一個箭步衝到黑狗身邊，伸手觸摸狗身，略微打量一番，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按照他的估計，黑狗性命並無大礙，但它畢竟失去了太多氣血，身體太過虛弱，修養一段時間應該會恢復過來。
果然，就在這時，黑狗發生了變化，烏黑的皮毛不在發亮，四肢以及軀體在變小，最後竟是變成了一隻毫不起眼的小黑狗，且昏迷了過去。
「這.……」
北辰倒吸一口涼氣，饒是他前世見多識廣，也未曾見過這等奇異現象，莫非這黑狗有什麼神異之處？
「生機內斂，僅存的氣血蟄伏……」北辰將手伸了過去，抱起沉睡的小黑狗，就欲轉身離去，然而，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入他的耳際。
「不許動，舉起手來.……」
就在這時，一道道呼喝之聲傳來，二三十個身穿制服的警察蜂擁而入，四五個用槍指著北辰，其他人則是動作麻利的沖入走廊兩側的房間中。
人群分開，從中間走出一個官摸官樣的矮個胖子，胖子一臉嚴肅的環視被破壞的不堪狼藉的走廊，而後將目光停在北辰身上。
北辰抱著小黑狗，漫不經心的看著這群穿著制服的人，毫不在意。
「王局長，情況已經查明……」
就在這時，一人快步衝到王陽身前，低滲細語一陣，隨著他的話語，公安局長王陽肥厚的面龐逐漸變得凝重起來，而他身旁的一眾人更是一臉的震驚。
黑道龍頭古老太爺斃命，恐怕在岷陽縣沒有比這更加使人震驚的事了。
一時間，所有人看向北辰的眼神都變得怪怪的，懷疑中帶著震撼，震撼中帶著敬畏。
「我們現在要以故意傷害罪拘捕你。」
當先說話的公安局長王陽，肥胖的臉上帶著嚴肅，幾步走到北辰身邊，一手搭在北辰身上，低聲道：「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很能打，更知道你為什麼大鬧岷陽黑道殺了古庭，但我們也是奉公行法，配合一下。」
「穿著制服的黑社會！」
「我自己會走！」
北辰心底冷笑，一聲喝退上前拘捕他的兩名警察，對王陽笑道：「這些屋子裡可有不少毒品，我不過是為民除害啊。」
北辰說完這話后便抱著小狗大步而去，只留下王陽一人臉色陰晴不定。
半晌后，王陽也快步跟了出去，對身邊的人留下一句：「保護現場。」而後也開車跟上押著北辰的警車往警局而去。
古家的小別墅在一夜激戰中早已狼狽不堪，被隔離線保護著，裡面有二三十名警察，正在拍照，清理現場。
遠處的公路上，許多人一臉不可思議的討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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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公安局的審訊室里，北辰靠著椅子坐著，懷抱著沉睡的小黑狗一語不發，在他對面，兩個警察就那樣瞪著他，臉上寫滿了無可奈何。
要是別人，這群穿著制服的人早已拳腳相加，但這位他們可真不敢，因為局長之前吩咐過。
這時，門被打開了，王陽走了進來，揮手打發掉兩人之後，對北辰笑道：「你知道你會被判多少年嗎？」
「多少年？」北辰用手輕撫這小黑狗的皮毛，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十個你，也不夠判的！」
王陽突然張開雙手冷冷的說道，猛然將雙手拍在身前鐵桌上，道：「加上古庭，你殺了二十七人。」
「整整二十七條鮮活的生命啊！」
「雖然國家現在沒有槍決、死刑等，但也足夠你將牢底坐穿了！」
王陽一副悲痛欲絕摸樣，不住的搖頭，但在他心裡，卻很高興，有古庭在，他這個公安局長不過是個擺設，眼下古庭被除，岷陽縣誰還不得對他禮讓三分？
更重要的是，現場搜獲了一噸毒品，這足以讓他加官進爵！
「破獲一件大案，你恐怕得加官進爵吧？」
北辰冷笑，一手也拍在身前鐵桌上，笑道：「放我出去，以我的實力，定能讓你飛黃騰達！」
「你的實力？」王陽笑道，拉過椅子直直的注視著北辰。
「吱呀……」
就在此時，他駭然的發現撐著雙肘的鐵桌竟開始搖晃，發出吱呀難耐的聲音，而他的目光卻死死的縮在了鐵桌上那一雙白皙的手掌上面，心中猛跳幾下。
也就在這時，北辰的手掌離開了鐵桌，一剎那間，王陽的眼神彷彿變直了，在鐵桌上，一個掌印赫然出現，大到手掌輪廓，小到掌絡指紋，竟清晰可見。
前世的經歷，使得北辰對力量的控制力度達到一個完美的地步，在鐵桌上留下一個掌印，以他現在練氣二層的實力來說甚是簡單，但這對王陽這種普通人來說，簡直就是駭人聽聞。
「武林高手？」
王陽眼皮猛跳，僅這一瞬間，王陽聯想到了很多，比如在武俠小說中出現的大力金剛掌、鐵掌水水上漂.……
甚至王陽自己都覺的荒唐至極，但事實勝於雄辨，由不得他不信！
「這小子真的是一個武林高手？」
「若是能得這樣一個高手相助，那我以後破案豈不是.……」
人最初的本性是善良的，但在社會的熏陶下，會加上自私，所以當北辰露了這麼一手時，王陽在震驚的同時，第一個念頭便是為己而用。
而這也是北辰樂而可見的，似乎是知道王陽心中的想法，北辰看了一眼眼神火熱的王陽，淡淡笑道：「以我這般身手，難道王局長還瞧不上眼么？」
王陽並沒有立刻回答，似乎正在做著激烈的心理鬥爭。
「好！」
終於，在時間流逝了五六分鐘之後，王陽鄭重的吐出一個字，繼而從椅子上站起來，肥厚的臉上帶著笑意，道：「北先生為民除害，當屬岷陽大幸，眼下筆錄結束，我這就送北先生離開。」
兩人合作，總是要拿出些誠意，北辰叫他一聲王局長，王陽稱北辰一聲北先生，這也算是兩人初步的坦誠吧！
所以，北辰被王陽一臉笑意的帶出了審訊室，在一眾手下震驚目光中，笑臉相送，道：「北先生，要不我開車送你吧？」
「開車相送就不必了，累了一夜，我走著透透氣。」北辰婉言謝絕，在與王陽一陣說笑中，將電話號留給了王陽，這才得以「刑滿釋放」離開警察局。
在出了警局門后，北辰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嘴角掛上一絲舒心的笑容，在他看來，這件事已經結束了，因為他從不懷疑警察的「辦事」能力。
經過這麼一夜一天的折騰，此刻又到了晚上，華燈初上，看著街邊昏黃路燈下三三兩兩的行人，北辰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一路往醫院而去，現在他最想看到的，只是寧瑤的笑臉。
也就在北辰離開后的不久，一輛警車呼嘯著駛入警察局。
局長辦公室里，王陽看著一份法醫鑒定報告，臉色猛的大變，因為他震驚的從報告上發現，死的二十七人中，有二十四人竟是被一顆松針打入顱腔斃命的！
「變態的葵花寶典！」
好半晌后，王陽才緩緩吐出一句話，北辰比他想象的更要厲害，這對他更是有利，於是他嘿嘿一笑，自語道：「那我就捧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