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一一五 絕技·天地無塵
屠魔捂住腹部血流不止的洞口,臉色蒼白。
「你,做了什麼」,突然到屠魔一點痕迹都沒發現就重傷了。
魔偶師擺手,表明手裡沒有暗器,「什麼都沒做啊」
「只是」,白色長劍指著屠魔。
不見了,劍刃不見了。屠魔睜大眼睛,那柄旋轉的四指劍刃,什麼時候不見了?
「你認為只有你的刀可以自由伸縮,做人還是小心點為妙,因為你的對手不知道什麼時候來點突髮狀況就大驚小叫」
「而你說的就是這個吧」,四指劍刃飛旋一圈,被魔偶師夾在手指里,刷一扔,長劍恢復原樣。
那柄劍刃藉助黑刃做為掩護,脫離長劍與影刃一同收縮飛向屠魔,被遮擋住視線的屠魔看不見也不奇怪。
屠魔用手掌捂住傷口,在流下去可沒法堅持到打敗魔偶師之前就會失血過多死掉,拼了老命發出超強一擊,又是一陣猛烈攻擊。
「瀕死的老鼠乖乖躺下不就好了」,屠魔落下來。
「那有辱我屠魔人之名,與屠魔人不符」
「屠魔人的榮耀對你們那麼重要,那就死在你的同伴之下也是幸福之至」
黑色的十字斬擊從天而降,砸出一道深深的十字鴻溝,屠魔躲過屠蟄的一擊,轉手左側豎擋,劍鋒相磨長鳴不停,就像一名女高音歌唱家在耳膜旁高聲尖叫刺得屠魔疼得半閉著眼睛,還要躲閃突刺。
「哼」,屠魔一腳頂住屠蟄的下巴一手抓住手持短劍的屠邑,摔起屠邑拋掉屠魔刀,屠邑一下撞在屠蟄身上,抓住屠蟄的手,嗯,旋起只有兩翼的直升機,放開手。
「哈哈,哈哈」,血都流了一地,屠魔暴汗如豆。
魔偶師落在地面。
「不得不使用絕招了,本來就是在萬不得的情況下用來對付你,現在就要用了」,屠魔做深呼吸,平息胸口劇烈的起伏。
「你會的,我的魔偶們都會,還有什麼招數都使出來吧,所有的一切都由你的朋友替我擋住」
「哈哈哈」,屠魔大笑,「如果你不逃,今天一定是你的葬禮」
「那我就逃給你看」,魔偶師不信這個邪,只剩半條命的屠魔就算現在跟他搏命也是白費力氣。
屠魔邁出虛弱的身體,只要一擊,一擊就能殺死魔偶師的絕技,這不是魔偶師認為的搏命,不需要搏命,就能殺死他,只需要,犧牲,這買賣不虧,屠魔露出勝利的笑容,一去不復返的勝利笑容。
「你的失敗在於留下不該留的記憶」
在屠魔動身時,屠邑和屠蟄也動身了,三人形成夾角之勢把魔偶師包圍住,一個要殺,兩個要救,魔偶師站在中間看戲似的。
離魔偶師不到五米屠魔有了動作。
「絕技,天地無塵」
屠魔在地上劃出一道金色長線,魔偶師看不懂屠魔在做什麼,單單一條直線能做什麼。
「無力的掙扎」,魔偶師加強了屠邑和屠蟄的控制。
屠邑和屠蟄做著同樣的動作,三條金色長線連接在一起形成一個三角形,金色的光幕衝天而起。把四人封在金色結界里,魔偶師終於皺起眉頭,引起他的警戒。
「燃燒祭獻」,魔偶師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
「不」,醒來的朱子明正看到一柄又一柄的劍刃貫穿了三人的身體,似乎是為了與金色結界相呼應,三人形成三角形向後刺入另一個人的身體。
天夏和葉然使勁抱住撕扯著地面趕過去的朱子明,抓爛手皮撕裂了指甲,不知不覺間眼淚沾濕了天夏的臉龐。
「呃」,屠魔全身舒爽,魔偶師最後還是被他玩弄在於鼓掌中。
「你最大的敗因,就是太過自信,太過相信魔偶,自以為一切都玩弄在掌控中。但是你從來不會想到,有人會傻到以自殺式為前提而時刻準備著的絕招來和敵人同歸於盡」
魔偶師不相信,自己自傲的魔偶操控術會變成殺死自己的東西。從來都是自己將人玩弄在手掌中,他不可能會失敗的,不可能。金色結界封頂,一道道凝聚的魔氣撞擊在屏障上,金色屏障斯文不動,最起碼細微的裂紋都沒有。魔偶師驚天一吼,全身的魔氣瘋狂湧出撞擊在結界內,不時塞滿滿了每一個縫隙。魔偶師想要擠破結界,結界的堅硬程度超過了他的預料之外,魔氣收回魔偶師的身體里。
「沒用的,這是以命抵命的殺招,燃燒使用者的生命,奪取被施者的性命,多麼公平的代價啊」,屠魔用儘力氣嘲諷魔偶師,「沒想到吧,殺死你的是我三兄弟,是不是天大的笑話,傳出去,會被天下人消掉大牙,看啊,那墳頭草長得老高的傢伙聽說是被自己的人偶殺死的。對啊對啊,果然是白痴吧,哈哈哈」
「我相信」,魔偶師現在抓狂了,「只要你死了,只要你死了結界就破壞了,對對.……」
魔偶師滿眼憤怒,走進屠魔。
「你說人死前會是怎麼樣的感受」,魔偶師伸出雙手。
屠魔轉向對著天夏三人,微微一笑。
朱子明頭錘地,「不,有話等我們回來再說,那麼噁心的笑算什麼啊啊啊」
天夏微微緊唇,赤熱的眼淚流了下啦,這就是你的選擇嗎。
葉然目光堅定不移,霧靄漸涌。
咔嚓……
這一刻,誰都沒有移開目光,誰說這是悲劇,誰說這是幸運的,那只有當事者能夠評定。
「哈哈哈,哈哈哈,死了,死了,陣也就破了」
但是,沒有魔偶師意料之外的事故發生,金色的結界金光大盛,撕碎了光芒里的一切,光芒里露出魔偶師最後絕望的面孔,在他眼底的恐懼中,能看到夢魘傳來聲聲嘲笑,那是屠魔的兄弟們,在嘲笑著魔偶師。
就如絕技·天地無塵一樣,一點塵埃煙霧都看不見,從此消滅在這天地間。
三人彷彿又回到從前,屠魔昂著頭靠著屠邑和屠蟄的肩膀上,路途一起看著旅途上的絕景。
白紙似乎潑上黑墨漸漸染黑了霞光,三條絢麗的螢火之河親密交匯融合,變成一條閃爍的銀河,飛向了那無盡荒原,照亮了黑夜。
黑色長刀豎立在草原上,黑色的風切割在銳利的刀刃上,響起嗚嗚聲。
草原上,悲風四起。
突然黑影把黑色長刀拔起,共同對抗著撲面而來的狂風,緊接著一左一右站立著兩人。長發飄舞,衣服獵獵。
此刻,無處充滿著悲哀與迷茫。
他們的心又嚮往著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