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橙子的想法
所有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程晨看著所有人,冷靜地說:「你們說再多有什麼用啊,關鍵還要看姐姐是什麼想法呢!」說著看向橙子:「姐,你也說說你自己是怎麼想的,別一直低著頭,一家人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橙子深吸了一口氣,低垂著的頭慢慢地抬起來,直直地看著李曼紅紅的眼睛,聲音也捎帶沙啞:「媽,你別哭,情況哪裡就那麼悲催了呢,你們都已經直接往最壞的打算想了不是嗎?」
「爸,你別說,先等我說完。」橙子看見爸爸眉頭一皺就要出口反駁,搶先道。
程國強張開的嘴又重新閉了起來,直直地瞪著橙子,一副,好,我就聽聽你說的表情。
橙子的聲音不急不躁,緩緩道來。
「林初陽他明年會辭職回來的,最遲三月底肯定回來了。」
「工作的事情他家裡面人已經在幫忙看了,就算家裡人沒有幫上忙,他學的土木工程,這個專業也是比較好找工作的,大姑夫的工地上就有適合他的工作。」
「房子他家也肯定要買的,只不過早晚的問題和買在哪裡的問題而已。家這邊已經六千開外了,那可以往西區或者南邊一點去買,那裡總不可能超過五千吧。現在交通這麼發達,也就十幾分鐘的路程。」
「你們也說了養兒子就應該為他打算好了,最起碼負責完結婚才能不管。他家就他一個兒子,他爸他媽也跟你們差不多大了,這麼多年下來,即使還沒有買房,但買房的這個錢肯定也或多或少地余在那裡了不是嗎?總不能兩手空空什麼都沒有準備吧,在我們炎城這一帶應該沒有這樣的父母的。」
「而且,現在不比以前了,以前那是真窮,沒得吃沒得穿。可現在不一樣,即使條件再不好,但最起碼的吃穿上肯定是能保障上的,而且也不會差到哪裡去。那麼,唯一不同的就是可能沒有錢買那些奢侈品,沒有錢出去看看世界,沒有錢讓你經常的逛逛街吃吃飯看看電影。這樣不叫吃苦,只是享受的少了一點而已。」
「我跟林初陽是高中的同學,大學還談的異地戀,能堅持到這一步真的已經很不容易了。真的,你不知道大學里談戀愛的有多少,能堅持還是原本的那一對的又是多麼稀有。我很珍惜這段感情,我也很喜歡他這個人,他對我真的很好。你們的反對我很難過,我希望的是得到我家裡人的支持。」
說完,橙子期待著看著爸媽。
李曼嘆了一口氣,越過兒子摸了摸女兒的頭:「媽媽自然是希望你好的,可是媽媽覺得小林真的不是最好的選擇。明明可以找一個家庭條件好人也不錯的,為什麼你連看也不看,比較也不比較就這樣草率的做決定呢!」
橙子拉住媽媽的手,握在手裡不停地摩挲:「可是,這個也不由我控制啊。我最先認識了他,喜歡了他,即便別人再優秀,那也跟我沒有關係。」
「怎麼沒有關係,你跟他分手,多的是好男孩,哪裡就沒有比他好的了嗎?你大姨大舅媽還有你姑姑,都說有不錯的人家要介紹你呢。特別是你大姑,說有一家還是你初中同學,特地找到她那邊去了,說是姓秦的,人家家裡還辦了一個印刷廠,叫,叫什麼名字我給忘記了,人也長得一表人才的,可是你連答應看看都沒答應。」程國強終於忍不住說道。
奶奶看橙子臉色沒有那麼難看了,也乘機勸了幾句:「嗯呢,這個你大姑也跟我說的,人家特地找你大姑問的,問了好幾次,你大姑看你不願意,也沒敢跟你說,就推脫說現在的年輕人哪裡還需要介紹,說我家橙子要自己談呢什麼的。那小夥子還不錯呢,說是跟隔壁三丫頭家的兒子耗子玩的好呢,橙子你小時候不是跟耗子玩的蠻好的嘛!」
橙子明白奶奶說的是秦帆,可什麼時候的事,居然還跑到大姑家去打聽了?
「小時候玩的好那也是小時候,現在根本玩不到一起。」橙子小聲地說道。
「不談這一個,那你說說你是什麼思想,讓你去看看你大姨大舅媽給你介紹的,比較比較怎麼了?」程國強一臉的無法理解。
「什麼我什麼思想,你什麼思想啊?我跟林初陽是談戀愛的關係,我怎麼可能還去看其他人?這是對愛情的不忠誠!要是林初陽敢這麼做,再深的感情再多的喜歡,我也堅決分手,這是原則問題。」橙子直接回道。
「呦,愛情,你懂什麼是愛情啊?現在的小年輕,自己談的戀愛,結婚沒個一年的就離婚的多不多?不說遠的了,就咱們村就有好幾對了,那個賣菜的小伍子,他兒子高中畢業就不念書了,娶得下面的媳婦,是不到一年吧,離了,還有那個.……」程國強越說越激動,站起身來掰著手指數給橙子聽。
橙子打斷道:「他們是他們,我是我,他們怎麼樣跟我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有關係,他們是你的前車之鑒!」程國強厲聲道。
橙子氣的眼淚都下來了:「你不講道理!」
程國強見不到女兒哭,又下不來台,梗著脖子道:「說不過人就哭,沒出息!」
程奶奶連忙拉著兒子:「你少說兩句,過年先看看小林人怎麼樣,這人還沒見到呢,你就不同意不同意的直嚷嚷,也不怪橙子哭,是我也哭!」
程國強順勢坐下來:「我對小林沒有意見,我只是就事論事,不管是小林小秦還是小劉小王的,要是家裡條件稍微好一點的我肯定沒有意見。」
李曼抱著橙子,安撫道:「好了好了,偏題了。初二小林來,媽媽肯定好好招待,不管做不做成我女婿,我家也決定不會給臉色人家看。國強,你把打個電話給大姑家,讓她初二一早就來,人多熱鬧一點,免得就光盯著小林一個人,把人家盯得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