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老子！不服！
第三百零七章老子！不服！
正午，烈陽，萬里無雲。
碼頭，教堂，息吹暴風。
高尼茨扼住張殷元的喉嚨，臉上是一抹淡淡的悲憫，風吹動他的袍服下擺，露出那雙漆黑的高筒靴，沒有其他動作，就這麼舉著手，將張殷元掛在空中，任憑對方掙扎，絲毫無濟於事。
「呃。。呃。。。呃。。」本來以他現在體力高達70點的身體素質，完全可以做到在半個小時甚至更長的時間裡不依靠氧氣而進行劇烈的活動，屏息狀態下，十幾二十分鐘生死搏殺程度的消耗都完全可以做到，可是高尼茨透過手掌傳來的力量很奇怪，在將他的關節完全塞滿僵硬的時候，還在絲絲縷縷都抽取著張殷元血液內的氧氣，逼得他不得不努力的抽著氣，力求在咽喉上留出的那一點點的空隙里多呼吸到一絲絲的空氣，讓自己不堪重負的身體能夠得到一丁點氧氣的滋養。
隨著時間的流逝，不到1分鐘，他的眼睛已經越來越昏暗，全身的力量也開始從身體里溜走，不但是臉頰，就連眼球都開始泛紅了！體內的氧氣大量消耗下，張殷元只覺得大腦嗡嗡作響，頭暈，耳鳴，目眩，張殷元整個臉都扭曲了，兩眼完全不能視物，此時，缺氧的痛苦完全取代了傷處的劇痛，目光唯一所見的，就是高尼茨那對開始漸漸暗淡下去的雙目。
瘋狂的搖動身軀，這是一種完全本能的掙扎，即使現在全身僵硬如石，依舊整體在微弱的晃動，他拼勁全力在掙扎，用這種象徵意義大於實際結果的方式在向著生命的方向掙扎。
「呃。。。呃。。。」
眼前的黑色驟然一閃，變成了高尼茨那堪稱無可抵擋的攻勢，一擊，擊飛出教堂，第二擊，重傷！第三擊，淪落至此！恐懼！大恐怖！
鎮元齋那意味深長，高等掠食者觀察獵物般的恐怖！膽戰心驚！
桂萼的黑白無常，牛頭馬面，一個眼神讓自己重創，一口氣息令自己瀕死！恐怖如斯！
白馬義從，公孫瓚！那豪情，那威勢，那萬夫不敵！
張殷元忽然狠狠一個激靈！漆黑一片的世界驟然清晰，眼前的幻象瞬間消散，這一刻，張殷元那始終在最底層埋著一絲畏懼的眼神消散，被高尼茨，鎮元齋，桂萼，接二連三不可抵擋的高手造成的恐懼，在想起公孫瓚的一瞬間徹底消散！
我，什麼時候開始畏懼了？
在高尼茨面前我竟然連出手都不敢了？我竟然連向他出手的勇氣都沒有了嗎？
我，什麼時候開始這般膽怯？
面對以強大實力恐嚇自己的鎮元齋，竟然還卑微的點頭？竟然直視他的勇氣都沒有了嗎？
我，什麼時候開始這般縮手縮腳了？
我竟然這般膽小如鼠？
我竟然。。。。這般令人作嘔！！！！
我是誰？我是張殷元！是在誅仙里堅持到底的張殷元！是在東京喰種里敢挑釁神代利世的宮保雞丁！是在海賊王里敢對著白鬍子出手的京醬肉絲！是殺了炎魔和昂哥立安的鄭晶！是萬軍叢中的雞柳！
我是張殷元！
大筋狂顫！
我是契約者張殷元！
鏽蝕的關節和骨裂紋隱現！
我是！張！殷！元！
迷離的眼陡然睜開！
那通紅的眼，是熟悉瘋癲！是從誅仙一路，以血和骨，以痛苦和廝殺，以堅持和瘋狂換來的狂野！獨屬於張殷元的歇斯底里！
（老子有數據化啊！高尼茨！敢在老子面前裝13？來啊！嘗嘗這個！有種，你掐死老子！）
一個剎那，比任何技能發動都短的剎那！超級計算機都無法反應過來的剎那！沒有技能發動時對法力的符文勾勒，沒有發力前的積蓄，亦沒有任何的遲疑！
「轟！」
全身的法力，少陽境第九層千錘百鍊的法力，整整12000點法力！
運轉！運轉！
被高尼茨用來禁錮能量運轉的力量撐的滿滿的經脈在也容納不了任何一滴法力！
運轉！運轉！
被脹的都開始扭曲的心脈瘋狂的顫抖，不堪重負的扭曲著！
運轉！運轉！
無處可去的法力在心臟中積存、堆砌、擠壓、碰撞，最終化為一股撕心裂肺的劇烈疼痛！在張殷元最狂暴蠻橫，不計後果的運轉下！彷彿大壩決堤般，張殷元的心臟轟然炸裂！
狂暴無匹的法力帶著從七竅和毛孔中狂噴的鮮血，在高尼茨只來得及露出一個震驚的眼神的瞬間，張殷元彷彿一個一個泵血器！全身的鮮血直接掀起一蓬巨大的紅霧！耳孔、眼角、鼻翼統統被撕裂，猙獰如鬼，凄厲似魔！在和特瑞交手時初次領悟的氣勢噴薄而起！
這是血！這是痛！這是張殷元一路血戰而來的感悟！
這是怒火！這是快意！這是張殷元廝殺不休伴隨的狂暴！
這是歇斯底里！這是不計後果！這是張殷元一貫以來的悍不畏死的瘋狂！
劈頭蓋臉的鮮血和法力直接將高尼茨洗刷了一遍，這一個瞬間，以這種恐怖的方式，張殷元直接將高尼茨遠遠的轟飛！也是他第一次向著高尼茨出手！
就像。。。。曾經在馬林福多海灣入海攻擊白鬍子一般！
「以『正義之名』！」張殷元瘋狂的大喊！一如當日大佛之戰國衝鋒時的激昂！一如在馬林福多的港灣冰海上和無數同袍衝鋒時的激昂！
在這種前所未有的快意里，這種撕開身上一切枷鎖的酣暢淋漓里，這種拚死也要濺敵人一身血的狂放里，張殷元全身浴血！
雪白的海軍大麾淋的通紅，赤紅的西裝被漿的暗紅！
剎那間，張殷元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內心，自己那顆被桂萼，被鎮元齋，被高尼茨連接打擊到蒙塵的心。
（我是張殷元啊！我怎麼會怕你呢？我在那般弱小的時候，就敢和白鬍子放對，現在強大了，竟然還畏手畏腳起來了？我怕你？呵呵呵哈啊哈哈！你！配嗎！！！）
目眥欲裂的張殷元迷醉的深深吸了一口飽含自己血液的空氣，感受著體內那無比的虛弱和精神上無比的亢奮！眼睛越來越亮，全身的劇痛，將高尼茨的力量用最粗暴的方式從體內噴出去后，在這種從每一條經脈，每一個毛孔，每一寸皮膚，每一個細胞都瘋狂哀嚎疼痛里，張殷元只覺得自己的靈魂被狠狠的刷洗了一遍，精、氣、神卻無比的良好，靈魂彷彿得到了升華！自出生到現在，他這短短的20多年的生存歷史中，即使現在身體千瘡百孔！但依舊從來沒有像這一刻般神采奕奕！
就連陽城下以一當千之時，都不如現在！
雖然視網膜上自己的身體狀態處於一個極度惡劣的情況，但張殷元知道，自己，向那個模糊的實力檔次又前進了一大步！
「喂！那個假牧師！老子！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