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對不起
當佐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潔白的床上,強忍著欲裂的頭疼起身,掃視著周邊的環境,當他看見自己枕頭旁已經變回淺打形態的盛唐時,心情才逐漸平復下來。
豈可修!
看來鼬那個傢伙是存心想報復我啊!
把盛唐抱在懷中,一手捂著腦袋的佐助心中如此想到。
呸,小心眼。
哪裡像個當大哥的樣子。
掃視四周,佐助發現不大的房間里只有自己一人,床邊擺放著一些儀器,自己身上也纏滿了繃帶。
醫院?還是什麼秘密實驗室?
希望是前者.……
「唰~」
正當佐助還在思考那晚是否留下什麼破綻時,房間的門被推開,一個護士打扮的小姐姐低頭看著手上的病歷走了進來。
一邊走還一邊念叨著:「唉,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當她抬頭看見佐助已經醒來,並靠坐在床頭時,居然驚訝得叫了出來。
而回應她的,卻是一張生無可戀的小臉,和一雙毫無神採的雙眸。
這樣的佐助落在小姐姐眼裡,讓她莫名的心中一痛,只想上前來把眼前這個小小的人兒摟在懷裡,好好的安慰一番。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通知外面留守的暗部忍者,病人……醒了。 ……
「宇智波佐助,是你吧?」
佐助沒有看眼前這位帶著面具的暗部忍者,而是依舊擺出一副生無可戀的嘴臉,緊緊抱著盛唐抬頭望著窗外。
這名暗部忍者沒有得到佐助的回復也不生氣,兀自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可是你如果想要報仇,現在就必須配合我。」
「報仇?」
佐助扭頭,雙眼中似乎閃過一縷光芒,可又快速熄滅了。
看見佐助有了反應,暗部忍者加緊攻勢。
「是的,報仇!只有配合我們,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們才能儘快找到你的仇人,幫你報仇!」
他的話似乎觸動了佐助內心的什麼開關,只見佐助聽了他的話以後臉色開始不斷變換。
憤怒、恐懼、疑惑、痛苦等等不一而足。
這樣複雜的表情出現在一個年僅七歲的小孩身上,讓問話的忍者也是不得不在心頭髮出一聲悲嘆。
可他畢竟是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暗部成員,經歷過第三次忍界大戰他,比佐助更慘的悲劇也不是沒見過。
所以,他為了達成目標,只能狠心繼續揭開眼前這個孩子的傷疤。
「你應該知道,憑現在的你是絕對沒有辦法報仇的,而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裡,村子里已經決定,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找到覆滅宇智波一族的兇手!」
「甚至三代火影大人已經在親自主持這次案件,你完全不需要有什麼顧慮,放心大膽的說出來吧!」
似乎是受到了男子的鼓勵,佐助低頭沉思了少傾,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個名字,就像是要把對方生吞活剝了一般。
「宇智波——鼬!」
「納尼!」
暗部忍者震驚而起,雖然確實沒有找到鼬的屍體,而且從出事到現在鼬也的確沒有出現過,調查組裡也不止一次的有人懷疑到鼬的身上。
可是當親耳聽到鼬的名字從佐助嘴裡說出來時,這名暗部忍者依舊感到難以置信。
「為什麼?」
為什麼宇智波一族的天才,族長的兒子,木葉村冉冉升起的新星會選擇叛族?甚至不惜親手斬殺自己的雙親!
這根本沒道理!
「為什麼?我也想知道為什麼!誰能告訴我為什麼!」
佐助突然情緒激動放聲嘶吼,稚嫩的喉嚨里,發出猶如惡鬼一般的咆哮。 ……
待到佐助情緒平復下來后,暗部忍者雖然不忍也不得不繼續問道:「你確定是鼬嗎?而不是其他人偽裝的?」
佐助咬牙:「偽裝?那為什麼會單獨放過我一個人?我確定那就是鼬,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認得他!」
佐助的反問讓暗部忍者一愣,是啊,為什麼會單獨放過佐助呢?
「他有對你說些什麼嗎?為什麼他要做出這種事情?」
剛才的嘶吼似乎耗空了佐助全身的力氣,他輕輕向後倒去,雙目中的神采又漸漸散去。
「他說,他是想測量自己的能力。」
「.……?」
暗部忍者滿臉黑人問號。 ……
火影辦公室內,猿飛日斬正背負雙手看著窗外,在他身後是一名單膝跪地的暗部忍者。
「以上,就是從佐助那裡問來的情報。」
日斬沉默半晌,長嘆了口氣問道:「那孩子……還好吧?」
「嗯……不太好,不過身體上已經沒什麼問題了,只是他不讓任何人碰那把刀。」
猿飛日斬微微搖頭:「確實是把好刀,不過我木葉還沒墮落到那個地步。」
「通知下去,不要再去打擾佐助,再安排個人暗中保護他。」
「是!」 ……
木葉醫院,佐助抱著盛唐皺眉躺在病床上,此刻他眼中依舊充斥著仇恨的怒火。
是的,關於復仇這件事情,佐助是認真的。
躺在病床上的他,想了很多。
想到隔壁家那個經常纏著自己讓自己教他忍術的小屁孩。
想到街口那位每天都會一臉慈愛看著自己上學放學,並經常拿零食給自己吃的老婆婆。
想到今年入學成為自己學妹,那個給自己送禮物的小姑娘。
想到……
太多太多的人出現在佐助的記憶中。
所以,來自現實的打臉就是這麼無情與堅定。
一年前自己說出什麼「古井無波的內心泛起一絲漣漪」這種話時有多臭屁,現在的自己就有特么的多狼狽!
「鼬,終有一天我會像你證明,你選擇的道路是錯誤的!」
「而我也相信,那一天並不會太遠!」 ……
許久,滿腹的惆悵化為一縷長長的嘆息。
「哎……」
「對不起。」
一聲低沉的道歉,不知道是在對誰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