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刻錄記憶
一周緊張而又乏味的學習在周五的落日陪伴下放下了帷幕。同學們紛紛離開了學校。程遙和哥們們來到離家不遠的十方公園,在十方湖邊的綠樹草坪那鋪了一方席子準備了一堆好吃的開始了他們的漫談,脫下書包,在清風和透過葉隙的陽光下,他們笑著,彼此逗樂著。一掃往日的焦慮,有的只是朋友之間的歡鬧。
程遙躺在草地上,嘴裡叼著一根青草,雙手提到眼前遮擋著陽光。「你們昨天看沒看騎士對勇士的比賽,庫里投籃真是准」程遙微微有些激動地說著。單羽飛吹了一下自己的劉海,那帥氣的動作還真的迷人的很,他回話說「籃球就得自己玩,老是看別人比賽永遠都感覺不到真正的樂趣。」說完這句話可算是讓葉凡逮到炫耀的機會了
「我覺得也是,自己打球穿著耐克球鞋,阿迪的球衫,要多拉風有多拉風。」說著閉上了眼,他又開始想象自己瀟洒的身影了。「得了得了,阿凡,你那名牌就省省吧,瀟洒得看內在。」程遙起身一臉得意地說著。「怎麼地,程遙你這話裡有話呀,你小子就知道自戀。」葉凡對著程遙擺出鄙視的手勢。
「既然大家都想打球那咱們就組一個業餘的隊唄,來點實際的,平時大家一塊練練,沒準還能參加市裡的業餘比賽。」一直安靜的大陳塞著滿嘴的吃的說著。程遙他們三個人互相看了看,然後說道「也是啊,咱們都有一米八幾的身高,而且也從小打籃球。真的可以試試啊。」程遙一臉欣喜地說著。葉凡疑慮道「球隊起碼也要五個人啊,還得找幾個替補,最少也得十個人吧。咱們就四個人。還得找一個主力和五個替補。還得有教練、贊助。我看這事懸」聽完這句話,程遙笑著,單羽飛和大陳看著葉凡笑著說「你忘了程遙他爸是幹什麼的嗎?還有咱們的公子哥葉凡了嗎?」最後四個人相視笑了起來。
暗暗的天色里程遙騎車回到了家裡,跟老爸商量著,程爸表示非常贊成,但是前提是不能影響高考,高考之前只允許他們在周末進行訓練。回到房中,程遙剛躺床上就聽見老媽說有個同學打電話找他。程遙急匆匆接了電話,那頭一出聲程遙便知道是柳妤了,「我就知道你還沒睡,記好這周末的英語作業啊,可別忘了做呀。」電話里柳妤帶著一絲壞意的笑聲。
「等等等,這麼晚你給我打電話就為了告訴我作業是什麼嗎?」程遙透著期待問著柳妤,生怕柳妤立馬掛斷電話。「嘿嘿,其實我想問問明天你有時間嗎?我想去玉淵潭看櫻花。你跟我一起去吧。」柳妤羞答答的語氣令程遙忍不住偷樂。他故作戲謔「明天啊?等我看看我的日程,我這分分鐘幾千萬上下的。哦!明天我可以借你三個小時。」
柳妤聽后略有氣憤「原來你有事呀,那就不去了,我找找別人吧。」柳妤將計就計的口氣讓程遙不知所措。「行行行,你說怎樣就怎樣啦。服了你了,我認輸。」柳妤在電話那頭嘻嘻地笑著「那就這樣啦。明天見。」
次日周六,單羽飛、葉凡都開始聯繫準備籃球隊的事了,忙的是焦頭爛額,而程遙早早地去了十方橋等候柳妤了,見面的的第一句話就是迫不及待的語氣「走吧,我今天可是豁出來陪你玩了呀,你一定要珍惜呀。估計周一你可能就見不到我的全屍了。」說著程遙擺出嚴肅的神情盯著柳妤,眼神里透著水汪汪的感覺。「傻啦?你不是說你平時很穩重的嗎?」柳妤微微仰著頭看著程遙,程遙和柳妤之間的身高差讓這個瞬間變得更加萌動,程遙倚在欄杆上說不出了話,抽搐的嘴角不知道說什麼。柳妤笑了笑逗他道「走吧,穩重的逗比。出發!」
bj的夏天雖然不像南方那樣悶熱,但是也絕不是清涼如雨,溫潤如玉。所以在這樣的夏日裡眼前有一絲翠綠,身上多一份暢爽,心裡就多一份釋放。而玉淵潭便是最好的去處,粉動的櫻花,清閃的湖池,划動的小舟,白璧石橋,斜柳印影。當然最最最重要的是攢動的人流,這也是一道美麗的風景。
炎炎烈日,讓柳妤手裡的冰激凌加速融化,程遙和柳妤在玉淵潭的小吃攤上掃蕩,一排排的小吃攤十有八九都已經被他們兩個人光顧,兩個人的肚子慢慢鼓了起來。柳妤和程遙一會兒各自相中一副墨鏡跟傻子似的在湖水的倒影中欣賞著彼此,下一時刻二人的嘴裡有塞著滿滿的吃的各自嬉笑著對方的吃相,終於玩累了,曬傻了,安靜了下來。走路走的腿軟了,二人決定去池上泛舟,上船之前又帶了一堆零食。一會兒,行舟來到湖中。
湖光倒影,微微波瀾,美的不可描述。
「喂,可以了。別餵了。你以為魚也跟你一樣會吃薯片嗎?」程遙話語剛落一條小魚含著小片薯片歡快游去。「哼!」柳妤水汪汪的眼睛里滿滿的得意。眼神訴說著對程遙的蔑視。程遙看著眼前的一切,一臉驚詫,單手捂著臉無語至極,自己沒想到魚還真的會吃薯片這真是顛覆了他的三觀,這也成了這一天里最逗的時刻。
歡樂的時間往往流逝飛快,慢慢的驕陽終於底下自己高貴的頭,夕陽慢慢染紅了湖水,微紅色漸漸爬上了小舟,嬌滴滴的石橋彎下腰稍作休息,在粼粼泛光里青春年少的他們,留下了難以復刻的記憶。
回去的路上,燈光爍爍,都市穿風,車流串列。柳妤和程遙沒有言語,步履緩慢,走著走著程遙將左手裡的奶茶悄悄換到了右手,在自己左側的柳妤髮絲飄動,白色的運動衫的袖口半裹著自己的小手垂在自己與程遙之間。
「喂,把你的右手伸出來。」柳妤的美目水靈,看著程遙紅著臉將裹在衣衫里的半隻小手也伸了出來。「給你,這是我偷偷摘的櫻花,怎麼樣。噓,別讓其他人知道我亂折花草呀。嘿嘿」程遙傻笑著,明顯是在逗樂柳妤。「真的很美。」柳妤的俏臉上露出了平日的微笑,而眉宇之間似乎透露著一絲淡淡的失望。燈光把倒影拉的很長很長,相伴但卻遺憾的兩道人影默默行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