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敗而歸
今天白嫣然得到一個消息,山賊果然如他們所料全部向西邊撤離。白嫣然知道時機來了,便下令全軍出擊。兩千多人浩浩蕩蕩的往西邊出發,路上尹江覺得事情太過順利了,一直懷揣著不安。可是他也知道這次的時機怎麼好,做了那麼多事情不能就這樣半途而廢,這樣的機會也許不會再有第二次。
眾人來到了山峽的兩邊,山峽下面的道路崎嶇難走,而且道路彎曲,耗時很長,峭壁旁的路雖然好走,可是在盡頭的地方卻是陡峭的懸崖。白嫣然便派了一千人在山峽的小路上追擊,其餘人在峭壁旁的樹林里行走,趕在匪徒的前面埋伏他們,別看他們先走了半天的時間,但是白嫣然到了說不定還要等匪徒的到來。
就在白嫣然帶領九百的士兵在峭壁處埋伏的時候,殊不知其實在這個時候獵人和獵物的角色已經調換了。在白嫣然等了一會的時候,突然後面傳來了陣陣的腳步聲,白嫣然回頭看到滿山的山賊,花容失色的大叫道:「不好,我們中計了。」四面八方的箭雨朝他們射來,不少沒反應過來的士兵被箭射死。反應過來的馬上立盾站在前面擋箭。就在此時,左邊的山賊拿著大刀長矛就沖了過來。白嫣然冷如冰霜的俏臉,水靈靈的眼睛閃著一陣寒光。大聲地對身邊的士兵喊道:「我們沒有退路不想死的話,就和我衝過去,殺!」白嫣然拔刀便沖了上去,後面的眾人轟然道:「殺啊,殺光這些畜生。」士兵和山賊交錯在一起,所有人都抱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信念。
除了最初的混亂,逐漸組織起來的士兵不斷的和山賊交鋒起來。看到這一幕,白嫣然大叫道:「所有人以錐形陣突出重圍。」逐漸組織起來的士兵始終不是一般的山賊能夠抵擋的,士兵們拿著長矛的在前面,大刀的在左右兩側,對著前面的劫匪突進過去。躲避不及的山賊不是被長矛刺穿胸膛,就是被亂刀砍死。嚇得眾劫匪不敢上前,在最前面的士兵也不斷的身死,其中有三分之二的人是被弓箭射死的。只有三分之一是在與山賊廝殺中,被山賊砍死。鮮血撒在這邊土地上,到處是斷臂和頭顱。稍微完好一點的屍體,胸前都有一個大洞,流著鮮紅的血液,甚至有不少的山賊和士兵體無完膚。拿著長矛的士兵不斷揮舞手中的長矛,身體的力氣用盡也不敢停下來。士兵和山賊的碰擊,猙獰的面孔,帶血的大刀,長矛上還殘留的血肉,低沉的嚎叫,瀰漫的煙塵,整個山峽都被這種原始搏殺的慘烈氣息所籠罩所湮滅,只剩下肉體和肉體的撞擊。
在士兵頑強的抵抗中,終於在密集的包圍圈撕開了一個缺口。眾人大喜道:「快要衝出去了。」話音剛落,前面的士兵突然身體下沉掉入了一個大坑中。後面的人好不容易剎住腳步可是卻被後面的人推出坑中,當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掉入坑中,坑下布滿密集的鐵刺,閃著寒芒。上面串著一具具士兵的屍體,鮮血順著鐵刺流在地上,不少士兵到死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白嫣然看著下面還沒馬上死去的士兵發出痛苦的哀嚎,士兵滿臉鮮血,被鐵刺紮成馬蜂窩的身體,不少士兵絕望的喊道:「救救我,我還不想死。」
「好痛啊,我的身體好痛啊。」其中一位還沒死透的士兵哭喊道。
白嫣然看著這一幕,冰冷的俏臉劃過一道淚痕,堅定的眼神說道:「我們快走。」白嫣然知道在停留下去後面的山賊趕到就是死路一條,有些士兵想去營救,有一位士兵流著眼淚,悲憤的說道:「我們就不管他們了嗎?他們都是最勇敢的士兵,是我們朝夕相處的兄弟啊。」
白嫣然流著淚的俏臉,美目中帶著痛苦。憤怒的走過去,一個耳光打在這個士兵的臉上。充滿憤怒的眼神,望著士兵,紅潤的嘴唇說道:「你以為我不想去救他們嗎?你以為我就是怎麼薄情寡義之人嗎?可是我們一旦停下來,我們能活下去的還有幾個?這是戰爭,我必須要對其他人負責,給我走。別讓他們白白的死去,我們要為他們報仇。」說完便帶人繼續往前走。士兵們也都冷靜了下來,隨著白嫣然繼續往前走。
可是每走一段距離就會遇到陷阱,不是士兵踩中捕獵夾,就是突如其來的箭矢射穿身體,其中有幾名士兵經過一片空地的時候,突然高空掉下來一塊大石頭活活被砸成肉醬。當眾人快要出了樹林的時候,白嫣然突然發現前面埋伏的山賊,正想叫士兵後撤。後面也來了不少的山賊,舉著弓箭對著他們。白嫣然看著周圍的士兵一個個疲倦不堪,還有不少的傷員。心裡不停的一陣抽搐,知道今天自己是在劫難逃了。
就在此時一名千夫長大聲說道:「兄弟們,今天我們是跑不掉了,只是公主不能落在這些畜生的手裡,今天就讓我們的血肉為公主鋪出一條路來。」
所有的士兵心裡都帶著必死的信念,臉上流露著堅定的神色。甚至有些傷兵,退開了扶著自己的人。將手裡的大刀橫在胸前。千夫長對著身邊的士兵大聲叫道:「兄弟們隨我殺啊!」
白嫣然看著前面衝過去的士兵,甚至有些人連走路都走不穩。心裡一陣愧疚和痛苦,如果不是自己的自作聰明。如果當時不是因為太過驚慌失措,在山上就和山賊決一死戰,說不定還能一舉殲滅山賊。如果不是自己指揮上的失誤,這些勇敢的士兵就不會死,他們是死在自己的手上的。白嫣然捏緊拳頭,因為她太過用力,指甲都扣緊肉裡面,手裡不停的滴著鮮血。面上流著大滴大滴的眼淚,嘴裡不停的念叨:「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們。」白嫣然承受了太大的壓力,其實她才不過十八歲。平時的堅強不過是掩飾心裡的脆弱,別看她冰冷如霜,其實她是一個善良的人。雖然她很聰明,可是戰爭不是她這樣的人應該參與的。
在千夫長的帶領下,戰爭拉開了序幕。寫著白字的軍旗在風中獵獵招展。白帝城的士兵率先出動,兵士跨著堅定的步伐,雙眼充滿仇恨的沖向山賊。終於和山賊排山倒海般相撞了,如隆隆沉雷響徹山峽。長矛與彎刀鏗鏘飛舞,沉悶的喊殺與短促的嘶吼直使這片山峽顫抖!
瘋狂的殺戮,兇狠的肉搏,刺入身體的長矛,仇恨的目光,使得士兵們越加憤怒,戰鬥越來越激烈。不少士兵死之前都兇狠的望著山賊,許多士兵甘願死也不願被俘。范智沉浸在著長矛和大刀的碰撞中,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面帶享受的看著慘死的士兵和山賊,甚至還掛著一絲興奮的笑容。
不斷有士兵被箭矢射穿身體,也有不少的山賊被大刀砍下頭顱。戰鬥進入了白熱化階段,可是精疲力盡的士兵,力氣逐漸在流逝。雖然士兵素質和戰鬥信仰比山賊高,可是不論是人數還是體力早就不能和山賊相比,只是憑藉著一股信念在頑強的抵抗。
白嫣然看著不斷到下的士兵,白嫣然心裡越發的難受。只剩下十幾名的士兵保護著白嫣然衝出了重圍,剩下的人永遠倒在這片山峽中。白嫣然和十幾名士兵不停的逃竄,後面的山賊緊追不捨。
白嫣然畢竟是個女子,雖然武藝不凡,可是體力始終不能和男子相比。速度越來越慢,士兵看到這一幕焦急的說道:「公主不能停下來,停下來我們就死定了。」
白嫣然姣好的面容被泥土弄得髒兮兮的,一臉疲憊不堪的說道:「你們跑吧,別管我了,我不會被他們抓到的。」說完拿起手中的戰刀就準備引頸自戮。旁邊的士兵見勢不好,一把奪過了白嫣然的戰刀說道:「公主,我背你。」一把架起白嫣然就往前跑,其中五名士兵對視了一眼說道:「你帶公主先走,我們去擋下他們。」說完就拔腿沖了回去。
就在此時,從山峽下面追擊的眾人都追到了峽谷盡頭也沒遇到山賊。看著從峭壁掉下來的屍體知道不好,尹江和啟天兆心裡都明白糟了。啟天兆馬上下令,全軍急速後撤準備支援白嫣然的部隊。
白嫣然和剩下的人不停的在樹林的逃竄,可是因為地形不夠熟悉,沒過多久便被後面的山賊追到,將他們團團圍住。白嫣然絕望的看著面前的范智和王虎,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你就是白公主吧?我們可是差點栽你手裡面,沒想到是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范智看著面前冷艷的白嫣然,眼中透著一絲詫異
王虎大笑道:「哈哈,今天是和好日子,不但殺了怎麼多官狗,還抓了一個美人。今晚就讓我們共度良宵,我讓你做我的大夫人,你看怎麼樣?」
白嫣然對著王虎「呸」了一下說道:「我就是死也不會落入你的手中。」
「那可由不得你,你就安心的寨中給我做壓寨夫人吧。」王虎猙獰的笑臉讓人噁心至極,眼中還閃著赤裸裸的佔有慾,一臉淫笑的看著白嫣然,像是要把白嫣然扒光一樣。王虎一招手,山賊對著剩下的士兵就沖了過去,剩下的士兵激烈的反抗,可是奈何對方人數眾多,一名士兵殺了一個山賊剛轉過頭,就被幾把長矛刺穿身體,舉起的刀無力的掉落。還有一名士兵和山賊扭打在一起,舉起手中的彎刀準備結果這名山賊,就被後面的山賊刺穿心臟,嘴裡吐著鮮血,眼神逐漸失去了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