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一直沒有平靜

  若念左手撐著腦袋斜靠在桌子上，右手轉筆，陷入自己的思緒。


  昨天打完球，和許望他們一起出去吃飯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坐在餐館里，若念就是這樣想的，什麼時候，已經和他們熟到可以一起去吃飯的節奏？

  許望坐在右手邊，再邊是關懷，左手邊是梁靜，再左邊是於曾，還有二班的一些同學，若念有種恍惚，就這樣，一起吃飯了？


  想起關懷的話，若有所思，當時好像是這樣說的「若念，其實你不用再這麼戒備我們的，同學之間又一起打球，還不至於相熟？」


  於曾看了過來，笑了笑「關懷，也不至於說戒備吧？你看花，比起剛剛轉來班上，這種程度還不是熟？是吧，花？嘻嘻」


  自從許望開始叫若念花之後，球打著打著，於曾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改口了，真是。


  若念看了看關懷，喝了口水，對關懷說道「我沒有戒備，只是這種程度，沒有想到而已，別多想」


  「是嗎？」關懷低語道。


  剛剛他有說話嗎？

  旁邊梁靜一直在吃，聽到若念的話，停下來，看了看，開口道「哎，吃著飯討論那麼深奧的問題幹嘛，都已經坐在一張桌子上了，還整那麼有的沒的幹嘛」看見許望悠閑的吃著，越過若念對他說「是吧，許望」


  許望看見梁靜把自己扯上，手中的筷子沒有停，回答道「是，是，關懷別說了，吃飯，吃飯」塞了一口菜進嘴巴，夾了塊肉給若念「喏，花，吃肉」看了看大家「還有你們，吃飯呀」


  「吃飯」於曾附和道。


  戒備嗎？手中的筆越轉越快，若念一直在想關懷的話，想起他那時候認真的表情，心裡問自己，真有戒備嗎？說實話，自從和他們一起打球之後，自己還是很開心的，從一個生手到現在可以打比賽，確實，如果沒有他們，自己的課後活動會很煩悶吧，好像自己也沒有說過謝謝的樣子。


  無意識的微微抬頭，陽光細細的撒在背靠著課桌的許望上，若念看見的就是這樣的畫面，密密的睫毛下有片陰影，軟軟的發梢好像在發光，整個人靜靜坐著看著窗外，什麼也沒做，若念有一絲錯覺，美好而神秘，他在想什麼。


  許望察覺到若念的眼神，轉過頭，若念就這樣撞進了他的眼睛里，深邃，卻沒有察覺自己的眼睛一動不動。許望看著眼前無動作的女孩，心裡想到，又發獃，伸手晃了晃，笑道「又在想什麼？」看著若若念沒有轉移視線。


  若念回過神來，停下手中的筆，剛才自己是一直盯著他嗎？轉開視線，被他看著有種鎮靜不下來的感覺。皺了皺眉頭，許望看見若念的動作，索性轉過身板對著她「怎麼了？」


  若念聽到許望的話，放下手中的筆，調整一下情緒，對許望說道「在想昨天關懷說的話」可不能說一直看他都不知道再想什麼。


  後面的關懷聽到自己的名字，不自覺的坐正身板，昨天的話？手中的筆轉著。


  「關懷的話？」許望說道


  若念往後靠了靠「對，他說我還在戒備」


  許望恍然大悟「哦，原來，還好吧，怎麼？介意？」詢問的看著若念

  若念搖搖頭「不是，只是在想，是不是自己的問題」讓他產生這樣地誤會


  許望笑了下，學剛才若念的動作，單手撐著腦袋說道「別總往自己身上找理由，你和關懷一樣，總是胡思亂想」用腳踢了踢若念後面的桌子「哎，關懷，聽到沒有？都怪你，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


  若念在許望踢關懷桌子的時候已經離開，此時聽到許望的話，看見關懷抬起頭，真是的，沒注意看他在不在。


  關懷看著眼前的女孩，一臉平靜，讓人看不見思緒，對若念說道「別往心裡去，我就是隨口一說」說完低下頭去不看前面。


  若念很訝異，隨口一說？疑惑的看了看許望，捕捉到若念的神情，許望擺擺手「他都說隨口一說了，別亂想」


  若念「哦」了一聲，看著「不靠譜」的許望，一副不正經中又帶著正經的樣子，剛剛他是在發獃吧「其實，我想知道，剛才你在想什麼」若念開口道

  許望楞了一下，用手指了指自己「我嗎？」


  若念沒有轉開視線，點了點頭。


  許望揚了揚嘴角，對著若念笑道「也沒什麼，有時候，我也有煩惱不是？」


  若念看著眼前的微笑，感覺那麼不真實，有點假裝的樣子，有點悵然，緩緩的問道「是嗎？」


  許望笑了笑，「真的」擺正姿勢「好了，別又亂想了，上課了」


  話剛說完，鈴聲就配合的響起了。


  若念坐好拿出課本，轉過頭看著許望

  「別看了，真沒事，看黑板」許望笑著轉過若念的腦袋。


  若念被逼轉移視線，看著講台授課的老師，思緒一直飄蕩，腦子裡一直想著剛才許望的畫面，心，一直沒有平靜。


  許望鬆一口氣的感覺，還好上課了，再看下去，都不知道說什麼了，整理一下思緒，聽課。


  關懷看著前面很「認真聽課」的女孩，思緒一點點散開。


  有時候，課堂開小差，只是青春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