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兩個世界
「喝！」
穆羽怒吼一聲，劍指劃過，空地上赫然出現了一道小疤。
日復一日的修鍊，鬥氣也取得不小的進展。只是，這對他來說遠遠不夠。他還需要更加賣力，才能追趕上別人的腳步。
輕輕舒了口氣，穆羽倚著樹榦陷入了思緒。久違的遇到了傑米，為什麼會迎來這樣的局面？他將兜里的那張合照拿了出來，看著上面那些熟悉的身影，再度陷入了感傷之中。
微風拂過臉頰，穆羽用拇指拭了拭合照，懷念的看著每個小夥伴的笑臉。有多久沒跟他們在一起嬉戲玩耍了呢？
什麼時候有機會了，回去看看他們吧？
穆羽將合照握緊，再度站起了身體。無論怎麼說，現在首要任務就是修鍊，其他事只能過後再想。
不一會兒，寂靜的空地上再度傳來一陣陣輕喝聲。距離空地不遠處的樓閣內，佇立著兩道人影，此時他們正用著望遠鏡看著穆羽的一舉一動。
「傑米，家鄉發生的事，先別告訴穆羽……」
「嗯……我知道了……」
「不去跟他和好嗎？」
「我現在的心還很混亂，再給我點時間說服自己吧……」
羅傑嘆了口氣，輕輕揉了揉他的頭髮。
「穆羽，你一定要堅強……」
月明星稀，涼風凍骨。無法忘卻的思念，無法停止的步伐，正錘鍊著一顆弱小的心靈……
「臭小子們！都給我認真點！」
剛回到舊校舍，穆羽就被一聲怒喝震懾住了。走到那株熟悉的大樹下，這裡已然佇立著許多的守護者，在他們面前是一位中年人，此時他正端著酒壺，手裡拿著根小木棍，時不時的敲打著正在鍛煉的人群。
「聽好了！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不甘成為拖油瓶，就要咬緊牙關與命運抗爭！」
「是！」
他們附和著，這一幕讓穆羽感到溫暖。羅茲監工實行了他的諾言，開始指導舊校舍的守護者修鍊，這樣一來，舊校舍就不會再那麼殘敗不堪了吧？
看到穆羽，羅茲灌下了一大口酒，對他使了個眼色。穆羽立刻會意過來，沖他點了點頭便走向那間小木屋。
到達小木屋的瞬間，門就推開了，從裡面走出了一位老者的身影。
「蒼生何苦，繾綣何傷？生死相守，來世莫忘……」老者看了一眼穆羽，繼續說道：「你與芙兒有約，今日她受饋贈得以逆天改命，未能完成使命。老朽不才，願替她履行承諾，指導你修鍊鬥氣！你，可願意？」
穆羽聽得一愣一愣的，最後聽到老者想指導自己修鍊，眼神頓時就亮了起來，急忙點了點頭。
「如此甚好！」老者捋了捋鬍鬚，「伊斯塔第六十四代當家——薩迦莫·伊斯塔，從今天開始指導你修鍊！小友，請多指教！」
穆羽笑了一笑，向老者鞠了個躬。
時光流逝，日月穿梭……
舊校舍重新煥發了生機，不再那麼死氣沉沉。經常在外打工的守護者，回到舊校舍之後，皆被這般新景象震撼住了。聽著那一聲聲歇斯底里的吶喊，他們深受感染，一個兩個也加入了修鍊的大軍之中。
「何為斗者？！」
「斗者，氣之所成也！鋼筋鐵骨，氣吞山河！」
「何為鬥技？！」
「斗者之技，翻天覆地！以身為盾骨，以掌為利刃！一掌破山河，一拳憾城郭！」
老者點了點頭，輕輕將穆羽彈開，今天的修鍊也到此結束了。
穆羽重重的呼了口氣，這段時間在老者的指導下，鬥氣有了十分顯著的提升。對於穆羽的莽勁，老者也是讚許有加。
「勿忘初心，你才可以拯救這個世界。」
穆羽笑著應了一聲，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無論罪惡之花如何綻放，必將被光明所覆滅！」
「今天就到這吧！明天就要迎來第一次測試了。希望你能取得一個滿意的成績，好好休息吧！」
穆羽禮貌的向老者行了個禮，慢慢離開了那間小木屋，回到了那株大樹下。這裡依然有著許多的身影在訓練著，為了明天的測試，他們也盲足了勁。
第二天……
「穆羽，魔力源值200，鬥氣值20，冰源值15，光源值30！」
測試很快就結束了，舊校舍的守護者都取得了第一次測試的結果。儘管他們當中沒有人突破50點，進入外院學習，但是明顯都能察覺得到自己的進步。一時之間，他們互相鼓勵著，絲毫沒有氣餒。
「相較於往時，提升了30%嗎……」
收到舊校舍的測試結果，院長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看著喧鬧的窗外，露出了一個令人不解的笑容。
「嘖……果然又疼起來了……」穆羽仰頭望天，左手成拳，輕輕的敲打著自己的後背。這般景象，頗有一分步入晚年的味道。
「今天是10月1號，舊校舍的所有人都可以獲得一天的外出時間。我建議你們去一趟繆斯大廣場，那裡應該有外院的學生在切磋比試，應該也能增加點不錯的經驗。」羅茲開口說道。
聽到可以外出，幾乎所有人都欣喜若狂的跳了起來。他們三兩成群，快速湧向舊校捨出口。
碩大的廣場中早已人山人海，廣場中央是一個大型的擂台。此時，擂台上正站著一名年輕的男子，彬彬有禮的向圍觀的人群傳授著來自他個人的修鍊心得。
「在上面演講的那人是誰啊？」
「你不知道嗎？那是聚魔班排名第十的喬亞·艾德，是人類天才的代表之一！」
「長得倒是蠻英俊的，就是不知道實力怎麼樣？」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穆羽也饒有興趣的聽著他的心得。當他講完之時，廣場上爆發出了一陣陣熱烈的鼓掌聲。
「那麼，經驗之談到此結束。接下來是熱身挑戰賽，歡迎所有想測試自己實力的朋友上台比試！」導師說完話便離開了擂台，隨後，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走上了擂台。
「在下梅·卡尼拉，聚魔班排名第十五，歡迎各位朋友上台挑戰！」
聞言，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上台挑戰的勇氣。畢竟，在場的許多人都是舊校舍的學子，儘管他們都有進步，但還不足以有挑戰天才的資格。
「第十五嗎……」穆羽嘟囔了一聲，他想起了之前的排行榜，自己曾擊敗過排名第五的拉比斯，這是否意味著，他現在也有挑戰天才的資本？
躊躇了片刻，在一陣陣驚愕中，穆羽走上了擂台。
對於穆羽的舉動，梅顯然也是愣了一下。一般會上台挑戰的，至少是外院的學子。像舊校舍的學生上台挑戰的，這還是第一次。
兩人互相鞠了個躬，在導師一聲令下，兩人開始了第一次接觸。
一聲劇烈的碰撞響起，梅紋絲不動，穆羽直接被震飛了數米遠，頓時變得驚愕起來。這段時間以來，自己每天都埋頭苦練，也取得了不小的進步。就在昨天，他愣是突破到了聚魔境三重天的境地。
可誰曾想到，已經踏入三重天的他，依然被單方面吊打。
穆羽苦練的技能一個個被對方化解，自己卻沒能完全化解對方的攻擊。幾個照面下來，他已是遍體鱗傷。
梅同樣也驚愕著穆羽的表現，她以為舊校舍都是一群不學無術的拖油瓶，卻不曾想過，還有人能在自己的手下撐過幾個回合。
穆羽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身上多處地方挂彩。反觀他的對手——梅，別說沒有受到半點傷害，就連呼吸都跟開始之前一樣平穩。
「輸了……」儘管穆羽不想承認，但他確實沒有機會了。除非他腦子發熱，借用月煌之力，說不定還有一拼之力。
果不其然，梅的攻擊再度落到了他的身上，將他打下了擂台，為這場比試畫上了句點。
外院的學子輕輕拍了拍手掌，這般結果對他們來說絲毫沒有一點意外。
舊校舍的眾人皆捂住了嘴，他們都知道穆羽的厲害，雖然他沒有跟拉比斯一樣統治舊校舍，卻是被大家公認的第一人。連他都打不過，自己還有什麼可能上台擊敗那個女孩？
廣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無論梅再怎麼邀請，也沒有人敢再上台。
「那麼，熱身賽就到此為止吧！現在，開始正式的聚魔班排位賽！」
死寂的氣氛再度被點燃，他們看著紛紛走上擂台的守護者，眼神里充滿了濃濃的羨慕。
在人群中，穆羽看見了莉芙，也看見了拉比斯。只是，兩人的外貌已經有了顯著的變化，如果不是特別熟悉他們的人，根本無法辨別出他們兩人曾是舊校舍的一員。
莉芙還是老樣子，迷迷糊糊的，看得穆羽一陣無奈。站在莉芙一旁的拉比斯則是呵欠連天，絲毫沒有鬥志。
就讓我看看，他們兩人現在到達什麼地步了吧……穆羽心裡如此說道。
比試如火荼毒的進行著，穆羽看著他們的表現，暗暗咋舌。這群人的等級比自己不知道要高了多少個檔次，自己竟然妄想跟他們切磋？真是做了個天真的夢！
「貝卡羅納失去鬥志，拉比斯獲勝！兩人的排名沒有發生變化！」
「可惡！」貝卡羅納狠狠的錘了一下地板，這是他第二次輸給拉比斯了。
拉比斯不以為意的撓了撓頭，說不出的輕鬆。從他的舉止上看，似乎還沒有盡全力。
直到這一刻，穆羽才真正理解到自己與他們的差距。輕鬆擊敗自己的梅，依然沒能擠進前十。照剛才的表現來看，那個排名第十五的女孩，恐怕在貝卡羅納的手中也撐不過幾個回合。
即便如此，貝卡羅納還是沒能敵過拉比斯。這樣判斷的話，穆羽在拉比斯的手中估計撐不過一個回合。
明明，自己曾那麼輕鬆的擊敗過他……
穆羽雙拳緊握，眼裡滿是不甘。沒錯，確實是他給了兩人新生。
只是他未曾想過，三人，會從此變成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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