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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司徒文澤的氣度

  楊塵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悠悠醒轉。


  首先感覺到的便是痛,劇痛,全身每一處關節,每一條經脈都傳遞著撕裂的劇痛。


  楊塵痛苦的呻吟了一聲,雙目有些迷茫的看著屋頂,微微思量便頭痛欲裂。


  他強撐著坐了起來,強忍疼痛搜尋腦海中的記憶。


  「唉,老毛病又犯了,為何每次自己情緒波動劇烈時就會進入這種入魔一般的狀態。」楊塵情不自禁低語道。


  「你的血液至神至聖,但卻並不純粹。」一個熟悉但又陌生的聲音在體內響起有些飄渺。


  「你個沒良心的,還知道醒?我讓人打了啊!」


  楊塵瞬間就反應過來這是天龍戟的聲音,這傢伙自從那天出世以後就一直陷入了沉睡的狀態,怎麼呼喚也喚不醒,想不到如今卻蘇醒了。


  天龍戟顯現在楊塵面前。


  「你自找的,再說了,我就算是醒了也沒用啊,我若全力出手估計敵手還沒死你就因為被我抽干而先一步登天了,我也得陷入到永遠沉眠中,自己沒用還怪我。」天龍戟沒好氣道,戟刃一抖一抖對楊塵這番話表示鄙視。


  「哪兒來這麼多限制,還神器呢。」楊塵氣呼呼的說道,瞟了面前的天龍戟一眼。


  「不喜歡?不喜歡扔了啊,有的是人打破頭顱求本大爺。」天龍戟相當不爽楊塵的眼神。


  「別呀,瞧你說的,你還當真了,玩笑玩笑。」楊塵一聽天龍戟要翻臉立馬秒慫,滿臉堆笑。


  「接著說說我血液的事吧。」


  「你擁有戰天一脈的純凈血液,代表著神勇和至陽,但這麼多天來,我在你的身體中沉睡,還感知到了一些異常,你的血脈最深層次中還蘊含有一種詭異的氣息。」天龍戟認真的說道。


  「什麼?」楊塵心頭巨震,有些難以置信,天龍戟所說之事他難以相信,他的血脈一直以來是他的驕傲與榮耀,如今被人說有雜質,叫他怎麼接受。


  「這是事實,我也不明白為何會如此,太過匪夷所思,戰天血脈霸道無比,什麼東西能夠污染它。」


  縱然天龍戟歷經兩個宙元的更迭,什麼牛鬼蛇神,詭異神聖沒見過,可關於楊塵的血脈問題,連他這個「古人」都想不透。


  「或許,這涉及到了那些至高存在,別亂猜測了,只要你控制好情緒,堅守本心,管它什麼邪異都侵蝕不了你。」天龍戟見楊塵還在思索,於是開導楊塵。


  「不錯,這些暫且放在一邊,先解決眼下之事吧。」楊塵起身推開房門。


  「公子,家主有請。」剛推開房門,兩個身披甲胄的侍衛就抱拳弓腰邀請楊塵。


  「不知道是福是禍,小子,你要放心。」天龍戟暗中傳音與楊塵神識溝通。


  「無妨,如果他想害我,我也就不會還能醒來站在這兒了,也有耳聞司徒家主正直磊落,深受百姓擁戴,如今正好見識見識。」


  楊塵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司徒家主可是相當好奇,以前幼時就有所耳聞,決定去見上一見。


  「司徒家主在何處?」


  「正廳。」


  楊塵謝過二人後,徑直向正廳趕去。


  司徒家奢華無比,亭台樓閣林立,還好楊塵方向感不錯,又有強大的神識感知,不然還真有可能走丟了,

  楊塵走進正廳,正上方端坐著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可隱約間也有一絲憔悴,雙目蘊含有飽經風霜的睿智,那是經歷了太多人生起落的積澱。


  兩個中年人立在兩旁,一個一襲黑袍,面無表情,有一種陰冷的氣息讓楊塵有些不舒服,那人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另一個就是身披甲胄的蒙城了,英武不凡此時卻臉帶尷尬之色,沖著楊塵不自然的笑著,還略帶一絲歉意。


  楊塵其實心中並未怨恨蒙城,各為其主,更何況,蒙城完全有能力滅殺自己,卻自始至終都在手下留情並未下殺手。


  他也微微點頭示意,讓蒙城心裡好受了許多。


  而立在一旁的司徒宇看到了兩人的小動作也是明悟,微微一笑。


  「我就是司徒家家主,司徒文澤,你,我也聽宇兒說了,楊塵,果然是後生可畏,一身的血性倒是讓老夫羨慕不已。」司徒文澤微微頷首笑道。


  「司徒前輩見笑,每個人心中都有不可觸犯的凈土,所以一時憤怒,於貴府攪鬧,是晚輩失了禮數。」


  楊塵倒也沒有再追究當日之事,向來就是別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何況,司徒宇也在,怎能讓他為難。


  司徒文澤開懷大笑,聽出了楊塵話語的弦外之音,對這個結果很是滿意,也對眼前這個少年越發的順眼了。


  「此事還是我司徒家有錯在先,不知小友可有何困難或是需求老夫可以幫上忙的嗎?權當一點補償,小友可不要推辭。」


  「晚輩還真有一事相求,晚輩要去參加戰神學院的選拔,這鳳鳴城可有傳送陣能讓晚輩借行。」他突然想起來自己還得趕著去邊關參加試煉,想來這諾大的鳳鳴城不可能連個傳送陣都沒有吧。


  「小友放心,鳳鳴城確有一座傳送陣可直往邊關,你何時想走都可以。」司徒文澤應允。


  「多謝司徒家主,我也該履行約定了,前輩。」楊塵大喜,決定寄予司徒文澤精血后就即刻啟程。


  「不急,宇兒,去把你姑姑叫來。」


  出乎楊塵的意料,司徒文澤多年飽受奇毒折磨,如今楊塵要給予精血治癒,按理說應該欣喜若狂,可他竟仍然鎮定自若,有條不絮,令楊塵都有些欽佩。


  不一會兒,司徒蘭款款而來,可是當看到楊塵后,神色冰寒,眸中卻也有一絲隱晦的恐懼。


  楊塵卻將她視若空氣,頭都不回,筆直而立。


  「唉。」司徒文澤看到親妹妹如此神情,一聲低嘆,感覺有些頭疼,這都是讓爹娘寵溺成這個樣子,自己雖身為兄長,可朝中之事都繁瑣的理不過來,哪兒有精力管這些家務俗事。


  「小蘭,你太過囂張跋扈,蠻橫無理,已為人婦卻還是不收斂性子,甚至仗勢欺人,恃強凌弱,甚至辱人父母,敗壞家風,你說,該如何處置你。」司徒文澤陰沉著臉。


  「哥,是他打傷振兒在先,怎麼能處置我,該把他送到刮魂台上走一遭,以揚我族之威。」司徒蘭一聽急了,點指楊塵,要將他送到刮魂台上破滅神魂。


  「放肆!」司徒文澤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椅子,站立而起,氣的眉毛都在顫抖。


  「我,,,」司徒蘭還欲辯解,可看到司徒文澤大怒,又不敢言語了。


  「哼。」司徒文澤背負雙手,一聲冷哼,看向成英,「她是你妻子,你好生管教,將她禁足家中一月,好好反省,磨磨她的性子,這樣下去,成何體統,沒我之令,嚴禁她踏出房門半步。」


  「是。」成英無絲毫情緒波動,沒有一絲波瀾,默默將司徒蘭帶走了。


  楊塵心中卻對此人產生了戒備,喜怒不形於色的人才可怕,足夠深沉,此人絕非等閑。


  「小友,我這樣做我明知道是有些不公,可她畢竟是我親妹妹,從小一起長大,血濃於水,我也無法真箇絕情絕性,老夫替她向小友道歉了。」


  司徒文澤滿臉歉意,深深彎下了腰。


  「前輩怎能如此,愧不敢當。」楊塵連忙上前扶起司徒文澤。


  楊塵此時心中頗受觸動,司徒文澤如此地位,可謂高高在上,手握生殺大權,竟向自己一個弱者彎腰道歉,將姿態放的如此之低,僅僅是為了一件小事因為私情處理的有失公允。


  這才是真正的家族領袖之風範,不卑不亢,清濁分明,是一種脫俗的大氣度,可令無數真英傑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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