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 碰瓷

  白大海說完，立馬收拾東西，向他的主管說了再見，帶著辦卡資料出門。他原本以為自己這次八成是會被開除的，沒想到公司用人緊缺，經理把他留下來。其實，白大海不知的是，留他下來更重要的原因是張老太爺動用關係，跟sb信用卡公司打了招呼，只是被要求最後處理方式盡量的低調。


  「加油！加油！」


  他站在公司門口處，望著陽光，握拳自我鼓勵，之後便就著公司附近的公交車站上了車。他去的地方不是市區，叫做漢江，公交車的話都要近1小時。這個地方他之前沒來過，所以可以去試試。


  他這個職業的性質與上門推銷沒多大差別，幾乎就是家家戶戶掃過去，所以對於沒電動車的他，有時候會跑壞鞋底。


  「漢江站到了，要下車的乘客請下車！」


  隨著公交車鈴聲響起，他下了車。


  此時正值下班時間，馬路上來來往往的人行車輛，顯得特別擁擠，上空烈日炎炎，炙烤著匆匆忙忙的人們。人群中，白大海正擠在人行道邊等著紅綠燈，那裡人們簇簇擁擁。


  「這沒位置了，還擠什麼擠！」他旁邊擠來一位大媽，五六十歲的樣子，手裡提著一攬子雞蛋，原來的人被擠後面，破罵道。


  「年輕人叫什麼叫，多等會兒會死啊!懂不懂尊老啊？！」大媽不但沒有任何愧疚樣，反怪年輕人沒有禮讓自覺性。


  大媽話剛落地，就被另一人擠開，她正要開罵，又立即語噎。擠開她的是一個白髮蒼蒼的……等等……那張臉為何如此青春.……

  「草你大爺的！」大媽怒極，「你個小伙還裝起老頭來！」


  大媽一手正要蓋過去，此時，那染著一頭老奶奶灰小伙突從人群中衝到馬路中間，然後極為浮誇的撲倒在地。


  「握草！今年的碰瓷開始流行這麼明目張胆的？」白大海後面傳出驚叫。


  沒錯，眼前眾目睽睽之下的一幕就是傳說中的碰瓷。那碰瓷的對面正開來一輛寶馬轎車，那寶馬非但沒有減速的意思，反有加速之勢。


  「不對！」白大海遠遠看到副駕駛位坐著個若隱若現之人，心中暗叫：「魂靈！」


  原來是有魂靈作祟，魂靈的具象平常人肉眼是分辨不出來的，那魂靈的雙手也放在方向盤上。他沒想到，那日張老太爺跟他說的魂靈車禍事件正在自己眼前上演。


  「小心！」


  他大喊一聲，大跨步過去，千鈞一髮之際把那撲倒在地裝死的人一把拖開。幾乎是那碰瓷的人身位剛恰恰移開，那輛寶馬車就疾馳而過。


  那碰瓷的被白大海拖開身上，擦破好幾塊脫皮，正要開罵他，回身看下疾馳而過的寶馬，一副劫後餘生的慶幸樣子，然後指向那遠去的車開罵：「他媽的！這麼不懂得珍惜別人的命！」顯得極為諷刺。


  此時，人行道上換了綠燈，人群洶湧而來。


  「握草！碰瓷的還這麼底氣足！大家揍他！」人群中有人立罵道，無數的鄙視如針尖注視著碰瓷的。


  碰瓷的見不對勁，趕緊扔下一頭的假白髮，逃之夭夭，連對白大海的一聲道謝都沒有。


  「我靠！」白大海脫口而出。


  眾人見綠燈將要變紅，很快的都來到另一側。


  「不錯啊！小夥子！手腳好敏捷的，你是做什麼的？「人群中有位大姐問道。


  「對啊對啊！看你身手像是練過功夫的，你是功夫教練嗎？」又有人馬上應和道。


  「我覺得！這位小哥啊一定是當過兵！是從部隊出來的！」


  「呵呵呵……不是啊，我只是sb銀行信用卡中心的客戶經理，是出來跑信用卡業務的！」見人群如此熱情，白大海心情大好。


  「你是辦信用卡的？我剛好正想要辦信用卡，你有空給我辦信用卡，上次我是營業執照沒辦下來，現在有了，應該可以吧！」


  「可以的可以的！這是我的名片，有任何信用卡業務上面的需要，都可以聯繫我！」他連忙遞出一張他的名片。


  「那名片也給我一張吧，我最近剛好也想辦！」


  「好的好的！這是我的名片！」他又遞出一張。


  「那也給我一張吧！其實我是沒什麼需要，不過看小夥子挺熱心的，我也蠻辦一張！」


  「好的好的！謝謝支持，謝謝支持!」
……

  不一會兒，他的名片就分發十幾張出去，而且都是意向較大的，人們拿到白大海的名片后又紛紛散去，各自忙去。


  「小兄弟，你好！」忽然，他身後傳來一聲招呼。


  白大海轉身望去，是一個西裝整齊的中年人，中年人那面孔似曾相識。


  「你是？」白大海一時沒回過神來。


  「我是剛才那輛車的主人！剛才要不是你，我差點撞死人！」這人就是剛才剎不住車的司機。


  「客氣客氣，舉手之勞！嗯？」白狗子剛客氣道，便看到那中年人身後一個緊跟著的身影若隱若現。「還敢跟著來！」他一手將中年人推開，然後再重重一腳踢在那魂靈肚上。那魂靈冷不防，應聲倒地。


  「這是什麼聲音？」中年人不解的看向白狗子，此時白狗子，正一手擒拿抓住那倒地魂靈。


  「說！你為什麼要害他！」白狗子呵斥道。


  「饒命！大仙饒命！」一個微小聲音哭饒著。


  「誰在說話？是誰在說話？！」中年人忽感全身涼颼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