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心結漸露

  「你身體舒服點了吧，讓你感冒了真是天大的失責。就應該讓你早點回家，我不該讓你那麼隨意。不知道阿姨有沒有生氣，第一次見到阿姨卻是以那種方式。我有些緊張，因為阿姨有些許的生氣再加上今天你沒能來上課，我還傻傻得以為真的是阿姨不想讓你來學校了，怕你跟著我學壞。我不怕阿姨生我的氣，我怕的是阿姨不讓你和我再過多的接觸。柳妤，你千萬千萬不要不理我。我以後不會再帶你亂跑了，我保證。「看著這些程遙的話語，柳妤覺得又好笑又好氣。


  「我說這麼多不是因為別的。我知道你明白我的心意，我喜歡你，是真的真的喜歡你。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我，你可以保密可以不告訴我，但是那次在天橋上的話，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一句是虛情假意。我希望明天可以在學校見到帶著微笑的你。好好照顧自己，早點休息。」看完程遙在筆記本後面程遙用鋼筆工工整整寫的這些話。柳妤心裡莫名的多了許多契合感，柳妤早早就知道程遙喜歡她，柳妤也知道程遙明白她自己的心意。


  很多事，不是你願意就能去做的。很多時候放棄選擇比選擇本身容易的多。當我們喜歡一件事時會投注許多許多感情，因為不知道這個選擇是對是錯，所以我們害怕選錯了就會流逝很多可貴的東西，遲遲不願意做出選擇，坦白面對。


  柳妤也喜歡著程遙，她自己知道。因為這樣的感覺她有過一次。但是有細微的差距，對程遙的這份感覺里多了幾分安心，跟程遙在一起的時候她能感覺得到程遙的眼裡全是她，程遙的每個動作每個話語都是為了讓她高興，也正是因為之前的經歷，她膽怯於再去選擇。


  她不覺得之前的那次是錯的，是沒意義的。只是她覺得那次是不適合自己的，而現在她怕也會像之前一樣有了美好的回憶卻沒有美好的結果，最後只是傷心一場。


  安靜的夜裡，發著微燒的柳妤不願意去想這些，她害怕選擇。另一邊的程遙坐在窗前，月光下的臉多了一副思緒凝重的表情。程遙知道自己的表白可能會受到柳妤再次沉默地回應，原本已經做好準備的程遙，心裡卻怎麼也平靜不了。


  在他之前陪柳妤的那個人，程遙再熟悉不過了。從那個時候程遙其實就暗戀著柳妤，他不想過多地打擾，只想靜靜地看著他們幸福開心，自己心裡羨慕著。在他心裡「兩情相悅才是最難得的。」他知道柳妤那時候是真的真的很開心。可是就是因為之前的那位和柳妤的事，程遙就再也沒有原諒過他。


  程遙很希望柳妤能放下一切的顧及，喜歡上並試著去了解程遙。可是程遙知道對於柳妤來說這個太難了，她需要時間，需要緩和原來的傷，才能更好的接受程遙。


  第二天，當程遙走進教室看到柳妤的那一眼，他的心裡是高興的，柳妤在他的視線里消失了一天他都快要瘋了。但是下一瞬間，程遙卻不敢再和柳妤對視。因為程遙不知道柳妤做了什麼決定，要給自己什麼答覆。程遙不知道自己所寫的那些話，會帶給自己什麼樣的以後。


  來到自己的座位上程遙的頭始終是垂著的，晨讀由始到終程遙的頭都沒有向柳妤那邊偏過，跟沒有將眼光投向柳妤。


  「你的英語作業呢？給我吧。」程遙抬起頭看到柳妤微笑著看著自己。程遙不知道這樣的微笑意味著什麼，但是這個清新的微笑確實讓自己輕鬆了不少。程遙從書包里拿出英語作業交給了柳妤。柳妤拿過作業本把筆記本遞給了程遙說「上面的課程知識點我都看了，你做的很好啊。不過有幾處小錯誤，你昨天沒有認真聽課吧。」


  程遙聽著柳妤的話語心裡有些許失落，柳妤沒有一絲一毫地提及自己在後面寫的那些話語。「我會改正的，以後不會再出現錯誤了。」程遙面容平靜地說著。柳妤從程遙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絲失落，知道程遙心裡的想法，柳妤又緩緩說著「我媽沒有生氣，只是擔心我的安全。你不要擔心了。今晚你還複習嗎？還要不要我給你整理英語筆記啊？」柳妤的語氣有些虛弱，看得出來感冒還是依然停留在柳妤身上。


  程遙聽到這句話彷彿心裡開了花一樣，雖然柳妤沒有說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起碼柳妤沒有拒絕和遠離的意味，這對程遙來說就是好消息。程遙的心情終於也是有些恢復了，他咧著嘴笑著說「複習啊，那今天我們要認真複習。我也給你認真整理物理。」


  我們都一樣，如果得不到自己最希望的答案，卻得到了自己不討厭的答案，我們也是會慢慢安慰自己讓自己滿足的，沒有嚴詞地拒絕，說明都是有希望的。程遙也是這樣想的，他不想為難柳妤讓她做出她不想做出的抉擇。程遙只想讓柳妤在對的時間在自己的心催促的情況下勇敢主動地選擇最好的那個決定。


  白天的學習，傍晚的複習，讓程遙和柳妤都疲憊不已，再把柳妤送回家之後。感覺疲憊的程遙緩緩地向家裡走著，在來到衚衕口的時候程遙看到趙琦站在那裡，似乎在等待著什麼。遠遠地看著程遙走了過來，趙琦就迎了上來。


  「程遙，走我請你吃東西。有事跟你說。」趙琦說著便拉著程遙向街上走去，「幹嘛幹嘛？有什麼事改天再說吧。今天我真的太累了。」程遙一臉疲倦的樣子。「是關於柳妤的事，你不聽的，那我走了啊。你可別說是我沒跟你說啊。」趙琦說完轉身就要走。程遙聽到這話一下子來了勁「趙琦，你別走。行行行我陪你去吃東西。剛才算我錯了。」趙琦一臉壞笑「不了，我要回家複習了，不想和你吃東西了，你都不願意。」


  程遙知道趙琦有些不高興，這是在耍架子，程遙示弱地說著「走嘛走嘛，我請你總行了吧。」說完這個趙琦方才在程遙的拖拽下挪動了步伐。


  來到餐館趙琦便開始瘋狂點起了東西，完全沒有理會一旁的程遙。「你倒是快說啊！究竟是什麼事。」程遙著急地說。趙琦端起茶杯緩緩喝了一口說道「現在知道急了？剛才怎麼那麼不願意來呢？」程遙心急如焚只想知道趙琦說的是什麼事，所以也就不顧及自己的架子了，說著「趙琦你是我哥行了吧，你倒是說啊。」看到程遙這樣趙琦明白他是真的著急了，不能再跟他開玩笑了。


  「是菲菲讓我跟你說的。你給柳妤寫的東西柳妤都跟菲菲講了，本來菲菲不該把這個事告訴我，可是她不好意思跟你講，又怕你和柳妤這樣彼此心裡會難受，所以讓我來給你說菲菲的建議。」趙琦在程遙的誠懇下終於是開了口。程遙一臉期待地聽著，沒有打斷趙琦的話語。趙琦繼續說「我知道你和柳妤之間有一絲介質。那就是鍾易青！就是因為你他和柳妤的事，你不想讓他加入籃球隊，所以找我我加入的。對吧。」


  程遙神情凝重地看著趙琦長吁一口氣說著「沒錯是他，這些都是……」程遙便開始講述起了之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