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損失慘重
第八十一章損失慘重
伴隨著馬爾高帶著白鬍子海賊團人離去，幾大海賊首腦也相繼消失，在漫天揮舞的黑灰里，張殷元視線里的火紅漸漸消散，身上凝聚的那一股威壓四方，焚燒一切的氣勢也緩緩離開他的身體，看著自己的手掌，回味著剛剛的那種感覺，那種萬物皆為我所掌握，一花一葉，一草一木，風吹，雨落，鳥鳴，都浮現在心頭，明明立於刀光劍影，嘶嚎吶喊之中，明明身旁血肉橫飛，地上血流成河，偏偏毫無影響，心中古井不波的那種奇妙的感覺。
「這就是赤犬的感悟，原來，他是這麼戰鬥的，不是他無視己方海兵的死傷，而是。。。他的世界里，他誰都看不到啊。。。。」喃喃自語間放下手，全身每一處都傳來劇烈的疼痛，在赤犬的感悟中，他超水平的發揮出了自己的戰鬥力，對於每一點屬性的利用都達到了他從未到達的巔峰，每一根骨骼的運動，每一道筋腱的跳動，每一條肌肉的收縮，耳朵接收到每一絲細微的聲音，皮膚感知到每一點空氣的振動，精神也開闊到了極限，對自己出手的角度，身體移動的距離，法力灌輸的節奏，對敵人狀態的預判，以及那妙到極限的戰鬥的藝術，在這一片岩漿的世界里，那個披著上將大麾的男人，用他對於岩漿的感悟，告訴了張殷元，戰鬥，是這樣的！在大開眼界的同時，在那噴發的力量退下后，張殷元痛的都無法做出任何動作了，全身任何一寸皮膚都在皮下肌肉劇烈的運動下滲出點點的細微血點，每一條回歸原位的肌肉都用最直接的方式——抽搐來告訴張殷元它們的痛苦，每一條筋腱都和死了一樣無力再拖拽著肢體運動，每一根骨頭上都有微不可查的裂縫在蔓延，就連內臟都有些小小的出血，張殷元小心翼翼的呼吸著，生怕大力一點就將自己給拆碎了，眼睛這才有功夫大量四周的慘烈景象，滿地的屍體，滿眼的碎肉，滿鼻腔的血腥，彷彿又回到了那個自己親手做出屠戮的夜晚，但更加直觀，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這麼多屍體，200多衝鋒隊，還站著的，不到10人，戰鬥太過慘烈，這些海兵就連潰逃的機會都沒有，就在和敵人的廝殺中丟失了生命，滿目的紅色，似乎又回到了那片岩漿的世界。
不知道何處而來的青煙在空中裊裊上升，似乎是來自海賊的火藥在地上點燃，鼯鼠拖著半邊焦黑的身子從鑲嵌著自己的大樹中爬出來，中將大麾也殘破不堪，就連那帶著點搞笑味道的朋克頭都被燒光了，臉上也有幾道刮痕，斜斜的扣在臉上，從右額開始，劃過右眼，切開鼻樑直拉倒下唇，暴露出慘烈的牙齦和面骨，看起來醜惡猙獰，看著滿地海兵的屍體和零散的幾個站著舉著眼四處迷茫張望的海兵還有地面上帶著藍白制服的殘肢斷腿，這位剛剛掙扎著將自己上半身拔出大樹的中將猛地一窒，接著像是被嗆住一樣，劇烈的咳嗽起來，還在流血的臉上淚水四溢間將滿是血污的臉衝出一條條淚痕，露出被鮮血遮掩的皮膚，看著去在猙獰了平白多了幾分可笑的意味。
「啪」一聲，鼯鼠從樹榦上脫落，顧不得被摔得傷口崩裂，手腳並用，跌跌撞撞的闖入這片鮮血染紅到有些泥濘的土地上，像是機器人一樣緩緩的扭頭看了一圈，像是難以置信般的又擦了擦那隻完好的眼睛，身體晃動一下，緊緊的咬著嘴唇，身子僵在原地一動不動，但臉上的肌肉卻開始一點一點的抽搐，越來越激烈的抽動使他臉上的傷口更加擴大，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慢慢的張開嘴，發出細小的聲音：「我的兵啊。。。。。哇」一口鮮血噴出，持劍的手無力的放開劍柄，微微晃動了一下，雙眼翻白，這位將軍仰面倒下，砸起一大片血泥。
張殷元身邊的潘森在趕走所有海盜，或者說是海盜們衝出包圍圈后，這個高壯的漢子也無力揮舞自己隨便找來的大石頭，就這麼丟在地上，坐在張殷元身邊粗重的喘息著，口鼻之間也有血跡，顯然內臟也有些傷勢，霍金斯的攻擊和隨後而來的海賊們的攻擊，對這個只勉強有少校實力的傢伙來說，他幾乎要撐不住了，滿身大大小小的傷口都往外流淌著鮮血，他也沒有一點兒力氣去收縮這些傷口了。
「布魯布魯。。。。布魯布魯。。。」電話蟲的聲音響起，在這剛剛平息下來的戰場上顯得很微弱，但還是被斯摩格聽到，這個可能是全場傷勢最輕的上校，冷著一張方臉，拿起已經昏倒在地的鼯鼠的電話蟲。
「我是斯摩格！」
不知為何，看到這一幕，張殷元心裡忽然對這個在動漫里本來頗為喜歡的角色有了一種濃濃的厭惡感，尤其是看到斯摩格那一身和這骯髒戰場產生巨大反差的乾淨衣物，即使他知道這個傢伙也和羅打了一架，即使他知道乾淨是他自然系果實的能力，但就是心中有莫大的怨氣，就好像是自己在拼死拼活的工作，而同事卻在一邊看電影一樣最後兩人卻拿著一樣的工資，甚至對方工資還比你高一樣的不忿，一種自己每天認真學習，努力做習題，但到頭來一個一直在逃課打架玩耍的傢伙成績和自己一樣好的那種不公平感，但他還是將這種感覺壓在了心裡，接著一點一點吸收空氣里的『火元素』來恢復見底的法力。
「。。。。。。」不知道電話蟲那邊說了些什麼，這個面容剛毅的男人劇烈的抖動了一下，張著嘴，良久，掛掉電話蟲，看了看鼯鼠，又看了看身邊不多的海兵，他冷酷的開口。
「開始補刀！我們要快速回到船上去！總部下令，所有人員在船上休整后，全部回馬林福多！」
看著已經從地上撿起一把海賊刀，並將它插進一個還在慢慢抽搐的海賊喉嚨里后，張殷元心裡終於泛起了巨大的不安。
（為什麼？這麼巨大的戰損，不說戰後醫療，卻還要回總部，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白鬍子已經攻打馬林福多了？可是艾斯的處刑還沒消息啊！而且馬爾高也剛剛離開，到底。。。那個電話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