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回到空間
第四百零五章回到空間
「那火先生，我先走了，下次可不要再丟掉這些東西了啊。。。」女孩一邊說，一邊攔下一輛車，臨上車前還叮囑一聲。
「好的。多謝了，改日還望小姐得空時，賞臉和火某同飲茶可好？」
「哈哈，火先生客氣了，舉手之勞的，先走了啊，火先生。」
「再見。」
目送女孩搭車離開，張殷元搓動一下手裡的門禁，指尖從簡單勾勒的鏤空花紋上劃過，心裡踟躇了一下，想起白骨的警告，長長嘆息一聲。
想了想，轉頭走進屋子，從桌子上拿起一疊錢幣，環視一下。
（算了。。我現在受到胭脂姐氣息的影響。。最近沒辦法動手，還是先算了吧。。。不過，這裡是不能待了。。。）
大量了下這棟自己就住了一晚上的屋子，臉上惋惜之色一閃而過，心下頗有些遺憾，這種別墅式的房子，要是自己沒進入空間的話，恐怕一輩子都買不起的吧。
隨手將鑰匙扔在沙發上，張殷元直接推門離開。
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走著，眼神有點迷離，說實在的，在白骨的警告下，他連自己從未停止運轉的《焚香玉冊》的法力搬運流轉都停了下來，一時間，還真是很不習慣。
（白骨說讓我去過幾天『普通人』的日子。。。就能擺脫胭脂姐氣息的影響。。。這『普通人』。。。）
雨，已經由一開始的淅淅瀝瀝變得有點急了，張殷元乾脆站在了一件廊檐伸出一大截的超市門前，看著紅綠燈路口處匯聚的那一大群撐著傘的路人，長長的排成隊的車，在雨水中看起來有點冰冷的大廈，忽然有種不知所措的茫然感。
彷彿整個世界都和他隔離開來，自己的任何行為都不該在這座城市中展示，同樣的，這座城市，也在排斥著自己，這座由道德、法律、和平、機械式的人類聚集區，已經完全不是自己能夠在其中生存的地方。
這裡不需要以命相搏，也沒有空間那完不成任務就要承受的懲罰，更沒有血濺當場、刀鋒拼殺的機會，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小小的，和平的生活，不用去沾染同類的鮮血和異類的生命，更沒有下一瞬間就會死亡的危機。
只要安安靜靜的生活，勤勤懇懇的工作，閑暇時，約三五好友飲茶，購物，尋一異性相合，養育，便是生命的全部。
這裡不需要契約者這種以殺戮和掙扎前進的生物，更不需要在死亡的恐懼壓迫下追尋力量的因果掠奪者。
（果然。。。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了。。已經完全無法融入到這種法制社會中了。。像是白骨說的，就算是有一天，我們能脫離空間，還能回到原來的生活嗎？不能了，見慣了無盡位面的精彩，品味了力量的美味，又怎麼可能回到平靜的生活呢？就像是看到了繁華的都市，體驗了奢侈的生活，誰會去在那幾畝薄田裡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刨食吃呢？）
這一刻，張殷元第一次，真正的體會到了，自己，已經永遠都回不去了。
這種感覺很平靜，沒有半點波瀾，就像是知道了衣服髒了就要洗一樣，簡簡單單的，就知道了，沒有興奮，也沒有悲哀。
卻有一種在深山老林生活了幾十年，一眼望去，儘管滿目生機，但卻是刻骨銘心的孤獨。
「看來。。。我成穿越者了哈。。。現在是不是該喊幾聲我命由我不由天之類的話呢？」張殷元嗤笑一聲，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眼睛里沒有半點哀傷，也沒有什麼悲愴，只有一種洒脫和淡然。
有些事情，看明白了，也就明白了，沒有什麼好難受的。
目光的盡頭忽然看到了一間小小的咖啡店，透過被帷幕半遮掩的透明玻璃大門，暖暖的，昏黃的光照射出來。
（無所謂了，不是就不是吧，反正這個世界也和我沒什麼聯繫了。。。對了，我在《東京喰種》里說過，要喝上等的咖啡來著。。。嗯，這個可以有。。。走吧，體驗普通人的生活去！以前大學里不就羨慕那些能花天酒地的人么？這次有機會了！）
一夜，一個白天！
張殷元不停的在各個消費場所里花錢，直到最後，他不得不承認，這種瘋狂消費的方式很爽，但是，卻也沒什麼意思，在進入空間之前，他就是一個從村裡拍著褲子上的灰塵到大學里上學的平頭老百姓，沒什麼能力，也沒什麼大的慾望，更沒什麼眼界。
所以，他連著吃吃喝喝了好久后，就只能靠在這個天橋上，夾著煙，無聊的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沒有小說中裝逼打臉的橋段，倒是有電視里經常出現的英雄救美的劇情，嗯。。。如果說幫一個錢包被偷的女孩支付了一頓飯前也算是英雄救美的話。。。
所以，張殷元無聊了，或者說，他矯情了，在這種久違的閑適感，他忽然想起了偶爾在網上看到的段子。
說是兩個農夫，在談論高高在上的皇帝，一個農夫說，皇帝種地一定是用金子打造的鋤頭，另一個則說，皇帝砍柴一定是用金子打造的斧頭，兩者甚至為此打了一架，遺憾的是，他們不知道，皇帝，是不用種地的，皇家的柴，也不用皇帝去砍。。。。
就在張殷元在這裡思考自己和那兩個農夫的相似性時，低沉的震動聲，從懷裡傳來，掏出手機一看，張殷元眼睛不由得眯了起來，思慮了一下，放到耳畔。
「喂，白骨哥？」
「好吧，好吧。。」
「可胭脂姐的氣息。。。」
「好的。。。」
掛斷電話，張殷元看了一眼腳下的車流，煙蒂順手一丟，快步走下天橋，目光左右梭巡一下，看到一條小巷，快步走了進去，心底默念一聲，再次睜開眼，已經是熟悉的陳設。
「空間，送我去酒吧。」
符文升起，一片藍光中，張殷元正好站在飛碟狀的酒吧的大門口，跟著嬌俏的幼年惡魔熟門熟路的走進酒吧，一股空間酒吧內從未出現過的景象映入張殷元的眼帘，腳下不由一頓！
只見平時空曠的酒吧中，上百張巨大的堅實橡木桌几乎都被坐滿，密密麻麻的契約者一個個靜悄悄的，彷彿蠟像一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若不是不時有契約者舉起酒杯，吞咽酒水，張殷元甚至都以為坐在這裡的都是假人！
一眼就看到身穿警察制服的白骨正坐在一張桌子上，他的身旁，是一個身材算不上高大，但極為敦實的壯漢，兩人的對面，坐著一個頭髮花白，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胸前插著一朵怒放的玫瑰的白人老頭。
三人正低聲交談著什麼，張殷元剛要向白骨走去，白骨也恰巧抬起頭來，對著張殷元一點頭，伸手指了指一張圍坐著6個人的桌子，看著桌子上的人，張殷元輕輕皺了下眉頭，這些人，他基本上都見過，都是上次在酒吧的私人包間里由白骨通知空間戰爭時的那些地球位面的契約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