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請假回家」

  整個教室蕩漾著緊張的氣氛，以前臉上的笑容也已經煙消雲散，個個眉頭好像被哪家遺失的鎖緊緊鎖了起來，埋頭看著手中的測試卷，安老師黑著臉在講台上訓著話。


  「你說說你們平時吃飯都吃到哪裡去了，看看你們答得卷子，這樣的情況明天的月考怎麼考，你們告訴我，我應該怎麼教你們。」一下子把手中的卷子扔在了講台上。


  馬依丞的心跳越來越快，彷彿在打鼓。教室里安靜的可怕，掉下一根針都能聽得出它掉在了哪裡，沒人敢說話，就這樣安靜地看著手中的卷子。


  「你們個個都啞巴了嗎？這會不說話了，」同學們個個膽怯地低著頭，不敢看安老太婆那張陰雲密布的臉。


  安老太婆深吸一口氣，「既然這樣，今天的課就不上了，你們好好反思一下，月考之後我們再說，」說完氣呼呼地走了，嘴裡不知道說的什麼，反正不管說什麼教室里還*那樣安靜。


  馬依丞一邊喘氣，一邊心裡默默的說：「這次我一定要加油，爭取考個好成績！「


  「哎，真被那老太婆給嚇到了，瞧瞧你那點出息。」


  馬依丞一巴掌過去打在蘭成的頭上，笑著說：「你還好意思說我，你不也那樣嗎？」


  蘭成伸過雙手在馬依丞的臉上揉了揉，「你個小丫頭片子出息了，敢打我的頭，」馬依丞看著蘭成腦子一下子空了，眼睛盯著蘭成那張臉不知所措，心不知道為什麼跳動個不停，越跳越快，越跳越快。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反應這麼大？不行，趕緊躲開了蘭成的眼睛，頭使勁脫離了他的控制，馬依丞臉一下子通紅通紅的。


  「好了趕緊看書吧，不然老太婆又要發飆了。」


  「恩呢，」蘭成看出了馬依丞的小心思，忍不住笑了。
——

  新鮮的、輕盈的空氣靜靜地像波浪似地搖蕩著，滾動著，似乎在高處它也感到更加自由了。


  考完試終於可以鬆一口氣，感覺自己重活了這些日子太累了。


  「同桌，同桌，考完試了去放鬆一下，我請你去滑雪。」


  馬依丞轉過身看見蘭成屁顛屁顛地在後面跟著，活像個孫猴子，那樣子可滑稽了，讓人看了就想笑。


  「去不去啊，你別光笑啊！蘭成問道。


  「去啊，你請客當然去了。」


  「走吧，」手搭在馬依丞的肩上笑嘻嘻地走著。


  馬依丞看了一眼自己肩上的手，心裡暖暖的，潤紅的嬌陽為晴天添加了一抹色彩。


  到了滑雪場之後，蘭成買好票就拉著馬依丞進去了，滑雪場里的人還真多呀，大概有二百多人。兩人先在平地上熱熱身，他滑的可好得了，他輕巧的彎下身子，用力得撐住手杖，滑雪板就自己向前移動了。而馬依丞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夠移動一點點。


  蘭成看著馬依丞笑，馬依丞很是不服氣，就誓言要在下坡上贏過蘭成，就扛著滑雪板上了坡道，這是才感到真是累，扛著十多斤的滑雪板還要上坡道！上了第一個坡道以後，他們重新放好雪板之後。1！2！3！沖啊！用力一撐整個身體就像是擺脫了韁繩似的野馬一樣，發了瘋的以極快速度沖了下去。風的呼呼聲在耳邊迴響，沖的時候心裡在暗暗的想：千萬不要摔倒，千萬不要摔倒，摔倒了就要被笑話的。馬依丞左右閃躲追后終於到達了地面，馬依丞朝著蘭成露出了自信的一笑，就這樣又上了兩次坡道以後，自己就已經大汗淋漓了，雖然這樣，還是享受到了滑雪帶來的樂趣。


  馬依丞實在累得不行，就坐在地上不想動彈了，蘭成就拉著馬依丞往上走，「就最後一次，我們就打道回府」蘭成喘著粗氣說道。


  馬依丞無奈只好答應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兩人終於到達了山頂，馬依丞就做好了衝刺的準備，蘭成還沒準備，實在是有點累，畢竟抱著兩個人的滑雪板是一件不好的差事。馬依丞就先一步下去了。


  蘭成也就不好再坐著了，也尾隨馬依丞往下滑。


  「啊——啊」蘭成聽到了一聲尖叫，抬頭看向馬依丞。


  糟糕，馬依丞的滑雪板掉了，肯定是這笨丫頭沒穿好就滑了。


  蘭成絲毫不猶豫的沖向了馬依丞，看著馬依丞摔倒的那一刻好擔心。


  蒼藍的眼瞳猶如一片海，無盡的悲傷滲透在那蔚藍的海中。一身白色長衫，腰間一條腰帶，黑色長靴。整個人不發一語，那冷冷的目光彷彿有磁力，溶化在一片盛大的虛無之中。他給人以一種聖潔，又冷酷的感覺，身上散發的王者氣息，令人沉醉在那冰雪一般的氣質中，冷到徹骨，又浪漫多情。馬依丞顧不上腳下的疼痛，就看著蘭成的帥姿，好像要將其吞掉，原來這樣的他是這麼帥，讓人不想從他身上離開。


  「你沒事吧」蘭成著急地蹲在馬依丞身旁。


  馬依丞就跟受傷的小羔羊一樣，楚楚可憐地看著眼前的白馬王子，多麼希望眼前這個人可以陪伴自己一生，感覺自己曾經對顧小偉的瘋狂就像一個夢，她在想人總是要不可避免地面對一些新的東西。可是我現在有點適應不了。媽媽說，你到底想怎樣。我也不知道我想怎樣。我現在分不清方向看不到目的，朦朦朧朧地迷失了自己。


  我在想是不是我永遠這樣。


  愉悅地成長，之後突出很多的矛盾衝突，一發不可收拾。


  或許時間真的可以證明一切，經歷了那麼多，真正陪著我，護著我，心疼我的也只有我的家人了吧。


  真正愛你的人，不會在意你的過去、過錯。可是他真的可以讓自己幸福嗎？


  一陣疼痛將馬依丞的思緒拉回來了，咬著牙說道：「沒事。「


  「都疼成這樣了，還說沒事。」蘭成脫下馬依丞的鞋子，整個腳都青了，腫的像個饅頭一樣，蘭成心疼地看著，多麼希望是自己。


  我們是在歲月河流中飄浮顛簸的，時而順水而下賓士千里，時而礁石阻礙沙灘擱淺，時而急流盤旋險象環生。有時候覺得很富有，可夜深人靜的時候想一想，真正能夠抓住的又有幾樣？有時候覺得很充實，可走到終點時再回望，孤獨與寂寞才是粉飾我們人生的背景牆。其實人生不必苛求太多，只要別輕易丟失了自己。


  蘭成輕輕揉著馬依丞的腳，可思緒早已經漂洋過海，馬依丞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希望時光可以慢點，可是日子從手中溜去，像針尖上一滴水滴在大海里，而她的日子滴在時間的流里，沒有聲音，也沒有影子。


  回學校之後，馬依丞的腳很嚴重，走路很費勁，不得已請假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