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散夥

  三人只得承認,正懷疑黃老四和許拉森都牽涉入陳鯨語爸媽的案子,所以才一起消失。也因此,要幫到榜榜,讓他媽早日回來,就得先解開這幾人和陳家案子的關係,也即得掌握他們的陰謀。

  不想羅什進仍不買賬,用審視目光輪番看他仨,再次問:「為什麼你們三個會摻合到一起?」

  譚鱗甲解釋他們現在住在一起。

  榜榜吃得滿嘴流油,不忘點頭附和:「對,都住唐阿姨家!」

  羅什進問什麼唐阿姨。

  譚鱗甲和陳鯨語異口同聲回答,一個說「我姐」,一個答「我姑」。

  聽得羅什進哈哈大笑,說你們撒謊也編圓了再來啊,不能看她漂亮就覺得腦子不行。這屬於歧視,顏值歧視。

  譚鱗甲黑著臉,對這女人的自戀徹底無語。

  陳鯨語很窘,也很不高興,覺得眼前這個漂亮女人難纏,不像唐筠老實好欺負。

  更可惡的是,羅什進還沒玩夠,指著譚鱗甲和陳鯨語說:「那個什麼唐阿姨,你管她叫姐,她管叫姑,那她管你叫什麼?你又管她叫什麼?」

  譚鱗甲反應快,眼角一瞟陳鯨語,搶先說:「她叫我叔叔,我叫她侄女。」

  陳鯨語自然不幹,反駁說她才沒有這樣的叔叔,更不是他什麼狗屁侄女!

  引得榜榜也十分好奇,握著串兒,停下嘴,問譚鱗甲:「鎧甲哥,那我管你叫什麼?鯨語姐姐又叫我什麼?」

  陳鯨語氣道:「叫你小屁孩!」

  榜榜也氣得撅嘴,否認自己是小屁孩。直到被譚鱗甲在頭上敲了一指手,說他單論他的,該叫阿姨叫阿姨,該叫哥哥叫哥哥,該叫姐姐叫姐姐,不許瞎摻和。才老實下來,撅嘴繼續吃串兒,辣得哼哧哈嘿的,鼻涕水兒直流。

  鬧了好一大會兒,羅什進才擺手,說時間差不多了,她得回銀行上班。又說那啥,許拉森和黃老四的事,她想著,回頭有消息了,再通知他們。

  臨走又折回來囑咐,說她店裡的串兒,對他仨管夠。條件是他們來時,得通知她,好讓她及時回來解悶兒高興。

  感情把他們當笑話了。

  譚鱗甲自然不高興,陳鯨語也不和她打招呼告別。只有榜榜屁股離開凳子,揮著滿手滴油的串串兒送別羅什進——那依依不捨勁兒,真像送親姐姐!

  看得譚鱗甲和陳鯨語雙雙翻白眼,一個嫌棄他馬屁成精,一個提防他禍害四方的油滴攻擊,起身改坐到對面去。

  之後總結戰績。

  陳鯨語率先開口,說就算羅什進的男朋友是警察,妄圖通過她獲得黃老四的信息,也是不對的。因為警察也不能泄露公民信息,而且一旦泄露,性質更嚴重。所以這條路行不通,得再換人。

  譚鱗甲不以為然,說陳鯨語沒明白羅什進提小高警官的意思。

  陳鯨語問什麼意思,譚鱗甲答:「赤裸裸的炫耀,這都不懂!「

  他說,羅什進之所以提到男朋友小高警官,就是為了向他們炫耀,她拿下了小高警官那個帥哥;而不是要通過小高警官獲取黃老四的信息。

  陳鯨語不解,說這樣一來,不是徹底沒戲?

  譚鱗甲笑她,說剛才還一副衛法好公民的義正言辭樣,一聽拿不到信息,馬上就急了。

  陳鯨語臉紅,分辨說不是一回事。又說盧堅是她人生導師,一直告誡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所以她才想做律師,用法律途徑為父母主持正義。而立志要做律師的人,當然不能知法犯法。一切都要在法律框架內,否則就沒有意義。

  譚鱗甲聽不得盧堅,刺陳鯨語說既然這樣,不如直接找盧堅,找他幹嘛?

  陳鯨語這才沒話,但還是不認同他要在法律外做事。譚鱗甲懶得和她再爭,直接說:「你傻啊?難道你看不出來,羅什進認識黃老四,她只是不想告訴我們罷了。」

  這下連榜榜也加入討論,同陳鯨語異口同聲問:「為什麼?」

  譚鱗甲看看他倆,撇清說:「還不是因為你倆小屁孩!」

  之後解釋:「羅什進什麼人?一個看到來歷不明的未成年都要報警的人,你們覺得,她會當著你倆小屁孩的面,說高利貸團伙頭目——黃老四的事?」

  雖然被說成和榜榜一樣的小屁孩,令陳鯨語很不高興,但她也不得不承認:譚鱗甲的分析是有道理的。

  羅什進是個成年人,又在銀行那樣敏感的地方工作,法律意識自然比一般人強。要從她嘴裡套黃老四的信息,以他們幾個未成年人來說,確實不容易。

  「那怎麼辦?」

  她對羅什進不了解,只能問譚鱗甲。

  譚鱗甲說:「你問我?她不是你爸的下屬嗎?你問我還不如問你自己,該怎麼利用這層關係。」

  陳鯨語還是不明白,繼續問:「怎麼利用?」

  給譚鱗甲問急了,嗆道:「你不學霸嗎?幹嘛啥都問我?我又不學霸!」

  陳鯨語剛和二人建立起革命友誼,突然被諷刺,臉上一大紅,頓時受不住,起身反嗆:「不問不就不問!拉倒,散夥!」然後大步流星走了。

  留下榜榜嘟著油紅的嘴唇對譚描述事實:「鎧甲哥,鯨語姐姐走了。」

  譚鱗甲一副隨便她的態度,既不著急,也不生氣,反而樂得自在地抓起桌上的串兒,大快朵頤地吃起來——老實說,有羅什進那個死對頭在,他還不好意思放開吃呢。

  至於陳鯨語,滿嘴法律道德,還沒當上律師呢就這麼死板,留下她,明擺著什麼事也幹不成。所以,走了更好。走了他才能放開手腳吃喝,放開手腳調查!

  尤其玉麟園他的老家,陳鯨語千方百計攔他,誰知道藏著什麼秘密?

  現在她走了,不說正好吧,起碼也是正中下懷。所以他不僅自己吃得大快朵頤,還催榜榜,要他快吃多吃,說吃完去玉麟園,有大力氣活等著他們!

  榜榜滿腹狐疑,不懂為什麼鎧甲哥突然變卦,又要去玉麟園。難道昨天才擊掌盟的誓,今天就不算數了?他們和鯨語姐姐,真就拉倒……散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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