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戰後修養
終於戰鬥結束了,湖心城將負隅頑抗的士兵殺死,俘虜近百名鬼國士兵。可是,這樣的勝利確是用兩千名湖心城士兵換來的。尹江所在的伍,只有尹江、狗蛋和獨眼龍還活著,伍長,李強和王忠都死在了這片島上。
這是尹江第一次直面戰爭的可怕,即使回營以後。夜晚夢裡都不斷傳來,士兵的廝殺和哀嚎,一張張熟悉的面孔變成索命的厲鬼。嚇得尹江終日不敢睡覺,即使困的剛睡著也會被嚇醒。幾日的休整以後,魏高將帶騎兵和剩下的炮灰營回到白帝城。至於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湖心城主來處理了,魏高跟城主辭別以後。第二天就帶領全軍開拔回白帝城了。
回到白帝城尹江因為身上帶著傷,所以特許回家養傷一個月。尹江帶著滿身傷痕回到了尹府,尹府大門兩旁站著兩個帶刀侍衛。尹府也是一個大家族,尹家老爺是白帝城主的財務官。兩個侍衛看來人渾身傷痕還纏著繃帶,一身麻布衣服髒兮兮的。以為是哪個地方落難的乞丐,一臉嫌棄的大吼道:「這裡是尹府,閑雜人等不準進入,快滾。」
尹江從小在尹府長大,自然認得眼前的兩人。微笑的走過去說道:「陳叔、張叔不記得我了嘛?我是尹江啊!」兩人走了過來仔細的看了看尹江,一臉懷疑的說道:「你是尹江?」尹江將自己手臂上的月牙胎記亮了出來,最前面的陳叔恍然大悟道:「還真是尹江,他小時候我還抱過他。你小子怎麼變成這樣了?被搶劫了嗎?」
尹江一言難盡的問道:「我母親呢?」
陳叔一臉為難的說道:「你母親,現在應該在漿房吧。自從你走後,你母親對你日思夜想,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你快去看看她吧。」說完便把路讓了開。
「謝謝陳叔,張叔。」尹江心急如焚的跑去了漿房,即使扯痛了傷口也沒有停下腳步。
來到漿房,前面一位四十來歲的婦女,一席洗的發白的麻衣,頭上裹著麻布頭帶。兩隻皺巴巴的手上密布著傷痕,還有些許白髮。看著面前的尹心如,尹江心如刀割,兩隻眼睛流下滾燙的淚水大聲叫道:「孩兒不孝,讓母親受苦了。」說完便跪了下去。尹心如看著前面渾身紗布的男子,雖然尹江樣子變化很大。少了幾分稚氣,多了幾分成熟,身高也高了許多,渾身傷痕密布。可是尹心如一眼就認出了尹江,掩面哭泣道:「你是江兒,我的兒啊!你是受了多少苦,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弄的?」說著便過來摸著尹江的臉,看著尹江的傷痕,更加難受,顫抖的手就去摸尹江的傷痕,不停抖動的手,彷彿疼的是尹心如自己。
「娘親別哭,孩兒沒事。母親才憔悴了許多,都怪江兒沒有照顧好母親,讓母親受累了。」尹江邊說邊扶著尹心如來到房間的椅子上坐下,兩人交談了許久。尹江不忍心告訴母親自己打仗的事情,只是挑了一些好玩,好看的事情講給尹心如聽。尹心如對尹江牽腸掛肚,曾有一肚子的話想對尹江說,可是見了面反而不知道說什麼。看著逐漸長大的尹江,尹心如除了欣慰就是擔心,尹心如心裡明白,江兒不想自己擔心,所以對於打仗的事情隻字不提,但是尹心如知道江兒被送入炮灰營的事情,也知道江兒打過仗。雖然有心不想讓江兒去軍營,卻無能為力。入了軍營的人不能隨便逃離,否則視為逃兵,抓到就地論處。
連續十幾日的悠閑生活,尹江的傷也養的差不多了。這十幾日中,尹江和尹心如彷彿回到了從前,母子都安靜的享受對方在自己身邊的生活。尹江對於自己的身世也裝作不知道,這種家的感覺讓尹江捨不得回到軍營,更不想再去參加戰爭。可是就在今天,軍營的人來到尹府,拿著軍令告知尹江說道:「主帥有令,尹江殺敵獻策有功,特封為紫焰軍第十五營第三大隊百夫長,賞銀百兩,尹江接令。」尹江單膝下跪接過軍令:「謝主帥大恩。」說完傳令兵行了個拱手禮便騎馬離去了。
軍中職位是從上到下依次為主帥,是統領三軍的最高指揮官。過了就是正將,一般都是一軍統帥,比如紫焰軍統帥就是謝義,在後面既是副將,副將是正將的助手,如果正將不在副將既是最高指揮官。過了就是千夫長、百夫長、什長及伍長。
當晚尹心如聽到尹江陞官了,高興得不得了,當天晚上做了一堆豐盛的菜式給尹江吃。尹江看著滿桌的菜,知道平時母親自己連肉都捨不得買,今日卻為自己做了怎麼多菜,心中感動不已,眼淚情不自禁的留下來,尹心如道:「傻孩子,哭什麼?快吃啊。」尹江擦乾眼淚大口大口的將飯菜一掃而光,尹心如微笑的看著兒子將桌上的飯菜全部吃光,想到天倫之樂或許不過如此。
又是十幾日過去了,到了尹江該回營報道的時候來了。尹江不忍和母親告別,自己很討厭這種生離死別的時候,便在桌上留了封信,並將賞銀留下,徒步去了紫焰軍營。
尹心如做完工以後,一路上想著晚上做什麼給兒子吃,可是回到尹江房間發現空無一人。晃眼望去看見桌上放著兩一封信,打開以後裡面有兩張紙,一張紙上寫著道,母親,孩兒不孝,今日便要會軍營了,休假時間已到,其實孩兒內心有許多的話想對母親說,但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雖然您不是我的親生母親,可您在我心裡早已勝過親生母親,這點從來不會變。以後您還是江兒的母親,兒子會照顧您到老。如果還有來生,江兒希望還做母親的兒子,做您的兒子我很幸福。桌上的五十銀兩請母親拿去贖身,另外五十兩孩兒在城西郊買了棟房子,請母親前去居住,等孩兒回來孝敬您。勿念,尹江留。尹心如看著眼前的地契,眼中又泛起了淚花,心裡祈禱著江兒你一定要保重。
尹江來到紫焰軍營,軍營很大,四周擺放著各種兵器和練武用的工具,中間是一個很大的操場可能有兩到三個足球場那麼大。操場上無數的人在進行操練,有的互相對打,有的練習刀法,也有練習槍法和弓箭的。尹江拿著軍令來到紫焰軍報道,被侍衛帶到了副將面前,紫焰軍副將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身材微胖,一張圓臉看上去和藹可親,一雙細小的眼睛透著智慧的光芒。鼻子很大,嘴巴也很大,看上去不想是個將軍,反而像是一個商人。此人雖身穿鎧甲,可是臃腫的身材將鎧甲撐的很大,副將看了看手令微笑的說道:「你就是新來的百夫長?」
「是的大人,小人正是。」尹江雖然奇怪副將的長相,卻還是單膝下跪的回答道。
副將眯著眼睛笑嘻嘻的說道:「不錯,我讓侍衛帶你去你見一見你的部下。」笑起來的副將看上去像極了一個彌勒佛。說完一個侍衛對尹江說道:「請。」
尹江站起來對著副將行了拱手禮之後說道:「謝將軍,屬下告退。」
侍衛帶著尹江來到操場上找到自己的隊伍,對著一隊人馬說道:「這是你們新的百夫長,這是軍令。」侍衛看了看尹江,尹江看著下面嘀咕道:「怎麼年輕?他能管的了嗎?」又有人道:「就一個小娃娃他憑什麼來管我們。」
最讓尹江奇怪的是還有一個人仇視的望著他,這人身高七尺左右,體型不算瘦,也不算魁梧,長相看上去就是陰險狡詐之人,年齡可能有三十歲左右。尹江心裡想到:「奇怪,自己又沒得罪他,為什麼仇視自己?」如果尹江知道如果不是他的到來,百夫長之位就是此人的,也許尹江就不會奇怪了。
尹江知道眾人不服他,便說道:「我是尹江,新來的百夫長,諸位如果有什麼疑問可以現在提出來,我不希望看到有人陽奉陰違。」
其中一個長得憨厚老實,身型高大魁梧的男子說道:「你不過是個小娃娃,憑什麼領導我們?如果你能接俺一拳,俺就承認你是百夫長,如果不能就請你乖乖滾回家去吃奶吧。」眾人聽后哄堂大笑,尹江畢竟只是十七歲的孩子,忍不住憤怒說道:「好,上來我們打一場。」周圍的人又嘲笑起尹江:「別輸了哭鼻子,哈哈。」帶頭起鬨的正是那個長相陰險狡詐的男子。
憨厚男子和尹江上了擂台,憨厚男子一拳向尹江打了過來,他與尹江並無仇恨,所以下手留了幾分力氣,尹江曾經練習過武藝,男子一拳打來,尹江知道不能力敵,便閃躲拳頭,身形貼近,同時一拳擊中男子手肘的關節處,並一隻腳放於男子身後,用力一推,將男子絆倒。男子感覺摔倒后,漲紅著臉爬起來說道:「剛才不算,我是一時大意,我們重新來過。」
尹江面目表情的說道:「好。」這次男子緩慢的走向尹江,並出拳,這次男子沒有留力,想給尹江一個教訓,居然讓自己吃了怎麼大一個虧。尹江看著男子的拳頭,雙手交叉抵擋住拳頭,可是拳勁依然將尹江打的後退了幾步。尹江揉了揉淤青起來的手臂,男子大笑道:「怎麼樣,服不服?」周圍的人大聲叫好。尹江沒有說話,直接沖了上去,一拳打在男子的腹部,男子想躲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拳頭擊打在腹部,讓男子腹中一整劇痛,正想反擊,尹江一個側踢,踢中男子腦袋,腦子被踢到在地。這時被踢到的魁梧男子,口鼻流血,站了起來說道,大怒道:「臭小子,今天大爺撕碎了你。」惱羞成怒的男子又沖了上來,右腳飛出,尹江側身躲過去,一群正中男子面門,男子一把捂住鼻子,尹江乘勝追擊。一腳踢中男子下巴,男子一個栽倒在地,尹江大問道:「服不服?」
魁梧男子捂住鼻子痛苦的說道:「我服了,哎約喂,疼死俺了。」
尹江怒目而視的問道:「還有誰不服?上來一戰。」
周圍的人猶豫了半天也沒有人敢上前,魁梧男子在他們之中算的上打架的好手。在沒有把握的同時,誰也不想上來白白挨揍、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做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尹江環視了周圍說道:「沒有人了嗎?既然沒有人,以後就請大家多多關照。」
尹江暫時算是得到大家認可了,只是不少人口服心不服,尹江也沒有辦法,只能徐徐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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