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花靈雋
「當時我勸她，霽羽就是個偽君子，可是她卻回答我，她知道。」覓瀾嘆了口氣。
「呵，男人，海誓山盟本就是些張口就來的花言巧語，只是說說罷了，根本不可信。」
「但是，霽羽卻真的十里紅妝將花靈雋——也就是你母親，八抬大轎地以皇后之禮迎進了鸞鳳殿，徹底堵住了我的嘴。」
「不過你可別忘了，霽羽就是個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小人！」覓瀾頓時氣息紊亂，一口血氣得噴了出來。
「前輩！」我忙站起來要扶。
但覓瀾擺了擺手，擦去嘴邊的鮮血：「無妨，你坐下吧。」
我只得坐下。
「他只在大婚當夜宿進了靈雋的房，自此以後，便流連於花街柳巷之中，宮妃如同流水一樣，納了一個又一個……」
「男子可以三妻六妾，可憐女子卻必須從一而終，靈雋從此被三從四德所拘束，不成想，我問她是否後悔之時，她卻仍道不悔……」
「當時我真的是不敢相信天下竟有如此痴情的女子，直到靈雋告訴我，這便是她所選的人生，過好過壞，都與旁人無關。」
「不過她不知為什麼逃出了鸞鳳殿，我以為她終於回心轉意……不過，她卻告訴我，她是不得已而為之。」
「沒想到，她離開鸞鳳殿的時候，就有了身孕……」
「等到你四歲時，她便走了，誰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死、到底去了哪裡……而你，也在那一夜間悄然消失……」
「我所知的，就這麼多。」覓瀾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我走了，希望你可以找到她。」
「慢走不送。」我站起身來，微微拱手。
「那就有緣再見了。」覓瀾振翅，往遠處飛去。
我溜達著，心裡感到莫名的煩躁，如果說我母親死了，實在是太不甘心，要不然……
我拿出了毒宗的令牌，拍了拍手。
九重天內——
「宗主好像找我？」冉循微微皺眉，從腰間拿出了一個同樣刻著「毒」字的令牌，不過材質卻是羊脂玉的。
冉循將令牌湊近耳邊：「宗主，怎麼了？」
「找到花靈雋。」我沖著令牌冷聲道，我不信母親就這麼扔下我消失了……
或許，這就是那所謂的執念吧？
「是。」冉循沒有多問，暗暗記下了這個名字。
「嗯，對鏤霄那邊保持警惕，不要鬆懈。」我冷靜地沖著令牌發號施令，「多加保重。」
「保重。」
……
「所以說……人呢？」我漫無目的地在沙漠里閑逛，突然想起來，葉言現在去哪裡了呢？
葉言現在並不好受——
剛向我道完別，就遇見了一條九階八星的沙蛇。
現在雖然沙蛇已死，卻身負重傷，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葉言用靈力壓制住體內的傷勢，向那條已死的沙蛇走去。只見靈力一閃，那沙蛇登時被開膛破肚，其頭顱中央，赫然有著一顆土黃色的獸晶。
「呼，收穫倒還不錯。」葉言唇角勉強勾起一絲微笑，一縷深藍色的靈力纏繞在那顆土黃色的獸晶上，將獸晶取了下來。
「這條蛇看著挺好的……肉質鮮嫩……」葉言看著那條死了還不能安寧的沙蛇，竟打起了人家肉體的主意……
……
現在的我很無奈……非常無奈……
我剛找到葉言，就看見一條沙蛇被掏空，內臟扔在一邊，而葉言正在心安理得地烤著蛇肉……
「回來了？」葉言看著我，有些驚訝，但旋即便收斂了情緒，遞過來一塊烤得外焦里嫩的蛇肉，「喏，吃嗎？」
我在心裡默默為這條蛇點了個蠟，然後接過蛇肉開始吃了起來：「烤得真好……」
我不由得讚歎道。
「嗯，將近十階的蛇，肉質還是很好的……」葉言若有所思，「可惜是土系，要不然獸晶我就可以吸收了……現在看來，只能賣了……」
聞言，我頓時想起了那三人的靈丹，好像還沒有吸收呢……
「等等，別賣呀！我有用！」我跳起來搶話道。
「有什麼用？」葉言站了起來，將那顆土黃色的獸晶舉高。
我撲在葉言身上蹦跳著：「我有用就是啦！」
我竭盡所能地蹦跳著，然後悲催地發現……無論我怎麼做，離那顆獸晶……就差了那麼一點點！
蒼天饒過誰？！
「你到底要幹什麼？」葉言悠哉悠哉地看著我在那裡蹦。
「我要用就是了啊啊啊！」我欲哭無淚，再次跳起來。
「嗯？」葉言伸手，肆無忌憚地環住我的腰。
「你要幹什麼？」我瞬間停了下來。
「別鬧了……」葉言低頭看著我，有些無奈，「給你還不行嗎？」
原本我還有點生氣，聽到這句話后拚命點頭。
「喏。」葉言把手裡的獸晶遞給了我。
我接住，隨即收進了納戒里。
然後……
等等我剛才算不算出賣色相？！
葉言繼續環著我的腰，笑道：「現在才發現？」
我如遭雷擊，整個人都不好了……
太著急了，竟然沒注意到這一點！！！
「那個……能不能放開我……」我有氣無力地說道……
「不能。」葉言拒絕得乾淨利落。
我氣鼓鼓地抬頭，這人真的是……
「怎麼？不高興了？」葉言聲音戲謔，一隻手抬起來，捏了捏我的臉。
我有些驚異，然後：「你松不松？！」
聲音帶著威脅。
「不松。」葉言倒也堅定。
「那就別怪我了……」我聲音有些沉——
「嘶！」葉言倒吸了一口冷氣，我直接咬上了他的手腕！
我直勾勾地盯著葉言。
「鬆開！」葉言看著他那隻可悲的手，「你是狗嗎？！」
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我在心裡怒罵，嘴上咬得更死了。
但我咬的力道控制得很好，一直是處於將破未破的那個點上。
「你到底松不鬆開……」葉言的聲音染上了些威脅。
「鬆開！」我找準時機鬆口，然後看著葉言手腕上鮮紅的牙印陷入了沉思。
「你說，如果我帶著這個出去招搖過市，會怎麼樣呢？」葉言看著手腕。
我：「……」
那我毒宗宗主一世英名就毀於一旦了啊啊啊！！！
「我錯了……對不起……」我感到一陣委屈。
「……」葉言默默地把手放在了我頭上，揉了揉，「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快就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