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最終面對

  勝利終於來到了程遙身邊。對於程遙而言，這一切是那樣難能可貴。


  身邊的所有人，往常見的，不見的人盡數在這一次用心幫助了自己，程遙從內心裡感激他們。不論是受傷的葉凡還是警醒自己的宋菲還是雪中送炭的哥哥，對於自己而言都是莫大的幫助，大陳，單羽飛，趙琦。當然也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給予程遙最大的支持。老爸當然也是勝利的關鍵。所有的所有，程遙此刻滿心感激，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再有機會去找到柳妤，在她面前問她「為什麼離開我，能不能在一起。」


  此刻時間彷彿停止，喧鬧的場面已經不是程遙所關心的。慶祝固然重要，但是現在在程遙心裡還有比這更為珍貴的東西等著他去追求。


  場地中間為失敗而惋惜的鐘易青低著頭坐著，只見程遙向著重鍾易青一步步走過去，停在了他的身邊伸出了自己滿是汗水的手，「現在我只想知道，關於柳妤的所有事，還有你當初離開的原因。」


  鍾易青頭上的汗水順著頭髮一滴滴灑在場地上，他緩緩地抬起頭。握住了程遙的站起身來拍了拍程遙。「我會告訴你的，明天我在老地方等你。」說完留下一個富含深意的微笑便轉身離開了。


  球員通道處，只見柳叔叔陪著鍾易青緩緩走出了球館。離開的時候他回頭向程遙這裡看了看，似乎是在想些什麼。


  這時程爸向著程遙緩緩走來，摸了摸兒子的頭。就這一個動作，雖然程遙的各自比老爸高出一截，但這個細節卻並沒有任何彆扭，反倒讓人覺得很自然。程爸如是說「兒子，你的目標達到了。是該去找那個女孩子了吧。」


  程爸一語驚人，一旁的程遙還未反應。程爸便微笑著同趙琦他們合影慶祝去了。場地的一邊歡騰著，吶喊著。而另一邊卻只有程遙一個身影靜靜矗立著，程遙以為自己的秘密瞞過了全世界自己最了解的人，但是他也忘了那個人也恰恰最了解自己。


  賽后一系列的儀式，頒獎，發言，合影，代理商鳴謝程遙一應沒去。午後日落，夕陽如血，映日別樣紅里，程遙一人在公車上搖晃著，去往小廟。身上的球衫都未來的及換，大大的背包里，裝的不只是衣服，更是深深的眷戀。


  順著山坡上的台階，比賽過後的程遙拖著疲憊的身軀向著小廟前進著。


  「小善人，今日又來這裡。是不是願望要完成了。」僧人依舊是和善的顏面。「師傅，今天我是來種十方樹的。」程遙如是說著。


  這座小廟後山原本是座荒山，那時求子求福求姻緣的人不多。那時的僧人不要香火錢，每位許願的施主若得願，屆時還願之時不許報償，只需在後山栽種一棵小樹幾棵。因為願望不同，樹苗其名也不同，其中姻緣樹便是十方樹。


  程遙望著小廟後山一叢茂盛的樹林，那時前人的願望興許也是全部實現，美好的期許也是變成了眼前盡然的翠綠。映綠了一方的山水。


  「小善人，你可想好了？如果願望未能所願十方樹可不宜種植。除非願望實現或你有完全的信心實現願望。」僧人如是說著。語氣中沒有阻止，只是慢慢的慰勸。


  程遙上前一步，「師傅，帶我去吧，我知道的。我的願望一定會實現的。就讓我為這一山的綠在添一簇吧。」


  說來也奇怪，山上在翠綠的樹林中，也會有枯死的小樹。僧人說，這些大多數是自然死的，不過巧合的是這些樹的栽種者願望確實也沒有達成，或許真的應了那句話，有緣之人千里相會，無緣無份難相見。連樹苗都活不了。


  程遙在朦朧的傍晚，夜幕將至的天色下認真栽下樹苗圈下了土圈。處理完一切事物之後，程遙又來到許願牌這裡，雙手合十。心中碎碎念著「柳妤，我一定會帶你回來的，帶你來這裡補上許願牌的這顆心，看我栽下的樹苗慢慢成長。」說完程遙告別僧人，離開寺廟，走下山去。


  這一夜是程遙度過最難以如數的一夜，並不是因為勝利的喜悅，而是因為明天就要知道一切的緊張。明天可以說是最重要的一天，可能對於他來說決定的不只是這場比賽的意義，而且關係到柳妤。


  漫長的夜終於是過去了，這一夜程遙醒了幾次，每次都會發獃，每次都會深思。心底有好多疑惑，好多期待需要去解開。


  和往常一樣，吃完了程媽的早餐，陪老爸看完了球賽。說說笑笑之間情緒輕鬆了許多，從小到大程遙都是這麼度過的，因為自己的假期也就是老爸老媽的假期。程遙從來都不缺少老爸老媽的陪伴，不過現在他還需要另外一份陪伴。因為他已經長大了，已經不是那個只需要老爸老媽的兒子了。


  時值中午，程遙先一步來到約定的地方，還是舒緩的音樂，上一次來這個地方是因為想要得到柳妤的消息，而這一次他也是為了這個目的，只是現在的境遇不同了。正在程遙欣賞著音樂再向服務員點餐的時候。


  鍾易青走進了門裡，身後跟著的人。程遙還是沒有想到，就像在比賽時那樣，還是一臉震驚，因為柳叔叔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