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黑暗命運
更為慎人的是大手彷彿撥動了歲月，干擾到了時間古河的流動。
其側時間古河沉浮，靜靜流淌，其無上威勢不言而喻，令人驚悚。
而楊塵此時也是前所未有的焦躁不安，望向虛無，為何會有如此強烈的感覺，到底是什麼，他壓抑到了極點，恨不得仰天嘶吼。
無垠混沌中，一尊尊古老的存在似有所感，紛紛睜開眼眸，眸中有開天闢地，陰陽乾坤倒轉的恐怖異象，望向虛空，似要看穿千古，看到那永恆的存在。
「來了啊。」一尊無上強者低嘆，不怒自威，一頭銀髮披散在身後，與大道規則纏繞在一起，彷彿天地的化身，代言人。
他站立起來，隨意的一個動作就撕裂了混沌，彷彿要撐開寰宇，不高的身軀卻恍若可壓塌諸天，凌駕星河之上。
他收斂了氣息，無一絲一毫泄露，若不然，一絲氣息外放就會造成生靈塗炭，流血漂櫓。
與此同時，一座靈山間，一條碧江上，漂浮著一葉小船，擺放著茶桌，一位白髮老者正在靜靜品著香茗，超然塵世間，不染纖塵。
「塵兒？」他也感到一陣心悸，一雙飽經滄桑的眼眸望向遠方，輕輕低喃。
下一刻，他的氣勢變了，不再雲淡風輕。
身旁大道紋絡流轉，將老者襯托的如同古之聖賢，神聖而睿智。
轟！虛空被他抬手間輕易撕裂，出現一道門戶，一步邁了進去。
楊塵這邊皺著眉頭，怔怔望著虛空出神，根本不理解為何會如此，但他知道，必有驚天巨變。
恩？楊塵身軀一震，他感受到身前虛空紊亂，彷彿有什麼存在橫幅虛空而來。
他沒有躲，他知道這等存在一念間可照破山河，如若來者不善，根本躲不開。
嘭！虛空裂開，出現一道門口，一位老者緩緩走了出來。
「師尊！」楊塵又驚又喜，驚的是師尊的修為竟然如此恐怖，喜的是正愁無人能解惑，師尊來的正好。
「別來無恙啊，塵兒。」老者慈眉善目，笑眯眯的看著楊塵，寵溺之情溢於言表。
楊塵心中一股暖流劃過，他能感受到師尊的感情，那是一種親人般的關心，讓他溫暖備至。
「苦了你了，孩子，過來。」老者有些感嘆，感覺對楊塵太過苛刻了，自己也未曾教他蓋世戰法，也未守護他或是給他什麼天材地寶，自己這個師尊有些過於嚴厲了。
楊塵緩緩走到老者身前。
老者打量著楊塵，伸出手摸了摸楊塵的頭，有些愧疚。
「塵兒，為師是不是對你太苛刻了。」
「沒有，我都懂。」楊塵一顫，其實他也有心結，他當年只是個孩子，被地獄般折磨了一通就不管不顧，如同放養一般，多少有些委屈。
而今老者的一句話讓楊塵的心結都打開了，委屈與不快也都煙消雲散。
「唉，好好好，塵兒，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的造化了。」老者認真的看著楊塵眼中有些悲傷，也有希冀。
「為什麼？」楊塵雖然感覺到了自身的危機，卻沒想到連師尊都無法化解，甚至更多的是悲觀，這讓他不寒而慄。
「呵，命數，棋局，大劫，這些不是你我能左右的。」老者話語有些冷，看著虛空。
楊塵雖然不太明白，但也沒追問，他知道有些事，他現在還不夠資格知道。
「快到時候了，變數已生，勘破死局，超脫命運。」一個聲音從角落響起，微弱，卻撼動心靈，彷彿佛家真言直指內心深處。
一個中年男子從角落陰影走了出來，穿著很是質樸，灰色麻衣，甚至有補丁，如同一個田園農夫。
但他出現的那一刻，楊塵望去，全身就不停顫抖，竟不自覺產生一股膜拜之意，想給他叩首，只感覺一座神岳壓壓在後背，也壓在他的心頭。
只感覺立在那裡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段歲月，一條道則，種種玄妙讓人難以置信。
他看向楊塵，怔怔出神。
楊塵努力想看清他的面容，卻發現朦朧高遠，無法看到真容，似被大道所掩，有鬼神莫測之力。
不一會兒，那種感覺又涌了上來，如芒在背，楊塵感覺如同一把天劍懸在頭頂，岌岌可危，他渾身的血液止不住的怒吼。
似要破體而出，遇見了宿命之敵，要化為滔天之海，淹沒未知。
楊塵看向師尊和那神秘人，眼中有疑惑，想弄清楚這些到底是怎麼回事，要發生什麼。
師尊搖了搖頭，也並不清楚。
那神秘人則是抬手一揮，空間碎片淹沒了此地，不停在虛空中飛舞，顯化出一副震撼人心的畫面。
楊塵雙目圓睜，震撼無比，「這是？！」
那是一隻手，正在橫渡虛空，不知要到何方，所過之處，星辰墜落，日月無光。
那隻手擠壓滿了天宇，繚繞著無盡的太虛，混沌霧靄，恍若在開天，造化乾坤，輕輕撥動，就將一方乾坤如同攪動渾水一般，震動的七零八落，大星爆碎，塵埃飛舞。
似乎要滅世，要抓來不滅永恆，超脫歲月。
楊塵卻倒吸了一口冷氣，因為，他覺得，那隻手，為他而來！
這種恐怖的感應越來越清晰，讓他不禁毛骨悚然，甩了甩頭，想去除這種有些可笑的想法，可是神秘人開口了。
似乎是看出他心中所想，「你猜的不錯。」神秘人盯著楊塵，緩緩開口。
楊塵愣了，不甘與憤怒充斥了胸膛，非常憋屈，要炸裂開來，為什麼！也有些絕望，這如何抵擋，如螻蟻叫囂天龍，沒有半點生機可言，絕望到沒有一絲曙光。
「呵呵。」楊塵心中發苦，那等存在，為何會在意他們眼中連螻蟻都不如的自己？
「一切猶未可知。」神秘人似乎不忍心的看楊塵這個樣子，開口說道。
楊塵卻聽不進去，心中的思緒很混亂，百轉千回，纏繞在一起，讓他煩躁不堪，直欲殺破蒼穹，將那無上存在打入凡塵，墮入輪迴。
「呵，混蛋，今時今日你最好將我殺的絕滅，不然他日，就算你躲入輪迴中，我楊塵也誓要將你殺成渣滓。」楊塵死死盯著那隻大手，語氣森寒，深深在心中烙印下那種氣息，每一滴血液中都充滿了殺意，他無法忍受如此存在竟不顧顏面，隨意就要碾壓他。
神秘人聞言倒是一怔，眼前少年的話語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雖然這有些不切實際，在這等無上力量面前，他竟然沒有顫抖屈服或是絕望，甚至敢有如此抱負，不禁對這個少年有些欣賞。
若是換成另一人，怕是早已嚇得屁滾尿流，痛哭流涕了吧。
「唔，倒是有幾分戰天一脈的血性。」神秘人低語，似是對楊塵這一脈頗有好感。
那大手瞬息橫渡星河，倒轉陰陽，甚至有時光碎片加持，速度簡直難以想象。
楊塵心頭越來越沉重，眼中的殺意也越來越濃烈，可是那無盡遙遠的殺機已經臨近了，他的身軀都出現裂紋，向外淌著金血，觸目驚心。
這到底是怎樣偉岸的力量！相隔億萬里透露而來的殺意，就快要將楊塵撕碎了，這簡直無法想象，那隻大手的主人到底有何種的威勢。
怕是早已無敵人世間，超脫歲月，不朽不滅，屹立命運長河上，坐看宙元更迭。
楊塵卻不為所動，眸中有不屈的戰意，即使身軀崩裂，也不曾動搖。
「唉。」老者看著倔強的少年，輕輕低嘆，揮出道道神芒守護住了楊塵。
神秘人也心頭一震，看著傲骨錚錚的楊塵，有說不清的意味。
你若難無敵，不在這命運大劫中逆轉乾坤，這宙元，便從此凋零。