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掃塔樓」
第一百十二章:掃塔樓
很快,謝陽與唐玹一前一後的來到諾大的廣場邊緣,不是唐玹無法超過謝陽的速度,而是他若一旦超過了謝陽,他便不知道去往廣場的道路,整個諾大的啟天門派,一時間,唐玹都還沒有摸清東南西北。
此時,廣場上已經是聚集了許許多多的弟子,都是身著青灰兩色的弟子。只不過這青灰兩色的弟子中,胸前印的有除了「東」字以外,還有著「西北南」三個字,畢竟有四個分門,這時都是統一的聚集在廣場上面。
而四個分門的弟子,也都是及其整齊且劃一的分別選擇了一塊空地,席地而坐。十分規矩和有序,一點不騷亂。
這時,唐玹與謝陽也是飛快尋找到自己東門的弟子。然後迅速融入,找了一塊空地坐了下來。倒是此時的唐玹有些好奇,這關於「聽經」是什麼意思。
這時,諾大的廣場最前方,一道三尺高低的巨大石台,石台長寬約五丈。石台之上有著一位身著藍色道袍的老者,這般佝僂的站在石台上。一對深邃且皺紋滿布的眼眸,微眯著向廣場當中的所有弟子望去。隨即道,「誦經,起。」
「嘩。」
忽然盤坐在唐玹左右前後兩旁的弟子,都是立即大聲開口高聲道,「莫子曰,同遇求不得而知,智因卻無果而終,善始獨空鳴,子哉有果無終……。」
千人混合而發出的聲音,及其的渾厚和洪亮,讓得諾大的廣場,在這等轟鳴聲的充斥中,似乎都是變得狹小了起來。
而卻是讓得身在其中的唐玹,對這等情況有些不知所措,也是啞口無言。更是對他們口中所念出來的字句,十分不解和茫然。一時間,便是這般傻傻的愣在一旁。
這般洪亮的朗誦,持續了摸約七八分鐘后,終於是停止了下來。石台上的老者,眼眸微眯,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廣場下方的弟子。那無神且深邃的眼眸,看似漫不經心掃視,反而讓得坐在下方的所有的弟子,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好似老者的目光都集中在每一個人的身上一般。
「似乎還有弟子無法完全牢記下這一篇雜梵經。」老者嘴角緩慢蠕動,看似有氣無力的語氣,所發出來的的聲音,卻是及其洪亮,隱隱間,都已經超過了千人齊誦的巨大聲音。
旋即,所有弟子面面相覷,都有些不安起來。因為他們知曉,若是被老者揪出來,是誰還無法記下這雜梵經,接下來的懲罰,會讓他們受到什麼樣的處分。
謝陽將目光落在唐玹的身上,眼神中帶著同情,帶著感嘆,帶著複雜。然而他的目光,也是被唐玹所察覺,一臉茫然的暗道,「這是什麼眼神啊。」
「你,站起來,獨自誦一遍雜梵經。」旋即,那老者的目光落在唐玹的身體上,一股無形的威壓,也是飛快降臨,一時間將唐玹壓的喘不過氣來。盤坐的身體都是這般微微收縮起來。
很快,老者的目光柔和起來,那股威壓也是飛快散去,唐玹緩緩站起那還未緩過來的身體和面容,有些緊張的說道,「弟子是今日,才剛剛進入內門的弟子。還未曾瀏覽朗讀,背誦過這雜梵經經文,所以,弟子是隻字不會。」
「哦,是一個才入內門的東門弟子。」老者看了一眼后,喃喃道,「不管了,處罰是必不可少,休要狡辯。聽經完畢之後,便隨我去接受處罰,現在你盤下把。」
「哦。」唐玹輕微的回應一聲后,便是坐了下來,腦海裡面也是在想著接下來的處分,到底是怎麼個殘酷或者是煎熬法。旋即,他也是才明白方才謝陽那玩味的目光神情,打量自己。
「今日,聽經開始。」老者旋即說道。而後他也是緩緩將眼眸閉上,嘴唇蠕動,那洪亮的聲音清晰的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東即萬里,莫無天測……。」
……
兩個時辰后,聽經儀式終於是完畢。所有弟子均是起身,往各自的住處或者是練功台方向走去。唯有唐玹跟在誦經老者的身後,緩緩離開廣場。
聽經,其實是修鍊弟子的心境和開發弟子身體中的悟性。經,就好比是一條蜿蜒曲折的山路。這長長的山路裡面,是否存在危險,和機緣,你站在起點,始終是得不到答案。唯有親身經歷,親身感受,方才會有收穫。
經文,就是修輪道路上的一條通道,至於能夠通往哪裡,便要看對經文的感悟是否通徹,越是開闊感悟深厚的話,那麼你所行走的這條魏延山路,會越加豐富精彩。
經文就是對修輪者起到一個推手的作用,讓心境空靈起來,這方才才是修輪的上上之法,所以,這聽經,誦經也是啟天門弟子每日必不可少的修鍊課程。
唐玹跟隨老者離開廣場,左拐右拐,來到一處較為偏僻的地方。這裡似乎獨成一個院子,有著高高的圍牆,與外面的地界這般相隔閡了起來。而且似乎還透著一股森嚴,嚴謹和冷冷的莊重。
此時,老者帶領唐玹來到一處進入圍牆之內的大門口。大石門之上的巨石上面寫著「放經院」三個紋刻的大字。門口有著四名弟子所看守。在見到老者緩緩走來,四名弟子立即是躬身拘謹道,「院主。」
老者微微偏頭示意了一下后,便是直徑這般走了進去,唐玹自然也是跟了進入。同時,唐玹也是隨意的看了一眼那四名弟子,不過一眼之下,卻是讓他感覺到這四名弟子的實力,都極為不弱,應該都是在歸靈境左右。不禁讓他感到有些震驚,守門弟子都擁有這般實力。
當然,唐玹自然不曉,這放經院相比整個啟天門其他地方,都是極為森嚴,戒備的重地,幾乎整個啟天門所有功法卷宗,都藏於這放經院內,除了放經院院主與啟天門門主以外,即便是東南西北四門門主,都是無法直接進入,都必須要有院主的點頭和認同,方才可以出入。
不然,若是放經院內的功法卷宗有所丟失,或者失竊的話,不是誰一人能夠承擔的起這個責任的。
唐玹應該感到自豪,進入啟天門一天,便是能夠來到這般莊重的門派禁地。即便是被那叫院主的老者責罰,他也是沒多大的抱怨。
進入院內后,正前方與左右兩邊都是有著側房,四門緊閉。而正前方的一棟木屋後面,更是有著一個塔尖露在那房頂之上。以唐玹這般高度和角度望去,還露出一個塔尖,由此,足以說明那後方的塔樓,絕對在十丈以上,否則不會這般高。
老者馬不停蹄很快便是將唐玹帶入了後方的塔樓之下。如唐玹所猜測,塔樓共有五層,每上一層,面積便是要小上這麼一圈,待到第五層,只怕是它的面積,只有兩張床拼湊的大小。
「這是放經樓,我們整個啟天門所有心血的結晶,全都藏於這個樓裡面。」老者緩緩道來,面目神色也是極為嚴肅,而後偏頭看向唐玹,深邃褶皺的眼神,目光中散發著一道及其淺現又叫人心驚膽戰的潛在威壓道,「若是有弟子做出對門派不忠之事,不論他是何人,我啟天門都將會讓他受到這世間最殘酷和惡毒的刑法。」
最後老者的語氣只是厲聲喝道,讓的站在一旁的唐玹有些驚恐和害怕。從他一進入這啟天門之後,被龍尊強調過一次,被判門派的後果,這裡又被深深的強調了一番。不禁讓他覺得這個啟天門,是多麼注重名節和名聲。也是為所有弟子緊敲警鐘,別有異心。
「弟子知道,弟子絕不會有異心,做出對門派不忠義之事。」旋即,唐玹也是立即回應道。
「呵呵,如此到是甚好。」老者輕輕一笑,露出祥和的面容,十分和氣的說道,老者只是面容之外的含義,讓人不能理解。
「好了,你的處罰便是掃塔樓,以及整理被一些弟子所閱讀翻亂的功法卷宗,經文典籍。」老者淡淡說道。
「這是塔樓的鑰匙。」隨即老者從衣襟口取出來一串銹跡斑斑的鑰匙遞給唐玹,然後又說道,「記住,鑰匙不離身,人在鑰匙在,即便是人無,也不能將這鑰匙弄丟。」
「是,弟子遵命。」唐玹伸手接過鑰匙后,聽到老者處罰的條件,絲毫沒有遲緩,立即答應道。
「為期一個月,每日清晨打掃,保證前來閱讀,修習的弟子一目了然,看見的是擺放整齊的功法卷宗,經文典籍,否則加法期限。」隨即,老者轉身說道。「這一個月,你便都是住在這放經院內,不得出入。」說完,老者便是轉身而去。
此時,唐玹將手裡的鑰匙仔細的看了看,就是一串普通的鑰匙,並無什麼奇異之處。旋即,唐玹便將鑰匙好好守起。
此時已是響午,塔樓自然不需打掃,索性他便是一溜煙,衝進了塔樓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