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陪伴
自從韓冬遠理性,不盡人情的讓我做好心理準備后,事情彷彿也向著他說的方向發展。
五月的狀態也越來越不好,我只能和大魔王說了不再參加她的小組,我的工作暫時擱置由其他人接手,感謝她的幫助與扶持。我並不是最有天賦的新人,可是大魔王亦師亦友給我足夠的包容和信任。溫暖了我短暫的職業生涯。我需要工作,需要錢,同樣我也需要陪伴。
大魔王仍舊勸我考慮先不要辭職,她可以先幫我保留職位,我笑著和她告別。一個人的精力畢竟是有限的。
當站在需要選擇的路口,陪伴那個病重孤獨的妹妹,我改變不了什麼結果,最起碼我自己不會後悔,不會遺憾。即便這不遺憾是由職業生涯的遺憾換來的,但是人總是要為自己的選擇買單的,不是嗎。
在醫院全職陪伴五月。每天同樣的事,早晨洗漱后,吃過早飯,下樓散步。簡單,瑣碎,卻又幸福。
五月被護士帶去抽血化驗,韓冬遠來查房。
他稀鬆平常的遞我茶杯說「喝點茶,你都長痘了。」我突然想起電視劇里端妃對皇上說,皇上你嘴角都起皮了。
「九月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你要相信我會儘力。」韓冬遠握著我並沒有接過的茶杯說,輕煙繾綣。
是啊,我不相信他還能相信誰呢?上帝?還是那些從未眷顧我可憐妹妹的各方神靈?
我懂他對我說的話,也懂那是他的真情實感。我同樣也相信他會儘力。可是他又是那個理性的讓我認清事實,打破奇迹幻想的人。
五月雖眼見的日漸衰弱,我仍舊扭曲的以為可以回到從前。把醫生護士的話如同聖旨般的遵守,謹小慎微。如同小學生一樣乖,唯一乞求的是命運這個老師能問溫柔的摸摸頭,手下留情。
每天,茫然的,胡亂的忙著,只有忙起來,我才能忘了五月日漸蒼白的臉,忘了我的無能為力。
終於在我不知第幾次問五月吃不吃,喝不喝后,我被嫌棄的趕出了病房。
索性出門買杯咖啡,緩緩緊繃著的神經。
遇到韓冬遠,自從上次吃飯他半假半正經的問我是否願以後,在哪裡遇到他,我都覺得無比尷尬。
「你辭職了?」他問。
「嗯,我爸媽應該還能負擔吧,我想總要有一個人多陪陪五月的。」
「後期,經濟壓力是個不小的挑戰。」
他是從什麼時候時候知道我的經濟上的窘迫的?是看到天天計算住院費用,還是我給我爸打電話詢問什麼時候來續交住院費的時候?
「院辦有一個專項基金,你可以試一下,不過我不保證一定能行的。」
原來,我的一切困擾他都看在眼裡。
回去的時候,五月笑意盈盈的問我「見過韓醫生了?」
「你這個小叛徒」我恍然大悟,為什麼韓冬遠知道那麼多。
「是韓醫生說他約你的話,你一定不會去的,讓我幫忙的。姐姐你為什麼不要見他呢」五月用略帶調皮的口吻問。
「等我回來再收拾你」
我出門直接去了院辦,院辦辦公室一個笑容和藹的大叔接待了我,公事公辦的拿出一沓表格。
「不一定能辦理下來的,畢竟是剛成立的基金,需要審批。據說是一家國外公司的基金,至於具體什麼要求,沒有人清楚。」
我詳細寫明了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